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博一笑:“太監(jiān)當然不能生育,那些都是認的干兒子干孫子。這魏忠賢原本也是有家業(yè)的,沒自宮之前倒是生了一個女兒,欠人賭債還不上,便把自己親生女兒給賣了。”
“這死人妖連親生女兒都賣,活該他當太監(jiān)?!睆埜毁F問道:“師傅,你還沒說呢,干嘛又跟這些閹黨打起來了?!?p> “老夫本是湖廣應山人,我兄長楊彥翱生有二子。次子楊漣身居左副都御史,實在看不過閹黨所作所為,這才彈劾魏忠賢二十四大罪?!?p> 張富貴道:“師傅,你這侄兒敢罵閹黨,可見是一位大大的好官?!?p> 楊彥博嘆道:“連你這小小孩兒都能知道,那朱由校卻只會做木匠,反而聽信了閹黨污陷,將他下獄。我赴京去救,走到半路便聽說我那侄兒慘死獄中的消息?!彼f到這里垂下淚來。
張富貴見師傅傷心,趁他不注意時偷偷將口水抹在眼角,假模假樣地哭道:“師傅不要難過,楊大人一心為民,天下百姓都會記住他的?!?p> 楊彥博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好孩子,你小小年紀便知道善惡,盼你學了咱們華山派功夫,日后行走江湖時能行俠仗義,濟貧扶弱?!?p> 他用衣袖抹了抹眼淚繼續(xù)說道:“我實在氣不過,一連四次潛入宮內行刺魏忠賢,都是功敗垂成。這回更是身受重傷,若不是你相救,只怕反而要被害了?!?p> 延安府離此不過四十余里,楊彥博提著張富貴,展開輕身功夫,兩人片刻即至。
尋到一家酒樓,兩人剛要了四碟小菜,一壺小酒。
這時臨桌來了四人,看著裝打扮似是江湖中人。一個光頭、一個做書生打扮、另外兩人是一對青年夫妻。那光頭方一坐定,便拍桌叫道:“小二,好酒好菜快端上來,老爺們都餓了。”
那書生笑道:“龔二哥,多年不見你怎的還是如此急躁脾氣,明日誅閹大會上,可別如此魯莽?!?p> 楊彥博聽他說誅閹大會,雖不知是什么,卻也留上了心。那光頭連連點頭:“老三放心,哥哥理會得。”
“明天便是七月初二了,怎的這時候了,大哥還不到?!蹦菚窒蚰乔嗄攴驄D問道,“四弟、五妹,貴派這次來了哪些前輩?”
那青年男子答道:“我們崆峒派這次由二師伯他老人家?guī)ш?,六師叔和九師叔也都來了?!?p> “啊,八臂神槍閔二俠也來了。”那書生搖了搖手中折扇?!斑@次大會,不知道還有哪些其他前輩高人?!?p> 光頭說道:“那肯定來了不少,這次誅閹大會由丐幫戚長風長老發(fā)起,各路英雄豪杰紛紛響應,為的便是誅殺魏……”
那書生急忙咳嗽一聲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岸?,敵人勢大,小心隔墻有耳。來,喝酒?!?p> 光頭“哼”了一聲:“知道便怎的,我們這許多武林豪杰在此,難道還怕他?”他嘴上雖這么說,卻也不再說下去,只顧喝酒吃肉。
楊彥博見他四人結賬出店,拉著張富貴悄悄跟上,以他如此功力,又怎會被發(fā)現。
四人進了一家客棧,分別要了兩個房間。楊彥博帶著張富貴住到他們隔壁。張富貴跟著師傅追蹤武林高手,心中大為興奮。他見師傅對著墻壁側耳傾聽,想是在偷聽鄰房動靜。
他什么也聽不到,便將耳朵貼在墻上,無奈聽了半天也是一無所獲,不由大為沮喪。
楊彥博見他神情,便知端的,安慰道:“你剛入我門,聽力差點也屬正常。”
“師傅,我以前體檢過,聽力好得很,不會有問題。師傅能聽到,為什么我又聽不到。”
“什么叫體檢?”楊彥博一笑:“我輩學武之人,功力一但有所成,聽力、目力自然要較常人為好?!?p> 張富貴哦了一聲,問道:“師傅,以你的功力,能聽得多遠,又能看得多遠?”
“能聽多遠嘛,那要視環(huán)境而定,有無干擾、是否有隔音等等都會有影響?!彼嗣老麻L須,“至于為師的目力,若無其他阻礙,數十丈外也能勉強將人臉上毛孔看清。”
“?。 睆埜毁F又驚又羨:“師傅,我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本事,只怕做夢都會笑醒?!?p> “你好好用功,將來或可超過為師?!睏顝┎┤粲兴迹骸八麄兠魍碜右乖谧<仪f召開誅閹大會,說不定與閹黨有關,咱們到時跟過去瞧瞧?!?p> “跟過去瞧么?那很好呀,可以湊湊熱鬧。”張富貴又道:“師傅,既然要到明晚才行動,現在不如出去逛逛,我看這延安府挺繁華。”
楊彥博垂暮之年又收下他這關門弟子,回想起自己少年之時的點點滴滴,宛如昨日。對他竟然頗為遷就,點頭道:“好,為師帶你到處走走,就當為你增加閱歷?!?p> 街上較平時多了許多武林人士,楊彥博猜測或與誅閹大會有關。
遠遠望見一座壯麗非凡的宮殿,楊彥博奇道:“為師數年之前來過此處,這里還是一大片民房,不知是何人將宮殿建在此處。”
“師傅,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兩人走近才知是一座祠堂,這祠堂雄偉壯觀,占地千畝,朱戶雕梁,琉璃黃瓦,若不細瞧,還道是一座帝王行宮。
祠堂橫扁上提著四個大字——魏公生祠。
張富貴道:“這祠堂建得好氣派,這魏公不知道是哪一位?是三國時期曹操么?”
楊彥博搖了搖頭。“這是長生祠,說明里面供著之人還活著?!彼娭扉T緊閉,圍墻高聳,向張富貴道:“咱們進去瞧瞧?!闭f完提著張富貴躍過高墻,輕輕松松便走了進去。
祠內供像一垂旒金像,朝衣朝冠,猶如帝王。張富貴見這神像下刻得有字,上書: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賞宜也!
他看不明白寫的是什么意思,而楊彥博卻早已勃然大怒,一掌打去,瞬間木屑紛飛,再看金像時,一顆頭顱被打得稀爛。原來這金像乃是用沉香木雕刻,外面渡了金。
貧道沒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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