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殿下嚴(yán)令幾位嬤嬤,必須盡心盡責(zé),把洛姑娘教養(yǎng)成優(yōu)秀的大家閨秀。
成王有令,眾人無不唯唯。
只是心里皆是疑惑:她們的教養(yǎng)對象,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王爺自己管她叫刁刁,沈嬤嬤和姜嬤嬤喚她為洛洛。其他人尊其洛姑娘或小主子等。
看王爺對洛姑娘這個著緊勁兒,親妹妹待遇都不過如此。
可從沒聽說過王爺有妹妹啊?即使有,也該養(yǎng)在宮中。
還有兩人長得也不像不說,那個相處的模式也有點(diǎn)怪異。
王爺雖然依舊威肅高冷,不拘言笑。可對上那位洛姑娘時,總有種紙老虎的趕腳。
那位洛姑娘小小年紀(jì),乖巧懂事,漂亮可愛。
偏偏對上王爺,總隱隱的讓人感覺,她對王爺既無懼怕,也不親密。有時還異常的刁鉆。
對此,王爺往往表現(xiàn)的極為惱火,每每卻總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
那是鬼見愁六皇子耶,是妻見鬼王爺啊,怎么似乎讓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拿住了?
莫非這是王爺?shù)乃缴??啐!凈瞎想!王爺才十六,洛姑娘都六歲了。
不管眾人如何在心里跑火車,面上誰也不敢表現(xiàn)出絲毫。
不說成王那雙重煞名,就他那一身威壓就讓人慎得慌。
于是悲催的筱筱,還不到上小學(xué)的年齡,就天天跟馬上要參加高考似的,學(xué)一大堆課程。
手指因?qū)W琴,按出血印。手腕因練字有些紅腫。練行禮,練得小腿直突突。
姜嬤嬤一邊給她上藥搓揉,一邊心疼的偷偷抹淚。
女漢子筱筱也悲從心頭起,沒很出息的,吧嗒吧嗒掉起了淚。
心里那個憋屈:姑奶奶好不容易不用高考了,怎么竟落到比高考還苦b的境遇??!
這時琴韻走了進(jìn)來,她原是成王奶娘沈嬤嬤身邊的二等丫頭。
被沈嬤嬤派來伺候筱筱,她不怎么情愿:伺候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那如在掌管王府內(nèi)務(wù)的沈嬤嬤身邊實(shí)惠威風(fēng)?
當(dāng)她看到姜嬤嬤和筱筱都在抹淚,不由得微一皺眉。
語氣不甚客氣的對姜嬤嬤說:“嬤嬤!你這是怎么了?咱們是伺候姑娘的,可不是招著姑娘哭的?!?p> 姜嬤嬤本來就不是個烈性子,對琴韻這個“地頭蛇”通常也避讓三分,只要不是坑害筱筱,她便不計較。
所以雖然被琴韻這么不客氣的指責(zé),她也沒變顏?zhàn)兩姆瘩g。
只是趕緊擦干眼淚,又忙拿了塊干凈帕子,要給筱筱擦。
琴韻卻要過帕子,對姜嬤嬤說:“嬤嬤去看看姑娘的晚飯準(zhǔn)備好了沒?姑娘這里就交給我打理吧!”
別看琴韻不是心甘情愿的來,一來卻要成為筱筱身邊第一人,穩(wěn)坐蝶夢軒所有下人中的第一把交椅。
別人都不能與其爭鋒,只有一直跟在筱筱身邊的姜嬤嬤,是唯一的絆腳石。
所以這段時間,琴韻明里暗里排擠姜嬤嬤,言行中展現(xiàn)自己才是這里老大的意味。
姜嬤嬤不愿和她針鋒相對,囑咐了筱筱兩句,起身去催晚飯。
筱筱又不是真小孩兒,琴韻的表現(xiàn),她看得清楚,心里也明白七八分,早就對她暗暗不喜。
這會兒,她也不用琴韻的伺候,拿了自己的帕子自己擦。
琴韻對筱筱的不給面子,越發(fā)不高興。
她忍不住氣,脫口而出:“姑娘!不是我說你,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剛受這么點(diǎn)苦,就哭成這樣,那以后可有得你受的?!?p> 筱筱心里一堵:哪里來的大瓣蒜!欺負(fù)完嬤嬤,又來教訓(xùn)我。果然是拐子六的人,真的是有其主便有其仆。
本來因手疼心憋屈就讓筱筱一肚子火氣,被琴韻一勾,忍不住發(fā)泄出來。
她仰頭看著琴韻,一副天真無邪,反問她:“你不是伺候我的么?有人伺候不就是人上人么?干嘛還要傻呼呼的吃苦?!”
琴韻一時被噎得無言以對。
一旁的棋格吃的笑出聲,雖然很快憋住,眉梢嘴角的笑可是赤裸裸的。
琴韻火氣愈盛,哼!幸災(zāi)樂禍?zhǔn)前??還不定誰丟的臉更大呢。
都是沈嬤嬤身邊的二等丫頭,到了夢蝶軒,我好歹也升到一等,你呢?依舊蹲在二等,還好意思笑話別人?
想到這些,不由擺出一等丫頭的款兒,對棋格斥道:“我看你的規(guī)矩都白學(xué)了!姑娘小,規(guī)矩還沒學(xué)好,你這樣忘了規(guī)矩,豈不是要帶壞姑娘?”
棋格笑意頓收,一下變了臉色,憤憤的就要反駁。
琴韻哼了一聲:“你可別忘了,咱們來時,嬤嬤是怎么分派的!”
棋格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不得不把話咽了回去,直憋得心火亂竄。
筱筱面對琴韻的含沙射影,和二人之間的明爭暗斗,心里越發(fā)暴躁:難道以后都要過這種讓人厭憎的日子了?還不如在那個山中小院逍遙自在呢。
見筱筱和棋格都不吭聲了,琴韻自以為得計,又要連續(xù)先前的話題。
才開了個頭,就被筱筱冷冷的打斷:“我不想聽你說話!你們都出去,我要一個人待著?!?p> 兩人都吃了一驚,姑娘這個語氣和神態(tài)怎么不像個六歲的孩子?
筱筱雖然裝小孩子,裝的甚是得心應(yīng)手,偶爾情緒失控時,難免露點(diǎn)餡。
不過兩人也沒多想,很快歸類于耍孩子的小性子。
棋格的臉色倒是好了些。只要琴韻受癟,她就舒坦。
琴韻屢被落面子,有點(diǎn)氣急敗壞:“姑娘!可不要鬧小性子!王爺把咱們派過來時,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咱們務(wù)必……”
沒等她說完,筱筱震驚的:“你說誰派你們來的?”
琴韻眨眨眼:“王爺啊!成王殿下派來的?!?p> 筱筱終于知道了順拐她的人的真實(shí)身份,他,竟然是當(dāng)今的六皇子,成王殿下。
片刻的震驚,緊接而來的是無邊的絕望。
與父親擦肩后,她雖然認(rèn)了命,可內(nèi)心最深處,一直還存著一絲念想,逃出去,或被父母親人救出。
現(xiàn)在看來是徹底無望了。
如今君權(quán)至上,拐子六和皇帝是一家的,自家在人家的權(quán)勢面前如同螻蟻。
一旦觸犯君權(quán),那有可能是全家族都被連根拔的。
怪不得父親都找到了他,也沒能帶走自己。
就算逃出去不回家,也基本行不通。
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拐子六雖不是皇帝,可全趙國都是他老爹的地盤。
就算自己僥幸逃了,也得一輩子?xùn)|躲西藏,見不得光,還是不能和家人團(tuán)聚。
歸家之望已絕。接著筱筱又聯(lián)想到更可怕的。
她之所以被一個堂堂皇子王爺順拐,莫非真的是把自己當(dāng)人質(zhì),要挾王家為他所用?
不提王家是否真的有那么大利用價值,就在有太子的情況下,一個皇子偷偷網(wǎng)羅人才的目的何在?該不是要造反吧?!那豈不是要坑死全家了?
妹紙!你的猜測已灰常接近《成王的秘密》這本書的中心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