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濟谷立刻大驚失色,她本能地“嗖”地一下子,就彈跳了起來。
隨從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一左一右地,飛快地架起風濟谷,就朝亭子外面飛跑。
由于腿腳發(fā)軟,年長的一個立即撲倒在地上,在地上亂爬拉著,也沒有了力氣再爬起來,風濟谷見狀就回過頭去拉起他。
就在她正扭了頭,一下子回頭望去,從側面的角度去看那個石亭子,瞥一眼那梁上的老虎,只見它仍舊自頋自的,蹲在亭內的側墻橫梁上面,并沒有跳下來追趕這一行人的意思。
從外面這一個角度上看過去,那白虎似乎并沒有盯著他們看,而是四平八穩(wěn)地蹲在那石梁之上,很享受這雨后的風光似的。
此刻它的毛皮順滑,微閉雙眼,集精會神地地抬起頭,仰望著石亭的頂空。順著它的眼光方向看過去,風濟谷看到了一輪皎潔的圓月,正靜靜地懸掛在石亭的穹頂之上,那穹頂上面,還有好多星星在閃爍,又還有一條銀河,翻卷著晶瑩白色的浪花花,悄無聲息地奔流著。
原來,這石亭頂上面的畫,肯定是一個世外高手所畫,就真的如群星閃爍的夜空,十分的逼真,就連老虎也認為,它真的已經升騰到了天堂之上去了。
看著那老虎的一副千分陶醉的樣子,它好象是正在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否來自銀河的哪一個地方呢?它或許正思念著自己天上的故鄉(xiāng)呢。
那老虎蹲著的左腳爪旁邊,有三兩根青翠的松樹枝條斜挑過來,以柔襯剛,更加突出了那虎君的威嚴出來。
風濟谷仔細細看,一看那白虎,寧靜深遠的神態(tài),并沒有想咬傷人的前奏。估計它可能是因為已經吃得過份的飽了,對于這一群人的肉沒有太大的興趣。
它正在那里十分愜意地仰視神圣的天庭呢,看樣子暫時是平安無事了,真是萬幸萬幸。
再仔細一看,天啦,那松樹兜杈上,竟然還有一條血淋淋的黃龍尸體,扭曲地橫呈著,正耷拉在那里。那一條龍,只剩下了后半身子,幾只腳爪子,無力地向空中伸著。
那一只白虎的右腳爪,還緊緊地踩踏著它的半截身子呢。
風濟谷很是詫異,因為,聽整個大荒傳說,那無論是紅龍,黃龍等等龍的相關一族,已經早在數萬年以前,就滅絕了。既然早就滅絕了,這一條黃龍怎么會出現在這白虎的爪子底下呢?
而現在大荒能夠看得見的,就只有在水潭里求生活的土龍了。
出現今日這種罕見的事情,風濟谷十分的不明白。
為什么這里,確確實實有黃龍出現了?而且,那一個能飛的妖物,竟然是被這一只白虎打敗,又被啃吃了腦袋以及前半個身子去了呢?
由此可見,這白虎真是超級的神物了。
難怪它對眼前的三個大活人,如此地不感興趣,原來如此。
但是,如果此時下山而去,不小心驚動惹惱了它,等到那虎回過神來,以餓虎下山之勢撲過來的話,三個人根本是不可能招架得住的。
那石亭肯定是不能再進去了,三個人只好順著亭前的小路,踮起腳尖,悄悄地拐向右邊去,向著那邊石洞的方向挪過去,希望那里有暫時的躲避之處。
離那石洞還有一二十步遠的距離呢,風濟谷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唏稀碎碎的聲音,奇怪的是感覺那聲音很是非常地熟悉。
原來,是先前那一只巨大的蜻蜓,又突然地出現在風濟谷的頭頂上空,它前后左右不停地盤旋了一陣子,接著它先是懸停在她的頭頂上方,呆了一會兒,又上升到大約十幾步高的上空,然后就突然一個俯沖,往她的頭頂上猛撲了過來,感覺它是要找風濟谷打架似的。
兩個隨從立時就緊張起來,向著她趕緊靠攏,一左一右地,想伸手去護著她。
那一個巨大的蜻蜓,雖然吃蚊子,吃蒼蠅等等昆蟲,但是它也是吃肉食的家伙,不能保證它不吃人的臉頰眼睛等等。
更何況,這樣一個神秘的家伙,并不像是野生的,并不是自生自滅的那一個種類。
憑著它老是尾隨咱們三個人的這樣一個舉動,僅僅從這一點來看,這一定不是一只蟲子就能夠自己做得到的,這太不正常了。
它的背景里面,似乎是存在著一個高人,不然,怎么會有如此靈性的飛蟲,跟神一樣的,能夠追蹤風濟谷一行人的動向。
怎么辦呢?風濟谷飛快地想著應對的辦法。
如果放任著它沖下來,它雖然有在空中飛翔的優(yōu)勢,我自己手上也有無影追風劍在呢,這一點,風濟谷倒不擔心它會傷到了自己。
問題是,就在這一個地方,如果動靜鬧得太大了,那不遠的一邊又有白虎蹲守著,萬一被那斯尾隨過來,與咱杠上了,那蜻蜓在空中一拍翅膀,就可以自己跑了,留下自己這一行不會飛的人族,肯定就跑不脫身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難道它是來故意挑事的嗎?目的是引起老虎的惱怒嗎?也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存在著。
而且,在另一邊的洞中,如果真的是住著它的主人的話,自己盲目地抽劍相向,是不是有失禮貌,打狗還算是欺主呢,打這靈蟲蜻蜓也是一樣的道理呀啊。
那就只好讓它沖下來撕咬了?自己還不能還手了?
正在這一個兩難時刻,從石亭子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虎嘯聲。
那長嘯聲振動山谷,余音久久地回蕩,震撼著人的心尖,就連風濟谷身旁的樹枝,也被震得花枝亂顫,胡亂地搖晃了一陣子。
那虎嘯聲所產生的的余波,竟然掀動了那蜻蜓的翅膀,那一瞬間,它就沒有把握住平衡,并沒有對準風濟谷沖下來,而是一下子就栽落到她腳旁邊的地上了。
它在地上滾動了兩圈半,撲棱了幾下,抖一抖滿身的灰塵,才重新地起飛來,這一次,卻是朝著洞穴的東面飛過去,也不管風濟谷三個在那里目瞪口呆。
風濟谷追隨著它的身影看過去,東面的那一端,頭有好大一個水池堰塘。
那池塘邊,新發(fā)芽子的蘆葦,密密麻麻的葳在水岸邊,一片蔥蘢明媚。
岸邊新發(fā)的垂柳絲絲起舞,在微風中蕩著秋千,自由而愜意。
它急急地停在了水池之上的一根楊柳樹枝上,用那前端的透明翅膀,無奈地撫摸著自己的腦袋,千萬只眼睛滴溜溜地轉。
不一會兒,那水池的水面上,蕩起了五六圈漣漪,隨即飄過來一只陶罐,那只蜻蜓見了,就直接飛落到那一只陶罐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