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二人瞬間便要被長槍扎成馬蜂窩,月無影突然暴躍而出,雙掌運足真氣,隔空朝射來的長槍猛擊數(shù)掌,竟將那二十根長槍悉數(shù)擊飛。
梵凈天和魔教教主見長槍射來,已然急的額頭冒汗,月無影的忽然躍出也讓他們大吃一驚,竟雙雙使出搏命之力將對方掌力彈開。
只聽“砰”的一聲,二人同時彈開數(shù)米遠(yuǎn),仰面跌倒于地,口中均嘔出鮮血,顯是都受傷不輕。
那十個蒙面人見狀從腰間拔出匕首,直撲而來。
月無影最恨偷襲之人,尤其是趁人之危偷襲,不待這些人靠近,雙掌已運起一片真氣,全力擊出,那群蒙面人便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被擊飛十米開外,瞬間氣絕,只有一人茍延殘喘。
月無影雙手背后走到那人跟前,冷冷說道:“你們是什么人?說出來便饒你不死?!?p> 那人一邊口中吐血,一邊費力說道:“不要……殺……我,是天......下……”話未說完竟已氣絕身亡。
月無影嘆了口氣,有些后悔沒控制住情緒,以致未能留下活口。
梵凈天和魔教教主,躺在地上,看著月無影,幾乎同時發(fā)問:“你是何人?”
月無影轉(zhuǎn)過身來,背著雙手,調(diào)侃說道:“你們還挺有默契的嗎?同時問同一個問題?”
梵凈天跟魔教教主都是尷尬不已。
月無影又道:“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后我再回答你們的問題,如何?”
梵凈天緩緩說道:“你問吧,我盡量回答?!?p> 豈料月無影卻說:“我倒并不問梵大俠,而是要問這位教主?!?p> 那魔教教主倒是并不意外,冷冷說道:“你想問什么?”
“你的名字真的叫拓跋???”月無影緩步走到他跟前問道。
“哈,哈?!蹦Ы探讨鬏p笑幾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拓跋俊?!?p> “那你師父可是司徒空?師妹可叫月無痕?”月無影趕忙追問道。
那魔教教主聞言大驚,驚恐地看著月無影道:“你,你怎么知道?”
月無影心中也是一驚,看這反應(yīng),他似乎就是師叔拓跋俊,但為了確保沒有弄錯,月無影趕緊又追問道:“你且回答,是也不是?”
那魔教教主猶豫了半晌,深吁一口氣道:“這么多年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提到這兩個名字了,不錯,我?guī)煾妇褪撬就娇眨瑤熋帽闶窃聼o痕,你到底是什么人?怎會知道這些?”
月無影聽得此言,心中咯噔一下,竟不知如何回復(fù)。
因娘親容貌被東方白所毀,她曾立志要為娘親復(fù)仇,剿滅魔教,卻怎料到這魔教新教主竟是師叔拓跋俊。
愣了一會兒,月無影嘆了口氣道:“你既是月無痕師兄,可知她是被魔教教主東方白所殺,你怎么反倒當(dāng)了這魔教教主?”
月無影不想給娘親帶來任何可能的危險,于是對外仍說月無痕被東方白所殺。
拓跋俊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當(dāng)年我下山尋找?guī)熋?,豈料陰差陽錯,剛下山不久,師妹卻中毒返回了山中,而師父也遭了魔教毒手,我返回之后,發(fā)現(xiàn)了師父的墓碑,卻不見師妹的蹤影,于是四下打聽,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后來我聽江湖傳言,說師妹殺了西門絕刀和東方白,自己也身中劇毒,從此消失,我便繼續(xù)到處打聽,一連找了兩年,卻都毫無收獲,一次偶然機會,我救了魔教右護法鳩摩梟,他當(dāng)時被被昆侖派追殺,身受重傷,被我所救,但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他是魔教右護法。
之后我到魔教總壇為師父和師妹復(fù)仇,大開殺戒,激戰(zhàn)一天一夜,憑一人之力殺了數(shù)百弟子,衣服都被鮮血染盡,但最終筋疲力盡,被魔教三長老和鳩摩梟聯(lián)手擒獲。
我本想死便死了,這世上已無牽掛之物,豈料他們卻并不殺我,鳩摩梟反倒說我已經(jīng)殺了數(shù)百人,仇恨早已報了,勸我加入魔教。
我跟魔教如此深仇,豈肯加入魔教,但鳩摩梟卻說罪魁禍?zhǔn)啄耸菛|方白,與他們這些屬下并無關(guān)系,且東方白已死,我又殺了他們好幾百人,若是還不解恨,便殺了他也行。
這鳩摩梟雖為魔教護法,卻也是個講義氣之人,我傷好之后,便跟他們講好,新仇舊恨一筆勾銷,從此各不相欠?!?p> “那既如此,你又怎會成為魔教教主呢?”月無影見他講了這許久,卻還是沒說清楚。
“哎,”拓跋俊嘆了口氣道:“世事難料啊,那鳩摩梟一直覺得我是個人才,又救過他的命,所以暗中派人監(jiān)視,后來我又去找名刀流的麻煩,卻不料中了圈套,被他們擒住,受盡非人折磨,痛不欲生,那鳩摩梟卻帶人把我救了出來,還治好了我的傷。
事后,他又勸我加入魔教,說只要自己心存善念,無論在什么門派,都一樣能做好事,我覺得也有道理,若能把這魔教引入正途,也是好事一樁,只因我武功比他們都高,幾個長老爭權(quán)奪勢的情況下,最后竟同意讓我做了這魔教教主。”
“你這教主當(dāng)?shù)目刹凰愫?,雖然自己不做壞事,但手下卻是四處惹禍,幸好心中還有一絲善念,所以我才肯跟你定這比武之約?!辫髢籼炻犃嗽S久,終于開口說話。
“呵,呵?!蓖匕峡÷勓岳湫?shù)聲道:“我這教主本就是他們爭權(quán)奪勢的妥協(xié)之物,雖是教主,卻沒什么威信,我又不喜歡管理教務(wù),所以多年以來,教內(nèi)事物都是鳩摩梟在打理,五年前鳩摩梟往我教西域總壇遺址尋遺失的無上心法,卻一去不回,我才開始抽空打理一些教務(wù),但我實在不喜歡這些繁瑣之事,那幾個長老也是陽奉陰違。”
“哎,那你為何不將教主之位讓與他人呢?”梵凈天問道。
拓跋俊又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想退位讓賢,但鳩摩梟不知所蹤,其余那幾個長老都不是什么善類,一個喜歡用蠱,一個殺人如麻,還有個女人心如毒蝎,若讓他們當(dāng)教主,這魔教必會更加邪惡?!?p> “哎……”梵凈天聞言嘆息道:“看來是我錯怪你了?!?p> “無妨,你我不打不相識,此戰(zhàn)之后我們化敵為友如何?”拓跋俊笑言道。
“好,不打不相識。”梵凈天笑著說道。
英雄惜英雄,他二人比武數(shù)次,雖正邪對立,但心中卻十分欽佩對方的武功,如今梵凈天得知拓跋俊的苦衷和為人后,終于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