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大哥是李自成

　　張富貴嘻嘻一笑：“姑娘，你若不是美女，這世上只怕都是丑八怪了?！?p>　　“你又來哄我開心……”那少女頓了頓，見他嬉皮笑臉的瞧著自己，嗔道：“你干嘛又叫我姑娘？你以前總是叫我，叫我……”說著低下了頭。

　　“我以前叫你什么？小仙女？”他見這少女搖了搖頭，又猜：“小寶貝？”

　　“你，你再這么胡言亂語的，我可要走了。”

　　張富貴見她又羞又急，輕輕笑道：“好妹子，你別走，陪我說說話。”

　　那少女喜道：“對(duì)了，你以前就是這么叫我的?！彼f完低下頭，半晌又低低說道：“昨日聽你摔傷我便要來看你，我爹偏偏不讓，說你，說你……”

　　“說我什么？”

　　那少女嘻嘻一笑，便如那梨花初綻。

　　“他說你又窮又沒出息，偏偏癩蛤蟆又想來吃天鵝肉，不許我跟你來往?！?p>　　張富貴哈哈一笑：“我這癩蛤蟆偏偏想吃你這天鵝肉，這可怎么辦?！?p>　　那少女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爹不許我也，我也……”

　　張富貴心中大樂，抓起她白玉般的手吻了一口。那少女大羞：“你，你，你……”說完跑了出去。

　　張富貴在后面大叫：“好妹子，好妹子，你別走呀?！弊烦鲩T去，那少女早就跑得遠(yuǎn)了。

　　“富貴兄弟，你醒了？”院子外，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見到張富貴大聲歡呼。他面容粗獷，聲若洪鐘。

　　張富貴剛穿越過來，自然不識(shí)得他，叫道：“你又是哪位？”

　　那大漢一愣，拍了拍他肩膀。

　　“富貴兄弟，我是你大哥黃來兒，李鴻基呀?！?p>　　“大哥？”

　　“對(duì)了，兄弟，你這摔得可不輕吧?！?p>　　“沒事了，都好了，只是摔下來時(shí)頭被碰了一下，以前的事不大記得清了。我姓張，你姓黃，怎么又是我大哥了？”

　　“我姓李，小名黃來兒。我們從小在姬家做雜役，你放牛，我牧羊。咱兩意氣相投，結(jié)拜為兄弟，你怎么都給忘記了?！崩铠櫥鶟M臉擔(dān)憂。

　　張富貴訕訕一笑，見他背著行李，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與姬家契約期限已到，打算去銀川投奔我一位遠(yuǎn)房表叔。”

　　“你表叔在銀川做什么生計(jì)？”張富貴隨口問道。

　　“他在驛站，吃皇糧的，我去投奔他準(zhǔn)不錯(cuò)?！崩钽室恍Γ骸八忝壬f我有大富大貴之相，讓我改名做自成。以后你大哥我就叫李自成了。”

　　張富貴一驚：“什么？你叫李自成？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

　　李自成一呆，這位兄弟只怕腦袋摔壞了。

　　“現(xiàn)在是天啟七年呀。”

　　“天啟七年？那這是到了明朝么？”他抓住李自成的手，急問：“現(xiàn)在是不是明朝？是不是明朝？”

　　“太祖皇帝當(dāng)年起事，國(guó)號(hào)大明。一直傳到了如今十五位皇帝，當(dāng)今圣上明熹宗的便是?！?p>　　張富貴握住他的手直顫抖：“大哥，你聽我說，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你就造反……”

　　李自成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瞧瞧，幸好無人聽到。饒是如此，他仍驚出了一聲冷汗。

　　“兄弟，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以后可不許亂說，是要?dú)㈩^的。”

　　張富貴心中暗暗好笑，跟你比起來我不過是灑灑水啦。本少爺只是這么說說而已，你老兄到好，直接把崇禎給逼死，將明朝給滅了，那才是大逆不道呢。

　　李自成又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兄弟，大哥這就去了，以后做哥哥的再來看你?！?p>　　“大哥，你以后混得好了，可別忘記還有我這么個(gè)弟弟?！睆埜毁F想到他以后的壯舉，這大哥叫得加倍響量。

　　李自成正色道：“咱兩結(jié)拜時(shí)發(fā)過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又怎會(huì)忘記。兄弟你多加保重！”說完揚(yáng)長(zhǎng)而去，甚是瀟灑。

　　張富貴滿臉興奮，想著有這么一位大哥，以后還怕混不好？我這大哥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將來我向他討個(gè)王爺什么的來當(dāng)當(dāng)豈不是好。

　　“哎呦，不好?！彼蝗惶似饋?，這位大哥不過做了一年多皇帝就被人給滅了，自己去向他要官做不是往火坑里跳嗎？轉(zhuǎn)念又想，我去他那做個(gè)一年半載的，搞點(diǎn)錢馬上跑路豈不是好？想到這里暗暗歡喜，只是這大哥太也短命，不到四十就掛了，自己可不能真的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人生地不熟的甚是無聊，方才聽母親說自己一直在殿市鎮(zhèn)姬家做長(zhǎng)工。左右無事，便去瞧瞧。

　　向村民問清了路徑，他便大步而去。行個(gè)六七里地，一座市集映入眼簾，知道是到了殿市鎮(zhèn)。

　　街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一問才知原來是前線傳來大捷，遼東巡撫袁崇煥在錦州、寧遠(yuǎn)一帶大敗皇太極，后金傷亡一萬多人，退回沈陽。一年之前，袁崇煥在寧遠(yuǎn)同樣大敗努爾哈赤，更是用西洋大炮將其擊成重傷，致其不久后于悲痛中病逝。

　　八年來賊始一挫，乃知中國(guó)有人矣！蓋緣道臣袁崇煥平日之恩威有以懾之維之也！

　　“喂，你怎么在這？”

　　張富貴轉(zhuǎn)頭望去，見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當(dāng)街而立，她相貌清秀，衣衫華麗。她左手叉腰，右手提著一條鞭子，一副頤指氣使般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她背后站著一高一矮兩位大漢，似是家奴模樣。二人見到張富貴先是一驚，那矮個(gè)大漢向高個(gè)大漢使了個(gè)眼色，那高個(gè)大漢低下頭去只做不見。

　　那矮個(gè)大漢無奈，向張富貴雙目一瞪：“張富貴，小姐問你話，你怎么還不過來？”

　　張富貴望著那少女，疑惑：“小姐，什么小姐？便是她么？”

　　那矮個(gè)大漢罵道：“小兔崽子，你活膩了？見到姬家三小姐在這還明知故問，是不是……”

　　他話沒說完，那少女劈頭劈臉地給了他一鞭，斥道：“你這奴才真不長(zhǎng)記性?！蹦前珎€(gè)大漢不敢爭(zhēng)辯，連道：“是，是，小姐教訓(xùn)的是，是奴才不長(zhǎng)記性?！?p>　　張富貴心中一樂，對(duì)這少女立馬好感大增。卻聽那少女說道：“狗奴才你聽好了，他是本小姐的戰(zhàn)馬，可不是什么兔崽子，下次你再敢亂叫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