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性的找了一番,果然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何以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扶住額頭,他是真的累,不僅是因為昨晚的運動過度導致的身體疲乏,讓他感覺到累的還有心。
坐了些許,想要讓自己再睡會兒養(yǎng)養(yǎng)神,但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只得拖著酸疼的雙腿,爬到了他自己臥室的窗臺之上坐著,手抱著腿,慢慢的揉著,雙目沒有聚焦。這是何以君最愛待得地方,只要他有著心事,無論是好還是壞,他都會選擇在這里一個人坐著,欣賞屋外天空的陰晴變化,數(shù)著從上方飄過的朵朵白云,根據(jù)自身的心情,將它們想象成各式各樣的存在,這些存在絕大多數(shù)是他內心所想的映射。
毫無疑問,如今何以君只有一件心事,所想的人或物也各自只有那么一人、一件。
白云一朵一朵的飄過,何以君的心也是越來越靜,想著心事也是越發(fā)的投入,逐漸就快要脫離現(xiàn)實的世界,投身到夢幻之中,其實他倒希望自己能夠存在于夢幻之中,至少夢幻之中他的一切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了。
手機響起的鈴聲將何以君喚醒,是萬茗打來的,何以君看了一眼,便順勢接了,萬茗開口第一句便是詢問他的情況,昨晚有沒有安全的到家,為什么最后沒有給他發(fā)消息確認到家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何以君只是默默的聽著,沒有急著回答,甚至,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回答,因為他此刻實在是不想說什么,不僅不想說,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他很迷茫。
最終,何以君終于想到了要問些什么,開口時,聲音卻是略顯嘶啞的。
“你怎么樣,公司有聯(lián)系你告知面試結果嗎!”
“我打電話就是要跟你說這事,我不打算去那家公司上班了,陪你一起繼續(xù)找工作!”
鼻頭酸了酸,何以君突然想流淚,萬茗這句話帶給他的感動,正好將他此刻迷茫無助的心情徹底的宣泄了出來。
“你傻是不是!既然工作比較合適,為什么要放棄!”
何以君說話時聲音有些哽咽,電話另一端的萬茗也聽到了這聲哽咽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后才繼續(xù)說道。
“沒事的,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e忘了,我們兩個可是穿過一個褲衩的!”
“滾!”
何以君被萬茗的話給逗笑了,一時間心情更加復雜,用了很長時間才逐漸平復下來。
“你不用擔心我的,去公司上班吧!帶著我的希望一起,證明給我爸媽他們看!”
“唉!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是沒得拒絕了是吧!”
“對!”
“那要是這家公司真不靠譜怎么辦,到時候你可要把我撈出來啊,畢竟我可是為了你才以身犯險的哦!”
“滾!這家公司都是你找到的,真有問題,也是你自己的鍋!”
萬茗笑了,何以君也笑了,雖然并未笑出聲,但他們都能彼此感受到對方的情意,雖然話說的很是不情愿,但心中早就有了決斷。
又過了少許。
“好了好了!不跟你逗了!等我消息吧!”
“嗯!”
通話自此便掛了,沒有了萬茗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何以君只感覺又變得孤寂起來,望著窗外,依舊默默的數(shù)著云朵,想著心事,更想著那一個人兒!想再見上一面……
恍惚之間,一天的時間再次過去,何以君準備好了晚餐,這一次,他沒有如同以往一般等著父母回來,而是一個人簡單吃了些,然后便隨意換了件輕便的衣服出門去了。
走在昨夜走過的道路上,心事重重足以掩蓋身體上的疲憊,何以君想給自己一個獨立的空間,來將一切都想清楚,至少讓自己去忘卻一些什么。他想過了,這是他唯一的選擇,他其實早就明白的,父母不贊同,他再如何的堅持,也是不可能走的下去。就正如他以前聽過一位長者講過的一句話:一個人想成功的做好一件事情,他的內心力量是必須要強大的,可一個人畢竟只是一個人,就算再堅強,內心力量也是有著其極限所在,當他們到達極限時,是需要身邊的親人、朋友給予他們力量,這樣才能最終取得成功!
孤獨的感覺再次降臨到何以君心頭,他只感覺突然之間好冷,從內心深處涌出的寒冷,光靠外表的衣物是無法抵御的。于是,他又選擇了跑起來,希望有氧呼吸所產生的熱量能夠驅趕寒冷。
昨夜的奔跑確實是超出了何以君的極限,今時再次邁腿,他便感覺到了雙腿肌肉傳來的撕裂般疼痛,他估計,自己可能是肌肉拉傷了,但不知是哪里來的意志力,他依舊強迫著自己慢慢跑了起來,剛開始很慢,但隨著肌肉運動開來,疼痛逐漸的消減了些,他的速度再次恢復到了昨夜那般,新一夜的奔跑再次展開,只不過此次不再是因為迷茫,而是為了忘懷,不甘的心理已經被他深深掩埋于心底,選擇了順從命運,去走自己普普通通的人生。
午夜十二點,輕巧的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擰動,門打開了,但何以君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屋內的燈還亮著,尋常這個時候他的父母應該早已入睡了。
“你還知道回來!”
還沒進門,一聲怒斥已經傳入了何以君的耳中。
走進屋內,根本不用他去尋找,那一雙嚴厲的目光已經主動找上了他的雙眼。
“翅膀硬了是不是!去外面流浪了是不是!?。 ?p> 何父嚴厲的教訓,何以君根本不敢多說一句,除了一些很明顯的提問而非訓斥。
“給我老實交代,這兩天都干什么去了!說!”
“跑步!”
何以君弱弱的說道。
“跑步?跑步你能跑這么久,還不接你媽的電話,你知道她有多著急嗎!”
說著,何父就欲抬手開打,被一只關注著情況的何母給費力攔了下來。
“好了!好了!孩子都長這么大了,你怎么說打就打,而且這人不是已經回來了!”
“長大?我看他就根本沒有長大,就算人長大了,心思也沒跟著長!閃開,你別攔著我,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否則他一輩子都長不了心!”
何父將何母撇開,順勢又操起了墻邊的掃把,顛倒過來,用著把手便對著何以君一頓猛打。何以君默默承受著,久懼嚴父之威,令得他完全不閃躲,掃把的把手打在身上,就會劇烈顫抖一下。打了幾下,何父的氣也消了些,重重的冷哼一聲,丟掉掃把便回屋去了,何母則是心疼兒子,勸慰著把何以君送回了房間才回的自己屋。
摸著身上被打的地方,感受火辣辣的痛感,何以君心中第一次有了想反抗嚴父的想法,原本掩蓋起來的不甘又一次爆發(fā)了。
“為什么,為什么我做任何人事都是錯了,為什么你一點都不相信我,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一定要證明給你看!”
這一夜,何以君又失眠了,近乎只是淺淺的睡了半個小時,而且今日他沒有機會再待在家里“休養(yǎng)生息”了,何父“命令”他到一個父輩朋友所在的工作間去上班,盡管還是要面試,但有著他父親的一層關系存在,面試也只是一個過場而已,而且他們所招的崗位并不需要怎樣專精的技能。
何以君去了,他不得不去,雖然昨夜心中想了很多反抗父親的“獨裁”方法,但長久以來的威嚴積累,一時間,他還難以將其顛覆。
面試很順利,何以君正式成為了其中的一員,但當他了解到他未來將要面對的工作內容時,他有些絕望了??菰锏闹貜鸵粋€流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好,他只知道,自己難以去接受這樣的工作方式,他的心渴望得到自由,像這樣的工作方式,是他最不想要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只重復一個動作過程,猶如一臺機器,這對于有著極度青春活力,渴望做出突破的何以君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但他無法反抗,何父那里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他必須要在這里工作,其他的什么,想都不要去想。
面試完畢回到家中,何以君依舊回到了窗臺坐著,只不過這一次他心里面的不甘已經再一次爆發(fā)了出來。
“就這樣過一輩子嗎?”
自言自語的問自己,痛苦的抱頭,何以君越是想,就越是痛苦不甘,但他又控制不住,他已經無法強迫自己去忘記這件事情了,昨夜的痛,像是戒律的鞭撻,將這一切都印在了他的身上,也深深印在了他心里,只要痛還在,只要心念不息,便無法忘懷。
實在想得難受,何以君不得已再次選擇了出去“散心”,其實與其說說是散心,倒不如說是利用疲憊來麻木自己!
踏在熟悉的路線上,目標依舊是十公里以上,仿佛自從上次事件之后,這便成了何以君心里面的一條“道”,想走的時候,隨時都要去走走,不管時間是何時,地點又在哪里!
以君之
6.18,生日快樂!!贈予不曾相識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