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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品榮華

二十九章 碎語

醫(yī)品榮華 亙古一夢 2120 2019-05-18 10:19:48

  “這米都怎么賣的?”拒絕陳老六的好意,顧蕊又打聽起米價來。

  “一斗米三兩銀子。”陳老六實話實說。

  “乖乖?!鳖櫲锏钩橐豢诶錃猓肮植坏枚汲圆黄鹉?。”這更加堅定了她種晚稻的決心。

  陳老六搔搔后腦勺,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運費加上本金,不賣這么高虧本啊。”

  “那能賣得出去?”顧蕊不禁擔心起來,這跟吃銀子有什么差別?

  “越貴越好賣!”陳老六得意地擠擠眼,“像楊員外他們家一年四季都離不開白米,說是軟糯芳香……”

  顧蕊聽了直咂舌,看來有錢人還是不少。

  “你這車上有稻谷嗎?我想種著試試,到時候長出來,你來收啊。”她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跟陳老六說道。

  “就你這樣的,能種田?”陳老六上下打量著顧蕊,就差沒說她瘦的跟一棵豆芽菜似的了,只是那眼神赤裸裸地表明了。

  又擔心地問,“你那村里靠山,又沒有大河,怎么灌溉?水稻水稻,離了水活不了啊。”以為她不懂農(nóng)事。

  “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只管來收就行。”顧蕊眨眨眼,調(diào)皮可愛,“不過到時候還得借你家的磨坊舂米?!?p>  陳老六也沒當回事,以為不過是說著玩,笑著應(yīng)下,“好,我等著吃你種出來的白米?!?p>  說完,就叫人倒了半斗稻谷給顧蕊,顧蕊只取了兩捧,回家做種子用。

  之后告辭陳老六,帶著渾身掛滿鍋碗瓢盆的陸凌風,到路口等到王大生,一同回家去。

  因為種的是晚稻,眼下已入夏,雨水又多,顧蕊要爭分奪秒。

  先是把從陳老六那要的稻谷趁著天好晾曬了三日,接著又配比了鹽水進行篩選。

  做這些的時候,陸凌風看得都是一愣一愣的,他從未下過田,只覺得顧蕊什么都懂,跟個智多星似的,把他羨慕得不得了,話也不似以前那么損了。

  篩選過稻谷之后,顧蕊又央王大生找了些生石灰,按照1.5%至2%的比例,把稻谷浸泡,讓水稻種子表面的保護層破壞掉,以利于發(fā)芽。

  王大生兩口子都來看熱鬧,見顧蕊忙來忙去,不由樂了,“顧小哥,沒想到你種田也能這么細,還真是開了眼界了?!?p>  “我這也是讓稻谷好發(fā)芽啊?!鳖櫲锖呛切χ仡^對王大生兩口子道,“等我種出稻子來,大生哥和嫂子明年也種吧?!?p>  王大生兩口子還以為顧蕊說笑,村里人祖祖輩輩都沒種過稻子,她能種得出來,才怪!

  只是這兩口子心地善良,不愿拆臺,只好笑著應(yīng)了,“那敢情好,孩子們愛喝米粥愛的什么似的,到時候可得讓他們過過癮?!?p>  陸凌風坐在角落里聽著幾人說笑,并不搭話,深邃的眸光幽幽地盯在顧蕊那忙碌的一雙細白的小手上,若有所思。

  怕錯過種晚稻的季節(jié),顧蕊在籬笆門外開了一小畦地,撒了稻種,白日澆水曬日頭,夜里還給蓋上家里的爛棉被,跟呵護寶貝一樣。

  村里人都聽說顧蕊要種晚稻,也不知道她怎么個種法,于是在下田干活、去鎮(zhèn)上趕集時,特意過來瞄兩眼,一見顧蕊還給稻種蓋棉被,個個都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覺得見了奇聞逸事一樣。

  “天,顧家那小子可真能耐,要在牛角洼種晚稻呢?!币粋€挎著箢子的大娘笑得缺了牙的癟嘴合不攏。

  “那家子怕是窮極了吧?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才能吃上白米飯,他家簡直是癡心妄想。”另一個小媳婦很看不上眼,“就顧家那豆芽菜似的小子,能做得了什么?聽說都十六了,還沒說親。”

  “朝廷有令,男十六女十三,不說親就要強行婚配哪。”另一個婦人眼冒星星。

  “說不定他們家就等著強行婚配呢,不然哪里娶得起媳婦?”又一個婦人插嘴。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四五個女人聚在離顧蕊家不遠的村頭說開了,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顧蕊一早起來,站在院子里就聽見這些不大不小的女人聲,也不為奇,淡定地伸了個懶腰,就去籬笆門外揭開爛棉被,查看稻種的發(fā)芽狀況。

  經(jīng)過幾天的細心呵護,稻種都長出細長嫩綠的小芽來,顧蕊大喜,琢磨著再給施點兒肥。

  陸凌風扛著兩棵從后山伐的松樹過來,經(jīng)過巷子口時,也聽見那幾個長舌婦的話,眉頭不由一皺,板著臉冷冷地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

  那幾個婦人只覺渾身涼颼颼的,好似有冷風刮過,都被陸凌風渾身散發(fā)的冷氣給鎮(zhèn)住了。

  好一會兒,那個挎箢子的老大娘才問其他婦人,“這男人聽說是他們家撿回來的?”

  “戚,誰知道?前幾日詠梅侄子不還嚷嚷著是詠梅養(yǎng)的小白臉?”另一個婦人一臉的不屑。

  “不過這小白臉長得也太好看了些,年紀比詠梅也小了不少,怎么看上的詠梅?”那個小媳婦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那男人,不會是個啞巴吧?怎么也沒聽他說過幾句話?”老大娘又把話題給扯遠了,不過其他幾個婦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沒人在乎。

  “聽王大生媳婦說過,這男人會說話呢?!?p>  幾個人議論得沸沸揚揚,從人家的稻種說到顧蕊的婚事,又猜測陸凌風是不是個啞巴。

  顧蕊就蹲在籬笆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想笑。

  聽見腳步聲,回頭見陸凌風扛著松樹回來,她又連忙給他開籬笆門。

  陸凌風的手藝真好,他家的桌椅本來被孫祿壽給砸得破洞少腿的,被陸凌風那么一修補,不僅能用不說,還成了藝術(shù)品了。

  那桌子上的大洞被他用一塊雕刻成云紋的木頭填上,就在正中間,一吃飯就跟騰云駕霧了一樣。

  那凳子腿兒也被雕了花,看得顧蕊都舍不得坐了。

  趁著閑功夫,陸凌風要給家里再打幾把椅子,給顧蕊和他自個兒各打一張床,添個衣柜。

  顧蕊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雖然嘴巴損,但干起活兒來那是漂亮地沒話說的。

  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后悔救回個煞神了,甚至都不舍得讓他走了。

  進了門,放下松樹,顧蕊狗腿地拿了一塊帕子遞給陸凌風,“擦擦汗。”

  陸凌風卻不接,攤開手,上頭都是灰,他彎下身子,指指那帕子,意思很明顯。

  顧蕊只得親自給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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