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承義知道躲不過,轉(zhuǎn)頭與葉天雄對視一眼,兩人一使鐵扇,一挺長劍,齊齊向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雙眼射出兩道攝人的光芒,接著長劍舞動,同時朝二人刺去。
“嘭,嘭。”兩聲悶響傳來,盧葉二人尚來不及發(fā)出慘叫,便倒在了地上,微微掙扎了幾下,便再無動靜。
柳媚見他二人不過一招便喪生在黑衣人劍下,不由得又驚又怕,嚇得連連退后,求道:“你,你別殺我,別殺我?!?p> 黑衣人看著她微微一笑,柳媚心中大喜,仿佛找到了求生之道一般,嬌聲道:“求求你別殺我,無論你要妾身做什么,人家都答應。”
柳媚見他盯著自己,不由膽氣稍壯,上前幾步媚笑道:“公子,不如讓奴家先來服侍你?!彼f著玉臉微紅,一雙眼睛便似能滴出水來一般,就這么含情脈脈地瞧著他,而后輕輕退去身上輕紗,那能令無數(shù)男人面紅耳赤的身段一顯無疑。
黑衣人見他緩緩朝自己走來,望著地上龔振英的尸身嘆了口氣,長劍隨意一拂,而后飛出窗外,朝錢應龍?zhí)幼叩姆较蜃啡ァ?p> 柳媚一呆,不可置信地望著黑衣人的背影。
“為什么?為什么?”她不能相信,怎么會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了自己的身體。喉嚨一涼,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她緩緩倒在地上,兀自不肯相信。
“這不可能,不可……”
戌時一刻,大部分人都已熟睡,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外此刻一片寂靜。
“啊……”
忽而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劃破這寧靜的夜空。
“什么人?”幾聲爆喝,數(shù)十道身影相繼從南鎮(zhèn)撫司內(nèi)掠出,齊往發(fā)出慘叫之聲飛去。
翌日,一座從外面看起來頗為荒廢的大院內(nèi),十數(shù)人正坐于大廳內(nèi)議事。
“小師弟去了已有三日,怎的到了此刻還沒有絲毫消息。”丁若雷為人本來最為性急,這次被川中五俠出賣,以致被俘受辱,一只耳朵更是被閹黨削去,此刻脾氣更是暴躁。
“小師弟為人向來機靈,若要自保想來不難?!背麸L對江欣雨說道:“雨兒,你小師叔一人赴皇宮報仇,為何你不攔著他些,若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們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師父?!?p> 江欣雨聽他們提起張富貴,眼睛一紅,低下頭去不發(fā)一言。
戚長風勸道:“丁賢侄,楚賢侄,兩位不需驚慌,我瞧著張小子平日里鬼主意多得很,是不會吃虧的。何況這次他能將我們從閹黨手中救出,想來此番定當無事?!?p> “這次我們遭小人陷害,受盡凌辱,而楊盟主與盟里幾位兄弟更是被奸人所害,若不是張少俠相救,大伙只怕都難逃一死。”青海派掌門鐘澄海接著斬釘截鐵地說道:“若張少俠有什么閃失,老夫便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將他救出?!?p> “不錯,待我們傷勢痊愈,定然要殺去皇宮,一來為報此仇,二來可以接應張少俠?!绷硪幻殖珠L槍之人說道。
楚若風向一旁的黃宗羲看去,問道:“黃公子,宮中可有傳出什么迅息?”
黃宗羲搖了搖頭,歉然道:“這兩日我們四處打探消息,卻都是一無所獲?!?p> 一聲衣襟破風之聲從窗外傳來,似有輕功高明之人飛入了院外。
楚若風面色一變,眉頭皺起,沉吟道:“莫非是閹黨?”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誅閹盟眾人大都傷勢未愈,若是東廠或錦衣衛(wèi)大舉來犯,群雄勢必討不了好。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丁若雷說罷當先向外飛去,眾人怕他有失,一齊飛身跟去。
院外兩株挺拔蒼翠的松樹旁,此刻有著一名黑衣人,他左手攜一柄寶劍,右手提著一只大麻袋,正緩步朝誅閹盟眾人而來。
“小師弟”,“張小子”,“張少俠”……
待群雄看清來人面容時,皆是大為歡喜,一個個齊聲歡呼。
“戚長老,鐘掌門,大師兄,二師兄,各位前輩?!睆埜毁F放下手中麻袋,拱手行禮道。
“張小子,你總算是回來啦,剛才大伙還在談論你呢?!逼蓍L風首先笑道。
“還要勞煩諸位前輩與兩位師兄為小子擔心,晚輩實在深感慚愧?!?p> 鐘澄海撫須說道:“大伙的命都是張少俠所救,少俠何必如此客氣,日后張少俠若有所命,鐘某與整個青海派定當聽從差遣,以報答少俠的救命之恩?!?p> 張富貴急忙說道:“前輩嚴重了,大家同為誅閹盟之人,自當相互幫助,假若是晚輩陷入困境,我想眾位前輩也定當會想辦法救出晚輩的。”
眾人見他年紀輕輕,為人卻謙遜有理,都暗自欽佩。
“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鐘澄海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倚老賣老占些便宜。你以后別再稱老夫為什么前輩了,叫我一聲鐘叔,我也不叫你什么張少俠,喚你作張師侄,你看如何?!?p> 張富貴微微一笑,上前行禮道:“鐘叔在上,小侄這廂有禮了?!?p> 戚長風笑道:“鐘老頭,你早該如此。我聽你們一口一個前輩,一口一個晚輩的叫著,老叫化聽著頭痛?!?p> 丁若雷與楚若風見自己這位小師弟處事得當,為人謙遜,都暗自高興。
丁若雷上前抱了抱他,說道:“小師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們怎么對得師父?!?p> 張富貴聽他提起師父,眼神一黯,半晌才嘆道:“我們?nèi)グ菁酪幌聨煾赴?。?p> “師弟,為師父報仇是我們大家的事,你不用自責,待我們傷勢盡復,再一齊殺進皇宮,勢要與閹黨周旋到底?!背麸L見他神情,還道他是因為刺殺仇人失敗而感到難過。
張富貴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心中打定主意,將來無論如何也要誅滅閹黨,為師父報仇。
張富貴提著麻袋,與眾人一齊往擺放楊彥博牌位之處行去。
“師……”江欣雨瞟了楚若風一眼,急忙將那個“弟”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小師叔,你怎么提了一個大麻袋回來,是給我們帶了禮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