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柱何當(dāng),大道何虧?九天之際,,誰知其數(shù)?”
那顆暗淡的星辰就是中山國,像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茍活在燦爛的宇宙星空中。。
白逸峰和白進瞬移到了中山國的鐘山書院。鐘山書院正中間的石碑上,創(chuàng)立書院院時就有的兩排大字,依然在對長天和大道發(fā)問。只是,永遠沒有回答。
當(dāng)時離開中山國時,尚不理解碑文的含義,此時面對,是說不出的孤憤和悲愴。
大黃已經(jīng)不在了,鐘山書院只有寂靜。
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緒,這次回來,卻是為了告別。
這時候的白逸峰和白進,已經(jīng)把自己的修為降低到八柱鍛骨的境界。斧爺,幻,冰兒和小乖已經(jīng)自動進入休眠狀態(tài),不再吸收消耗他倆的元氣。
否則,憑他們倆人合道境界修為,幾個呼吸后,整個中山國星陸的壽命就會縮短一半。
當(dāng)年,白逸峰也是憑著吸收了中山國積累了幾千年的浩然之氣,才突破八柱鍛骨境界離開的。中山國的浩然之氣幾乎消耗殆盡。
中山國幾乎就沒有天地靈氣,對修煉的人來說,就是一顆靈氣匱乏應(yīng)該舍棄的荒蕪星陸。
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白逸峰當(dāng)初是靠中山國所有人積累的浩然之氣突破八柱鍛骨,然后借助唯一的傳送符離開中山國,到達東夷洲。這些都是中山國的中皇和始皇,幾千年謀劃才做到的。
“進兒,這里是我的家。師父就是在這里長大,在這里讀書識字,在這里修煉?!?p> “啊,師父,你太了不起了,這里幾乎沒有靈氣,你還能修煉。”
白進其實才十六歲,比白逸峰離開中山國是還要小三歲。可是,白進已經(jīng)合道。又經(jīng)歷那么多事,眼界自然高遠。說這話也不是拍馬屁,純粹是有感而發(fā)。她本人,自小身世生活坎坷,若不是白逸峰,早就成了黑河的一具無名枯骨。
所以,白逸峰對她來講,就是父親,兄弟,朋友的綜合體,對她來講,是看的比她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人。所有說出口的話,皆是天性使然至誠至性,沒任何作做。
一直以來,白逸峰都沒對任何人講過,他一生的使命,就是要挽救中山國,三千萬黎民百姓。
這次帶白進過來,也是想讓白進知道自己的這個愿望。
“走,去見一下道主。”
瞬移來的時候,就知道道主在鐘山之阿。
鐘山的陣法對此時的他倆,都是小菜,沒任何阻擋的作用。
毫不費力就登上鐘山之阿。
傳送符早已消失,鐘山之阿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小山頂。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在小山頂正中央閉目打坐。
白逸峰離開十三年時間,老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這里度過。
仔細觀察,老人的壽命已經(jīng)不多了。中山國,壽命超過一百歲,生命就到盡頭該消失了。道主是唯一列外,按道理,早該走的人,依然在頑強的活著。
中山國天地靈氣稀薄,像五大書院的道主他們,最長壽命也不過百年。鐘山書院的道主,真實年齡實際已經(jīng)一百零一歲了,正處于彌留之際。
“師父,徒兒回來了?!?p> 白逸峰輕輕呼喚。
老人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白逸峰,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白逸峰趕忙掰碎一顆百草丹,喂到老人的嘴里。這百草丹,本是黑蠻圣宗用來辟谷的食物,并不能延年益壽治病救人。但是,那是在南蠻洲的黑蠻洞天。
其他更厲害的丹藥,上次去六盤海白臨給的空間戒指中,有好幾種之多。但是,不能給道主服用。
這顆百草丹在中山國,就已經(jīng)是仙丹一樣了。
白逸峰害怕整顆喂給道主,會用藥太猛害了他,所以只用了半顆。
果然,恰到好處。
道主是九天煉神第一劫成天劫境界,吸收半顆百草丹,讓自己本來枯寂荒涼的成天界有了一絲生氣。憑著這一絲生氣,道主再多活幾年,應(yīng)該沒問題。
一下子仿佛返老還童,面容雖然滄桑,但是,精神健旺百倍。
“逸峰,你怎么在這?這個女娃是誰?”
“師父,她是白進,是我的徒弟。徒兒來這里,一言難盡,最主要就是想回來看看您和中山國?!?p> “嗯,逸峰,你現(xiàn)在什么境界了?”
白逸峰的境界修為他看不出來,連帶那個叫做白進黑女娃也看不出來。
“師父,我和白進都是合道境界?!?p> “逸峰,合道境界是個什么境界,難道你還沒有渡過九天天劫?”
無奈之下,白逸峰開始給道主普及修煉境界的層次劃分。盡管,這些境界劃分實際對道主已經(jīng)沒啥用了。
聽了白逸峰的講述,道主閉目沉思了一下。
道主修煉資質(zhì)受地域所限已經(jīng)到頭,但是,道主的智慧和悟性依然很高。
“以你現(xiàn)在的境界,能力,可以拯救中山國么?”
“師父,本來可以。但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比拯救中山國還要重要的多?!?p> 于是,白逸峰又把斧爺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話說了一遍。他說的時候,也知道道主不會聽得懂。但是,他還是不想隱瞞道主,實話實說了。
果然,道主用力在地上踹了幾腳,向著遠處的山丘擊了幾拳。地上的痕跡和遠處山丘被擊打的四分五裂,無不說明,道主的境界是實打?qū)嵉膶嵙Υ嬖凇?p> 可白逸峰說,這一切都是幻覺。
這個說法,顛覆了道主的思維。
白逸峰只能哭笑不得,有些事就算解釋也無用,但是,他還是要說一下。他給道主說這些,不是要道主明白,而是不想隱瞞和欺騙。
“師父,徒兒知道您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您不用接受,徒兒會解決這個問題,然后會給中山國一個好的所在?!?p> 有個道理,道主心中明白。那就是,不論任何時候,白逸峰的赤子之心都不會變。
“師父相信你,你一定能辦到。唉!白發(fā)悲花落,樹樹皆秋色?!?p> 聽著道主最后那句感嘆,白逸峰尤為難過。道主,對他來說,亦師亦父,陪伴了他整個孤單的童年少年時光。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就是他們,最關(guān)心黎民百姓的疾苦。
白逸峰看著道主華發(fā)滿頭,氣血衰退,筋骨已經(jīng)全部腐朽退化。壽命危在旦夕,忍不住滿是心酸。
歲月之力的腐蝕,人力是沒有任何辦法打敗。只能在最后時光眼看著他,老去,死去,而無能為力。
這次來,就是要給道主送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