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山上山酒中酒(六)
累了,完勝教師隊!胡鏈娃:“走,搓一頓去”!
幾個人酒足飯飽,胡鏈娃的寶馬新車油光錚亮,陳默:“我過把癮”!
胡鏈娃對著陳默說:“你新手注意安全”!陳默滿不在乎的說:“沒事”!
見這架勢,金貴可不敢坐了,一抬手腕,“喲!都晚九點了,我還有個哥們約我去釣夜魚,走了”!
又走了一截,胡鏈娃接到一個電話,“喂——誰啊”!“你聽聽我是誰”?“還真聽不出來了”?“我是霍元平”!
胡鏈娃特高興,“師兄!我就不陪你了”!“我送你啊”!“沒事!你開我的車回去,我還得轉場,喝酒可不敢駕車,拜”!
陳默:“那就謝謝了”!“客氣”!
有些疲倦的胡鏈娃望著遠去的車屁股,重又抖擻精神,“哈哈,多少年不見了,去會會”!
陳默開了一小段路,同修釋永懷電話來了,叫陳默去接。
胡鏈娃一身的漢服,穿著雙老布鞋,嘿嘿舒服。同修釋永懷上車一屁股坐車上,“寶馬、寶馬,屁股放下,坐穩(wěn)坐穩(wěn)車不打滾”!
陳默:“烏鴉嘴!我開車呢”!釋永懷:“不避生死,時時可死、步步求生”!“你老兄還是放得下啊”!
胡鏈娃一掀開卷珠簾,這餐館包間里坐著一胖男人,體恤撈起來,露出羅漢肚子,肚臍眼張得老大。
“元平”!這男人把煙斗往桌上一放,站起來,兩人手拉手格外親切。
霍元平說:“若是路上你多半不認得我了”!胡鏈娃:“認得認得,你還是那么的吊樣,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元平在天城老家養(yǎng)了不少牛羊,頭也昂起來,眼神不把別人放眼里,那個驕傲,恨不得把一疊鈔票拍別人臉上。
“我啊,條件不好啊,養(yǎng)牛養(yǎng)羊”!“你條件不好,不會吧”!“就是建了五六幢別墅而已”!“還而已——,嘖嘖——”!“哈哈——呵呵——”!“老哥你也太謙虛了啊,過分的低調可就是驕傲”!
“弄支雪茄,古巴的”!“誒喲,外國貨,你厲害啊”!“大魚大肉吃膩了,可不就抽抽煙斗啥的”!
兩人敘舊,又喝點小酒,正說得高興,“那次咱倆可是打了一架,你還記得嗎”?霍元平:“記得,當年……”?;粼皆掃€沒說完,胡鏈娃接到杜鵑老媽的電話:“哇——你在哪兒啊”?
“老媽娘,怎么了?你哭啥子”?對方又是一陣哭喊。
對方一陣抽泣,是泣不成聲!等稍稍安慰后對方才說明了來龍去脈。
胡鏈娃下車后,陳默開著他的車一路奔去,后來半路上同修釋永懷上了車。
陳默真是撞了邪,走到一橋洞前面,那坑坑洼洼的路面,他突然加速。這樣的排骨路,這寶馬車一百多碼速度沖過去。
旁邊釋永懷抓緊了門把手,“釋永默!慢點慢點!”,估計最少也有一百二十碼。車一下蹦起來,以飛快的速度帶著巨大的撞擊力量“轟”的一下撞在橋墩上。
這車翻了好幾個兒,“磅”的一下摔地上。陳默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時正好路過幾個年輕人,剛吃完宵夜,聽著聲音跑過來。陳默額頭流著血?!瓣惸?!陳默”!陳默眼睛微微睜開,說不出話來。
是胡鏈娃平時吃吃喝喝的幾個社會人,沒事在路上給貨車打機油。
有一身油污的瘦小個子,壯著膽子走到車邊,其他兩個嘀嘀咕咕:“會不會爆炸”!“不會,這油箱好端端的,只是車鼻子全毀了,可真車毀人亡了,這車沒啥修的價值了”!旁邊一個報了急救“120”。
這滿身油污的小個頭敲打玻璃,可是陳默扭動身子幾下又昏厥過去。隔著副駕駛玻璃,這幾個借著遠處的路燈仔細看,“哎呀!這‘120’怎么還不來啊!這可怎么辦”?
其中有個提醒小個頭,砸玻璃!
是啊,可以的,怎么就忘了咱們幾個就是專門修車的呢?砸車?。磕遣缓唵?!
瘦小個頭,旁邊垃圾桶拾起一塑料口袋,把自己的可樂往袋子里灌了些。另一個說:“喏,放里邊吧”!
小個頭個頭是小,俗話說——筋骨人力氣都在骨頭里,大著呢!他手一揮:“你們站遠開來,看我的”!
小個頭把袋子口捏死了,掄起裝著可樂泡磚頭的塑料口袋,“嘭”的一聲悶響。副駕駛玻璃窗破開個大口子。“神了!里面人一點沒事,連顆玻璃碴子也沒亂飛”!
有個還翹了大拇指!
小個頭一看,“這不是胡鏈娃嗎”?沒錯,布紐扣的對襟衣裳,學佛的胡鏈娃晚上沒事出來一般都穿這個,這漢服!這身形!不是他還有誰?
陳默和他成天進進出出的,“哎——可惜了,一身的好功夫,就這樣死了”!
小伙是挺社會,可是心地善良,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山路十八彎的找到了胡鏈娃未婚妻的電話。
好不容易撥通了,是胡鏈娃未來的丈母娘接的。老人家接了電話:“喂!誰啊”?杜鵑被驚醒:“這誰啊,咦這么晚了胡鏈娃還沒有回來”!
杜鵑這才知道,就老媽睡在沙發(fā)上陪著自己!
不接電話不知道,這對方第一句話就是天崩地裂!——“老人家!您不要太想不開——這——”!
杜鵑和她老媽虎視眈眈地盯著電話,她老媽問:“你別嚇我,這三經半夜的,你說我能承受”!
這小個頭說:“阿姨,我是胡鏈娃的朋友饅頭,剛才我回家路上撞見了一車禍,你家胡鏈娃已經——已經在車上,人不行了”!
杜鵑和她老媽一聽,兩人抱頭痛哭:“哇——天垮了——天垮了”!不顧老媽的阻攔,杜鵑:“這個禍害,我叫他不要喝酒,這回可好,和那陳默喝痛快了,終于把自己解決了”!
兩母女穿著拖鞋就飛奔出了家門,一路快走、一路哭泣。她老媽走到梯坎還摔地上,兩人幾次三番跪在地上掩面而泣,那個慘像,真是不忍復述!
兩母女還沒到呢,來了一老頭,這老頭就住在不遠處的二樓上,他眼睜睜看著這車禍發(fā)生的整個過程,就跟放電影似的,只不過有些驚悚!
老頭再一看,“這不是昨天我上廟里面見到敲木魚的釋永懷和尚嗎”!他這一說,那修車幾個才反應過來,“偶——原來這死的不是胡哥也”!
有個修車小伙說:“胡鏈娃佛緣啊,人家老和尚替他死了,佛法無邊啊”!
杜鵑和老媽還在計程車上,下了車,計程車駕駛員說:“沒事!又是孕婦又是老人家的,收啥錢啊”!杜鵑:“走得匆忙,一文錢都沒帶,真不好意思”!
此時胡鏈娃正和霍元平聊得正歡!那修車的小個頭才如夢初醒的給他打來了電話。
小個頭心想:“死而復活啊!沒想到死了的,嘿!還得和他打電話”!電話一通,胡鏈娃說:“喂——小個子”。
胡鏈娃真可謂是:“今,出門見,佛,眉間白毫,祥云……寬闊無邊,祥瑞普天,知,后,心可安,雖不著像,可,開示,大像無像,無像是像,白毫祥瑞”!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