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圍著默五繞了三圈,忽然問:“你連死都不怕,為什么不敢打人?”
默五正被她繞得心里有點兒沒底,脫口而出:“屬下不是不敢打人,是不敢打主人!”
話音剛落,馬上糾正:“是舊主人?!?p> 筱筱哦了一聲,然后斷定:“你還是和他好!”
默五滿頭黑線:“屬下不敢!只是盡屬下的本份。從今以后對小主子也是如此?!?p> 筱筱搖搖頭:“你什么時候敢打他了,我才信你?!?p> 默五:……
跪求各位大神:新主子非要讓我暴打舊主子,以此表忠心。怎么破?
默五尚在糾結(jié),筱筱已經(jīng)換了下一個話題:“你先起來吧。對了!剛才我要是不要你了,你會去哪里?”
默五輕描淡寫的:“自裁?!?p> 筱筱打了個冷戰(zhàn),姜嬤嬤馬上取了件披風(fēng),給她披上。
筱筱沉默片刻,又問:“你叫莫五?是莫名其妙的莫么?”
默五想到以后他應(yīng)該是轉(zhuǎn)為明衛(wèi)了。默衛(wèi)轉(zhuǎn)明是不許叫原名的。
索性姓莫好了,遂答是。
筱筱又問:“你是行五了?你有四個哥哥么?”
默五頓了下,才道:“稟主子,屬下是孤兒,名字是舊主子給起的,還請主子賜新名?!?p> 筱筱是正宗的起名廢,原想偷懶,就接著叫莫五好了。
一轉(zhuǎn)念想到,這是哪個拐子六起的名,便賭氣不想用了。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順拐,還受這么多罪,心里就難受得緊。
對古代這些暗衛(wèi)的好奇心也淡了,順口溜出:“那你以后就叫莫名吧!”
默五,不,新出爐的莫名,忙謝主子賜名。
筱筱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讓莫名回去休息。
姜嬤嬤趕緊過來,抱她去里屋休息。
筱筱忽然又想起一事,轉(zhuǎn)頭問莫名:“平時你都在哪里待著?”
莫名:“有時樹上,有時屋頂,還有……”
他還沒說完,窗外一陣驚雷,雨下得越發(fā)大了。
姜嬤嬤忙把筱筱往懷里緊摟了摟。
筱筱掙扎著挺挺身,睜大眼睛吃驚的說:“那些地方也能叫住處?還有,我爹爹告訴過我,打雷時,不能靠大樹太近,會遭雷劈的!以后你可千萬不要住那些地方了?!?p> 莫名微抬了抬頭,低低應(yīng)是。
小姑娘還在絮絮:“還有,剛才你淋雨了,我娘親說過,要用熱水洗頭,要不會得風(fēng)寒的,還有,你要記得喝紅糖姜水呀!……”
莫名猛抬頭,小姑娘眼神清澈,一臉關(guān)切。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涌現(xiàn)出一種莫名的情感,滿心都是酸酸的暖。
打發(fā)莫名下去休息,筱筱也困得倒頭便睡。
被她氣的拂袖而去的趙承瑾,卻沒有半點兒睡意。
忽的恨恨捶床:“那個沒規(guī)矩的刁丫頭,必須得找人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了!”
坐起身,吩咐全安:“明天差人把奶嬤嬤先接到皇子府中,請她挑幾個教養(yǎng)嬤嬤和才藝嬤嬤。再告訴默五好好看著那丫頭,待爺回宮,把她也先接進(jìn)府?!?p> 全安連連應(yīng)是。
不知何時,外面的狂風(fēng)驟雨已如潮水般退去,小院里萬籟俱靜。
皇宮里卻很難平靜,白天鄭貴妃又是和皇帝好一番哭訴。
唯一的兒子主動去了寺院清修,這不是要出家的節(jié)奏嗎?
皇帝也頭疼的要命,原以為老六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
誰知聽說,他居然真的悶在一個禪院足不出戶。
從不信神佛的人,還天天定時去燒香拜佛。
難道這次是來真的?真的被婚事受挫打擊到了?真是這樣,朕當(dāng)初是不是該……
也罷!就許他們母子一個安心吧!大不了派人盯著點鄭云飛。
于是在趙承瑾清修完回宮后,他皇帝老爹的第三次指婚旨意又下。
欽賜戍北大將軍宋遠(yuǎn)征的嫡長女宋飛鳳為六皇子妃。
旨意在宮里和京城公開時,早就秘密出京的宣旨使者,已經(jīng)到了北疆宋府中。
圣旨中除了賜婚,還有如下內(nèi)容:未來六皇子妃務(wù)必在一個月內(nèi)抵京完婚。
因宋家女年方十四,圣上特許其成婚后,待及笈再成夫妻大禮。
同時使者還帶來多位宮中嬤嬤,明著說是為教導(dǎo)宋飛鳳各種宮規(guī)宮矩,實則是為時刻守在她身邊,確保這位未來的六皇妃全須全尾的完成使命。
這次賜婚多少打了趙承瑾一個措手不及。更多的是意外。
宋遠(yuǎn)征是他堂舅鄭云飛的絕對心腹嫡系,和他結(jié)親的利益,不次于和外家鄭家結(jié)親。
他的皇帝老爹難道就不怕給他填了助力?
而且對前世的這位宋家女宋飛鳳,趙承瑾還真有不少印象。
前世她是趙國罕見的女將軍,嫁的是有名的謀士諸葛棲,成為堂舅身邊最得力的夫妻檔,人送美稱:雙璧棲飛鳳。
想到這兒,趙承瑾不由自嘲哂笑。
堂舅鄭鵬飛倒真是個忠君保國的,兩世都未被他所用,自然也就沒受他所累。
一片忠心加之戰(zhàn)功赫赫,堂舅最后竟然封了侯。
那對夫妻雙璧棲飛鳳也因功不可沒,跟著水漲船高,授了爵位。
今世陰差陽錯,宋飛鳳居然要成六皇子妃了,那個諸葛棲的老婆成自己的了,哈哈!有意思!
趙承瑾習(xí)慣的要轉(zhuǎn)扳指,結(jié)果捏了個空。
才想起紫玉扳指給了那個小沒良心的了。
心里莫名有點燥,語氣不善的問全安:“扳指還沒做來么?”
全安趕緊躬身答道:“回主子!才剛送過來的,這就拿給您。”
趙承瑾端詳著這個新的碧玉扳指,越看越別扭。
總覺不是自己的東西。
不是自己的,多好也不喜歡。
這句話是誰說得來著?
哦,想起來了,是那個刁丫頭。
臭丫頭!竟敢嫌棄爺?shù)臇|西。
不知不覺,趙承瑾的嘴角微微翹起,想起那天的情景。
回京前,他警告小刁丫頭,不許再丟砸那個紫玉扳指。
刁丫頭刁鉆的問:“我要是丟了呢?”
他板起臉,恐嚇道:“那就讓你一輩子回不了家!”
接著又哄她:“這絕對是個好東西,貴重倒在其次,最難得是能辟邪,消災(zāi)延壽。你乖乖戴著沒壞處?!?p> 就見那刁丫頭撇撇嘴,嘀嘀咕咕:不是寄幾的,多好也不喜歡。
趙承瑾又好氣又好笑,字還吐不清的小屁孩,犟嘴倒是挺溜。
怕她陽奉陰違,故意逼她發(fā)誓:故意丟損扳指,就讓她全家死光光。
筱筱一聽,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趙承瑾心里一突,賭氣的想,她要是拒絕,爺就放了她,從此再也不管她了。
最恨用自己家人要挾的筱筱,剛要怒懟他,卻敏感察覺到他的緊張。
她心里也清楚,拐子六對自己還算不錯。
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家,把他得罪狠了,沒一點兒好處。
于是搭拉下豎起的眉毛,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發(fā)了誓。
趙承瑾被這意外的驚喜,刺激的差點跳起來。
卻聽那個刁丫頭剛發(fā)完誓,又認(rèn)認(rèn)真真的:老天爺,你可要聽清楚了啊,如果不是故意丟損的,這個誓言就不能算數(shù)。
荷葉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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