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確對你的經(jīng)歷很有感觸,我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也不知該如何去評價,只不過……”佩蘭說完,看向書槿的眼神變成了憐憫,讓書槿被盯住的那一刻渾身都不自在。
“只不過?”
“只不過主子將來要娶的人,不是你,你做的這些,只是白費。”說完,佩蘭又看了一眼書槿,要走。
她在這里的任務(wù)很明確,一直待著也沒什么作用,還不如離開,暗中多加注意書槿就行。
而佩蘭剛剛說的話讓書槿腦袋一炸,等她清醒過來,自己已然起身去抓住了佩蘭的衣袖。
“為什么?”
佩蘭豈是書槿能控制的了行動的,手一撥,就把書槿的手甩開。
“這就不是書槿小姐你能知曉的了。”
佩蘭離開了,留下了不知所云的書槿。
接下來的半個月,書槿都一直待在了這里,佩蘭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把她故意放出去。
只不過佩蘭也沒有為難她,雖然書槿算是在這個許家一點地位也沒有的人,但佩蘭還是在安分的照顧著她,沒有讓她感覺有什么不好的。
反而讓她每頓都有了著落。
這對于這個處于別家,感受不到其他人關(guān)懷的書槿還是對佩蘭充滿了感謝的。
半個月后,書槿搬去了皇宮。
每個人都知道書槿是許七安的發(fā)妻,所以被接入皇宮也是必然。
到了皇宮,書槿就搬入了冷宮。
這是許七安的命令,書槿也沒有選擇,甚至至始至終,她都沒見過許七安一面。
但饒是這種情況,書槿也沒有感覺到心寒。
冷宮里,她處處受到欺負(fù),但最后,佩蘭也會幫她擦藥,去幫她去教訓(xùn)一頓欺負(fù)她的人。
只是又過了一個月,情況依舊如此,佩蘭也沒有回去許七安身邊的意思,書槿這才發(fā)覺了有些不對,雖然有些察覺的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書槿看著同她一起住在了冷宮的佩蘭,直接問道。
按理說,一個主子的暗衛(wèi)會是他的得力助手,就算是再這么監(jiān)視一個人,也不會讓那個暗衛(wèi)一樣遭罪的。
但過了那么久,書槿卻從未見過佩蘭離開,吃住什么的也都在冷宮。
要想知道,冷宮可不是什么能長久住下去的地方。
她住的地方,一個雜亂的院子,一顆已經(jīng)干枯死去的老樹。
地勢處于潮濕之處,就算是一個正常人,待久了,都會生病,身體會日漸消瘦。
這一個月來,書槿也得了風(fēng)寒,但因為冷宮的原因,病也一直未好,反而更加嚴(yán)重了,時不時還可以聽到書槿的咳嗽聲。
更何況,冷宮里最好的吃食,就是白粥和饅頭,書槿這樣吃還正常,但佩蘭也如此,就怪了。
“書槿小姐這是什么意思?”佩蘭停下了手中的活,隨意找了個地方直接坐下,也不管臟不臟了。
“你確定你真的是許七安的暗衛(wèi)?”
“差不多?!?p> “如果你是,那你為什么還會和我一樣這樣待在這里?你不應(yīng)該回到許七安的身邊了嗎?”
書槿對佩蘭的回答很不滿意。
什么是差不多?到底是是還是不是?
“被丟棄了唄,算是一個前暗衛(wèi)了?!迸逄m的表情沒有什么波動,像是在說一點無所謂的小事。
“為什么?我想要知道原因?!?p> 佩蘭抬眉看了書槿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隨意彎身在地上拔了一根小草,在手上把玩著。
“你應(yīng)該謝謝你的爺爺?!?p> “我的爺爺?”書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和她爺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覺得,一個沒有用的棋子,還能活那么久?你怕是太高看自己了,”佩蘭的話沒有留一點情面,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你的爺爺曾經(jīng)救過我,他知道我的身份,但還是放我走了。知道了主子的計劃后,我就請辭,來保護(hù)你這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算是報了恩,而我的心也不在主子那里了,今后他都不會再來找我,也算是沒有瓜葛了。”
讓一個終身隸屬于一個人的暗衛(wèi)去拋棄這個身份,保護(hù)另一個人。
如果只是佩蘭口中說的救了她一次命,那這個借口也是很勉強(qiáng)的。
只是書槿再看她,也不像是要再多說什么的樣子,也就沒問了。
“謝謝你,佩蘭,幫了我那么多。”書槿之前還有些把佩蘭當(dāng)成了會隨時隨地與她對立的敵人,現(xiàn)在看來不是如此了。
佩蘭其實從始至終,都是站在她的身邊。
當(dāng)一個人感覺到身邊的朋友,親人一點點消失后,這時出現(xiàn)了一個她可以倚靠的人,這會讓她是多么欣喜。
書槿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
“不必道謝。”佩蘭倒是對這種感謝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書槿對她的感覺變了。
心里還是有點欣慰,只是表面上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就從這一天起,書槿開始每天都找佩蘭聊聊天,什么的。
冷宮很少有人來,就算有人,也只是來找茬的,但這些人都無礙乎被佩蘭趕了出去。
兩個人的感情也算是急劇升溫了。
只不過,書槿的風(fēng)寒還是未好,小臉都是有些蒼白的,冷宮的被子也薄,就算是佩蘭把被子全給了書槿披著,也沒有什么好轉(zhuǎn)。
一轉(zhuǎn)眼,又是兩個月過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初冬。
書槿披著一床薄被,一邊咳嗽著,一邊站在了冷宮門口。
這里已經(jīng)不是誰愿意常待的地方了。
冷宮門口沒了守衛(wèi),但他們也相信書槿不會離開。
世人皆知,書槿深愛許七安,只不過是單戀。
妾有意而君無情。
更何況,書槿要逃走早走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自從來到了這里,書槿每日都會待在冷宮門口,等待著許七安的到來,但往往等到最后的,只有失望。
佩蘭一出房間,就看見了又駐立在門口的那個身影,微微搖頭,走到了書槿旁邊。
“書槿,走吧,別等了?!?p> 想拉走書槿,但今日,書槿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被佩蘭拉動。
正是疑惑,就看見書槿看向了冷宮外的一處道路深處。
“今天的皇宮,好像有些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