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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叢星光

針鋒相對(2)

給我一叢星光 林夜溪 3000 2019-06-04 19:37:07

  李柔君的目光直直得看向宋離,好像有一絲挑釁和幸災樂禍。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宋離只是個外人,沒有資格坐在這里。

  李柔君這句話像一顆石子一樣扔進本來寂靜的湖泊,濺起一陣陣的漣漪。

  眾董事中有的脾氣不好的,直接怒聲斥責宋離:“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趕緊走,別耽誤我們開會?!?p>  辛沉臉色一沉,想要發(fā)作卻被宋離眼神制止回去。

  于是辛沉只是選擇在一邊看戲,隨便坐在旁邊的旁聽位上,他應該相信阿離。

  李柔君見此不禁眉頭緊鎖,剛想要說什么,被辛沉冰冷的眼神掃到,她頓時噤若寒蟬,不再敢看向辛沉。心里對宋離的怒氣卻在加深。

  宋離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眾人,沒有說話,只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像一只沒有骨頭的貓。

  白懷潤略帶警告的眼神看向宋離:“小霧,不可放肆。”

  宋離沒理他,只當白懷潤是空氣。

  她從包中掏出一份合同,輕輕地放在會議桌上:“諸位董事,現(xiàn)在我有資格坐在這里嗎?”

  于是眾人開始互相傳閱,看宋離的目光開始變得不一樣。

  李柔君拿起合同看了一眼,臉色微變:“你是怎么會拿到王梓手里的股份?”

  宋離不答,雖然她是用不體面的手段拿到的,可也沒必要告訴李柔君。

  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你再翻第二頁看看?!?p>  李柔君半信半疑地翻開第二頁,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骸澳?”辛沉居然把財團收購的股票全移到了這個女人名下。

  李柔君攥緊手,手上青筋暴露,她有些不甘心地望向辛沉。

  辛沉神情依舊冷漠,但李柔君還是從辛沉藍色深邃的眼中看到了警告。

  良久,她閉了閉眼,再睜開又是完美無瑕地微笑。

  她退開到一邊:“白小姐抱歉,我剛才沒有搞清楚事情始末,是我唐突了?!笨伤聪蛩坞x的一雙眼睛里卻沒有一絲歉意。

  宋離沒有躲避,而是與李柔君對視,兩人的目光相碰撞到一起,各自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敵意。

  這是蘊藏了很多年的敵意,終于在這一刻顯露出來。

  一旁的辛沉立刻捕捉到這種敵意,他略帶深意的目光掃過李柔君。

  李柔君頓時收回目光,眼神變得十分溫柔,心中卻在懊惱自己在辛沉面前失了態(tài),同時對宋離的恨意又加了一層。

  她姿態(tài)恭敬地站到辛沉后面,和陳木站成一排,表明自己是辛沉的得力下屬。

  辛沉本來一直沉默沒有說話,這時他才對宋離說:“白小姐,還是趕緊開始吧,時間不多了?!弊詈笪鍌€字故意加重,說得十分曖昧。

  他就姿態(tài)安然地坐在那里,像是古希臘神邸一般的絕世容顏,而身上散發(fā)出的威壓,卻讓底下的一干董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宋離點頭,她沒再看向李柔君,她們的帳以后有的是時間算。

  “小霧,你現(xiàn)在打算做什么?我們會盡量配合的?!卑讘褲櫞藭r已經(jīng)看清了事態(tài)發(fā)展,更看清了白希霧和辛沉的關系。

  此刻他看向宋離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發(fā)光,好像看見看一棵搖錢樹。只要宋離能討好辛先生,那么他白家就能入得了上流社會的圈子了。

  宋離拿起桌子上的黑筆敲了敲桌面:“我沒什么要求,只是想讓王家的人退出董事局?!?p>  董事局里的王氏家族的人臉色大變,剛剛那位呵斥宋離的男人似乎難以置信:“你說什么?你這是想絕了我們王家的路啊!”

  宋離的聲音有些淡漠:“你們王家的死活關我屁事。擺在你們面前只有這一條路,是你們自愿交出股份,還是被迫交出股份?”

  王家這些年,也是壞事做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簡直是無惡不做,沒有誰手上是干凈的。

  眾人啞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白懷潤皺起眉頭,有些不贊成:“小霧,做人不要太絕了?!?p>  宋離閉眼睛都知道白懷潤就會說出這句話,白懷潤總是喜歡唱白臉,再一下子把人踩進地獄。如果不是王佳婷手里的股份還沒吐出來,白懷潤估計也不會來這董事會吧。

  宋離煩躁地把黑色的鴨舌帽摘下,露出青灰色的頭發(fā),在一眾西裝革履中確實是格格不入,但卻有一種遮掩不住的肆意和張揚。

  眾人都驚了一口氣,這小女娃這個模樣的確是好看,怪不得能讓辛總這個千年鐵樹的開花了。

  辛沉自從回國后執(zhí)掌辛氏后,A市的上流社會就一直在議論這位天驕之子。

  他從不應酬,煙酒不沾,女色不近,幾乎就是個圣人級別的,然而后來卻做了一件讓上流社會大跌眼鏡的事。他居然去演了一部電影,而且還奪了大滿貫影帝!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神仙人物。

  宋離不好對白懷潤翻臉,畢竟名義上是她叔叔,她并沒有正面回答他,反倒有意提起一件事:“叔叔說的是,只是叔叔也別太過為難自己。叔叔工作忙,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回家了,前幾日嬸嬸和姐姐生病住院了也不見叔叔,叔叔在外面工作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對自己太絕了。”

  這句話軟趴趴的,好似處處在為白懷潤說話,卻是處處在針對白懷潤。

  董事會王家的人看白懷潤的眼神都變了,其中一位冷笑:“白總可真是個大忙人啊,我們家大小姐生病都住院了也不見你去看一趟,我們王家的事你到來的勤快。”

  白懷潤依舊是笑面模樣,臉色都未變:“小霧這孩子是在怨我沒多陪陪她的姐姐們,這幾日小霧都在辛總家也不清楚事情始末,佳婷那兒我去了好幾次,都被她趕出來了,她心里怨我只有工作,可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啊?!?p>  說道次還適當時候紅了眼圈,一幅為了家庭而疏忽妻子,卻不被妻子理解的好男人模樣。

  宋離暗道,這白懷潤笑面虎的名聲真不是白來的,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園過去還順便立了好男人人設。

  此事白懷潤工整的西裝服下,手中握著的檀香木珠子轉了轉。

  “既然小霧對我心中有怨,我也不好在這礙事,那白某就先走一步了。”他說著就要起身。

  這句話直接給宋離扣上一頂不尊重長輩,亂說話不懂事的帽子。

  “白總,慢?!币恢睕]說話的辛沉這才說了進來的第一句話,聲線華麗,卻有一種世家子弟才能培養(yǎng)出來的清貴和疏離。

  “我們家白白平日里被我寵壞了,你不要見怪?!?p>  這話意思就是,無論宋離做什么都是他寵的,以后要是有再過分的,你也得受著。

  李柔君看到辛沉居然出面維護宋離,眼睛一縮,心微微疼痛,她抿著薄唇?jīng)]有說話。因為自己沒資格開口。

  宋離低低地笑出聲來,聲音沙啞柔軟。

  “叔叔,是小霧不懂事,只是因為小霧心疼嬸嬸罷了,所以一時情急說錯了話?!?p>  宋離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十分真誠,眼中適當還有關心的情緒涌現(xiàn)。此時她大概忘了王佳婷是如何進醫(yī)院的。

  白懷潤轉了轉手中的紫檀木佛珠,笑容溫和,一雙金絲眼鏡后的情緒卻是誰也看不透:“你這孩子,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你還較真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也是為了彼此好。”

  白懷潤若有若無地提醒辛沉,宋離是白家的人,要他白家的人是需要付出籌碼的。

  宋離灰紫色的眼睛折射出冷意,她附和道:“是呀,我們是一家人,說起家人小霧突然想到媽媽,媽媽這些年一直獨自一個人好可憐的,都怪我,沒有盡到兒女的本分?!币环挥榈哪?,扮足了好女兒的角色。

  而這時在聽到李纖后,白懷潤一貫云淡風輕的模樣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他緊緊握住手中的佛珠。

  “都是我的不對,我沒想周到。既然是小霧的媽媽就不應該一直在外,明天小霧就可以把你媽媽接到白家來住?!?p>  這場戲無論如何都得演下去,哪怕白潤玉眼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隱隱怒意。

  而宋離和辛沉,以及陳木,連一旁的李柔君都迅速捕捉到了白懷潤眼中的不自然。

  宋離目送白懷潤的身影,不禁陷入深思中。本來她只是懷疑,沒想到還真有些貓膩。

  李纖和白潤玉在這場大戲中究竟又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并未多想,只是多看了一眼座位上的諸位董事,冷哼:“好好考慮清楚,下午我要收到結果。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p>  轉身拿起桌子上的帽子,隨意挽住辛沉的手:“不是說今天陪我的嗎,現(xiàn)在走吧?!甭曇魦蓩绍涇浀模€有著嬌媚,全然不似剛才的冷意。

  陳木和李柔君留下來收拾殘局。

  只是李柔君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辛沉和宋離相握的手上。直到他們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才堪堪收回視線,神色有些疲倦,良久,她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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