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清疏重傷
楚宸寧沖進(jìn)莊子時,看到的就是這幅讓他目眥欲裂的場景——柳清疏渾身鮮血,心口插著長劍,手里還緊緊的攥著劍身,與那暗龍衛(wèi)僵持著。
“清疏?。。。?!”
楚宸寧飛身進(jìn)了莊子,手中長劍狠狠擲出,精準(zhǔn)的直插那暗龍衛(wèi)心口,用力之大竟生生穿透了那暗龍衛(wèi)。
暗龍衛(wèi)是皇上御賜,跟著建安郡主也橫行霸道了一世,萬萬想不到會喪命在這里,他臉上凝固著一個震驚的表情,轟然倒地。
跟暗龍衛(wèi)一起倒下的是柳清疏,那長劍的勁一松,她憋著的一口氣立刻卸了,重傷之下再難以堅持,暈死了過去。
“清疏!清疏你撐??!”楚宸寧一輩子也沒有體會過此刻急切的心情,他在柳清疏倒地之前一把抱住了她,看到胸口那處足以致命的傷口,他眼神一冷,忙伸手點了心口周圍幾處大穴,暫時幫她止了血。
建安郡主已經(jīng)扶著門框站了起來,那暗龍衛(wèi)飛濺的血液幾乎沾到她臉上,看到楚宸寧像個地獄里出來的煞神一般,她失聲尖叫道:“你!你怎么敢殺死圣上御賜的暗龍衛(wèi)!殺死暗龍衛(wèi)等同于謀逆啊!”
周圍的家丁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楚宸寧眼里仿佛淬著千年寒霜,他瞥了一眼建安郡主,卻沒有搭理她,只是冷冷啟唇道:“暗羽衛(wèi),這個莊子里的人,一個別留。”
建安郡主一聽就懵了,她失魂落魄的大喊:“我是圣上親封的郡主,我爹是鎮(zhèn)守邊疆的建安王,你不能就這么殺了我!”
楚宸寧低頭看了一眼柳清疏,感覺她的呼吸微弱道幾乎快要消失,他抱著她卻感覺不到多少重量,眼眶有些微熱:“我現(xiàn)在不會殺你。讓你這么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建安郡主以為楚宸寧畢竟顧念舊情,臉上又掛上笑容,蹭了過來:“寧哥哥……”
楚宸寧卻冷漠的閃身,嘴里一字一句吐出殘忍的話:“但若是清疏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要你償命。至于現(xiàn)在……”楚宸寧看了一眼柳清疏身上的鞭傷,繼續(xù)道:“三十鞭,暗三你親自打完,再回來向我復(fù)命?!?p> 說著抱著柳清疏,幾個縱跳就急急的離開了,楚宸寧心知柳清疏的傷勢再也耽誤不起了。
建安郡主僵在原地,她心里很清楚,若是讓武功高強(qiáng)的暗衛(wèi)打上三十鞭,自己不死也要變成殘廢了,她卻不敢相信,自己一心愛慕的寧哥哥居然會這么狠心的對她。
……
在一間及不起眼的小屋里,昏暗的燭光下,搖曳閃爍著兩個人影。
“那女孩兒可送去了?”
楚宸御坐在梨花木圈椅里,摸著手間的綠玉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小全子恭頭哈腰的站在一邊,連連道:“送去了送去了,這次保準(zhǔn)讓您的第二個計劃成功?!?p> 楚宸御陰冷一笑:“好不容易弄來的好東西,真是便宜了老五,也算是讓他死得瞑目了?!?p> 小全子頓了頓,覺得還是要說出來,于是他道:“不過,奴才好像聽說,那丞相府的嫡小姐被人抓走了?”
“柳清疏?”楚宸御一愣,“是誰干的?”
小全子也沒看得太真切,只得道:“瞧著抓走嫡小姐的人的身形,倒仿佛是個女子,如果奴才猜得不錯,應(yīng)該是百花盟的人。”
楚宸御緊緊的擰著眉頭:“這柳清疏結(jié)下的仇家倒是不少,居然還有人動用百花盟去抓她?!?p> 小全子看了一眼楚宸御的臉色,咽了一口唾沫道:“不過……這百花盟的人之所以能成功……倒是……托了殿下您的?!?p> 楚宸御一看小全子的神情,便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的計劃支開了楚宸寧,才讓百花盟的人找到機(jī)會下手。
卻不知是巧合,還是抓走柳清疏的人早有安排,若說是早有安排,難道……
楚宸御眉頭更緊,他從不信什么命定巧合之說,遇事他只會往陰謀詭計去考慮,于是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難道綁架柳清疏的人,是月兒?”
雖然他心中愛慕柳蕪月,但也只把她當(dāng)成是一個花瓶來喜愛,從來不會向她透露半分與她無關(guān)的計劃,但畢竟之前朝夕相處,難保柳蕪月不會從蛛絲馬跡中窺得一些消息。
小全子知道自己殿下愛慕柳蕪月,揣度著他的心思為柳蕪月開脫道:“可是柳姑娘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靈山寺,應(yīng)當(dāng)是沒辦法聯(lián)系百花盟的。”
“月兒是被關(guān)著,但她姨娘可沒有……是了,一定是她連同她姨娘一起,利用我的計劃做下的局?!?p> 楚宸御覺得幾乎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拍馬車上的軟墊:“這女人真是愈發(f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是楚宸寧的隊伍因此耽誤,一定會影響我的計劃!她要拈酸吃醋,也不知道選個時候!”
小全子見楚宸御氣急,忙道:“但是奴才見去疫區(qū)的隊伍也只耽誤了一會兒,他們還是正常上路了?!?p> 楚宸御聞言冷笑一聲:“想來也是,我這五哥慣是個草菅人命的,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而耽誤。不過就算是這樣,月兒擅作主張險些誤我大事,你讓去靈山寺那人先行回府,不用去找主持了?!?p> 小全子一驚:“您不救柳姑娘了?”
“哼,救出她來繼續(xù)給我添亂嗎?就讓她在寺里再好好反省反省吧。”
楚宸御心亂如麻,想到柳清疏為楚宸寧去治瘟疫能一日之間收購了全城的通泉草,甚至以一個女子之身親臨疫區(qū)毫無畏懼,再看看柳蕪月,不僅半分幫不上自己的大業(yè),還不分場合幾次都險些壞了自己大事。
簡直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畢竟楚宸御和柳蕪月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見面了,楚宸御這樣的男人,想要忘記之前那些柔情似水是極為容易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楚宸御做事處處受挫,幾乎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兩相對比之下,他忍不住就將這一切都怪在了柳蕪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