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天氣一直以來都是陰晴不定,小雨從家里出門來醫(yī)院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要下雨的前兆,可是在他見到周真以后沒多久,窗外就開始慢慢飄起雨來。
“看來這個雨會一直下挺大的?!毙∮赀f上削好的蘋果,看著窗外對周真說。
路燈下的雨,顯得格外的大。
“這個時候下雨,應(yīng)該會下很久吧?!?p> “看來我今天就只能在這醫(yī)院里將就一晚上了?!毙∮暾f完,伸了個懶腰,趴在周真的床邊,看著周真。
周真想開口說讓小雨回去,可再看看外面的雨,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口。
經(jīng)過這兩次的接觸,小雨大概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只要他不在周真面前再表白,周真是不會主動說拒絕她的話。
那一晚,或許周真就真的把她的話當(dāng)作一次喝醉酒的宣泄就好了。
小雨沒有再開口說什么,就是趴在那里看著周真,簡單的陪著他就好。
周真從余光里能感受到小雨的目光,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小雨說話,就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雨,吃著手里的蘋果。
蘋果很甜,有人陪的病人也沒那么孤單。
這個時候的郝思佳,或許也在望著窗外,想著周真。
從杭州回來以后,郝思佳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么多年,她一直沒能忘記周真,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以那樣的一種樣子和他重逢。
郝思佳對老天的恨,在見到周真以后,變得更加深。
她一遍遍地問著,為什么要讓她生這個病。
郝思佳的媽媽怕郝思佳心情太差再病情惡化,所以給張雨馨打了電話,讓她過來陪陪郝思佳。
這么多年,張雨馨是郝思佳唯一的朋友了。
高中的那些朋友早已浪跡天涯,很多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大學(xué)同學(xué),哎,郝思佳的大學(xué)根本就沒有讀完就結(jié)束了,所以大學(xué)的同學(xué)她也不愿意去聯(lián)系,總覺得不太好。
這么多年,郝思佳過得辛苦,雖然一直以來經(jīng)濟(jì)條件都不錯,可是比較起來,心里的苦實(shí)在是太多了。
張雨馨的出現(xiàn),讓郝思佳的媽媽仿佛遇到救星一樣。
“雨馨,你來啦?!币郧澳莻€見到任何人都會擺出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在家庭變故和女兒生病之后,變得更像一個母親,帶著溫柔,和對孩子的那種畏首畏尾。
“阿姨好,我接到您的電話就從家里過來了。佳佳現(xiàn)在怎么樣啦?”簡單打了招呼,張雨馨就開始問起郝思佳的事情。
“身體狀況去杭州檢查以后還可以,只是在杭州遇到了一個人,回來以后佳佳就不愿意出門,一個勁的在房間里哭?!?p> “在杭州遇見了誰?”
“就是那個高中時候跟佳佳關(guān)系很好的男生?!?p> “您說的是——周真?”張雨馨有點(diǎn)兒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十余年的時間里,關(guān)于周真,她甚至連一點(diǎn)兒消息都沒有聽說過。
“就是那個人。”郝思佳的媽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進(jìn)去看看佳佳吧?!睆堄贶霸诘弥滤技言诤贾萦龅降哪莻€人就是周真以后,心里大概也知道郝思佳的難過之處。
這些年,張雨馨最清楚郝思佳過得是多么的不幸福,也知道她始終沒能忘記周真。
如果再相逢是一個美好的日子,彼此可以互道一聲你好,也算是上天對他們的眷顧。
可偏偏老天讓郝思佳遇到周真的時候,卻得了這么嚴(yán)重的病。
郝思佳一定不希望周真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她想把自己這一生最好的樣子留給周真,而不是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