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溪南城門,便到了千嶂里,花溪的上游遠(yuǎn)山便在此處,千嶂里的山正如其名,重巒迭起,山勢險峻,路越走越是坎坷狹窄,只夠一人逐個通過,到了此處,林菀一行的馬車不可再往前去了?;矢︽?zhèn)國和臨溪率先停了馬,臨川也忙從馬車?yán)锍鰜?,扶著她阿娘下了車?p> “前面過了千嶂里就是重陽城,那里水路多,臨溪幼時暈船厲害,如今也不知如何了,包袱里那包褐色的藥,便是專治暈船的,記得乘船前半個時辰就得服下。入了宮等安頓了,記得送信回來。”林菀雖是笑著說的,可臨溪,臨川二人聽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皇甫鎮(zhèn)國深知林菀的脾性,此時若是不走,一會兒她再轉(zhuǎn)了心思,非得跟著來不可,便只是微微點頭,即刻上了馬:“臨川,阿爹不在,別給你阿娘找麻煩。回來我可要考你的學(xué)問,曉得沒有?”
臨川用力點了點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皇甫鎮(zhèn)國也不再多言,帶著精衛(wèi)驅(qū)馬開拔。一行人漸行漸遠(yuǎn),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路上不見了蹤影。
林菀和皇甫臨川又看了一會兒,才上了馬車。王府侍衛(wèi)見狀又重新列隊,郝伯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往花溪返程。
這才行了沒多久,馬車卻驟然停了下來,馬車?yán)镄〔枳系乃疄⒘顺鋈ィ瑵姖窳藟|子。
林菀撩起車簾子問道,“郝管家,可進了城門?”
“王妃,還有2里路呢,前面一群人從林子里竄出來,估計也是要也往花溪去,差點沖撞了我們的馬車?!焙虏隈R車外面趕緊應(yīng)聲。
臨川一溜煙鉆出馬車,站在驅(qū)車人的位置觀望。
這一群人倒也是奇怪,走在外面的都穿著干凈的常服,戴著斗笠,步子矯健的很,偏中間一個少年衣衫襤褸,步履踉蹌。
“郝伯,馬鞭給我。”臨川當(dāng)即跳下馬,奪了馬鞭往他們那里走去。
林菀還未來得及喚她,臨川便已經(jīng)行到那群人的邊上了。
她趕緊讓幾個侍衛(wèi)一同跟上,前腳王爺剛叮囑她莫要惹麻煩,這丫頭也不長個記性!林菀不禁翻了個白眼,坐在馬車上靜觀其變。
“你們這是往哪里去?”臨川馬鞭一揚,就把為首那人的前路生生斷了。
“自然是往去處去。”為首一人顯然沒料到一姑娘家家竟然一見面就揚鞭子,像是尋事的樣子。
臨川聽他答了,立刻一頭霧水,平日魏夫子講話都不敢這般繞彎子,這人怎么也欺負(fù)她不懂學(xué)問不成???她不管他到底何意,一個虛晃,極快地往那襤褸的少年身邊走去,呵斥道“那他往哪里去?”
這一靠近,臨川一怔,那少年竟然被一塊布頭塞了嘴,手背在身后,想必也是反綁著不能動彈,臉上黑乎乎的,看不清眉目,一雙眼睛卻充滿了血絲。
那行人未料她竟然沖進了他們的隊伍,頓感不妙,“錚”的一聲,立刻有人拔出了一把刀,刀影一閃,就往臨川頭上劈去。
侍衛(wèi)雖是跟著,但此刻并不近身,待反應(yīng)過來,那刀已經(jīng)要挨著臨川的面門了。
只見臨川一個偏頭,肩膀往西北處一讓,刀鋒瞬間從她耳邊劃過,躲過這一下,臨川便知他們起了殺意。順勢馬鞭又一揚,便把那人的脖子給纏住了,一個用力就給拖在了地上,“偷襲我?鎮(zhèn)國王府也是爾等欺辱的?”臨川就地一個旋身,馬鞭松開,“啪”地一下抽在那人身上,衣服應(yīng)聲而裂,漏出了肩膀上的一個鷹頭。
“蠻夷的武士!給我拿下?!绷州夷抗庖粍C,厲聲道。
這行人還未來得及殊死一搏,鎮(zhèn)國王府的侍衛(wèi)便彎弓射了過去,速度極快,只聽到臨川驚呼了一聲:“阿娘,讓他們小心別射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