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一座村落,獎勵10點探索值?!?p> 連綿的群山之中,一處幽深的山坳,某條山泉的發(fā)源之地,一座不足百人的村落就隱藏其中,正是星火村。
“叫什么名字?!?p> 夜晚,星空下坐在村頭空地,身邊圍著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王銘笑著問一句,隨手把碗里的肉分給他們。
“王壯壯?!?p> “趙伏虎?!?p> “果果。”
“周玉衡?!?p> ……
這些孩子一口把肉填進(jìn)嘴里,有些嗚咽不清的說出名字。
有的名字很好聽,有的卻有點土氣。
“你們爸爸媽媽呢?!?p> 王銘伸過手,把最小的果果抱在懷里,又問了一句。
“去殺妖獸了。”
“死了?!?p> “不知道?!?p> 其他孩子圍坐到王銘旁邊,一個個天真的回答,讓王銘頓感悲涼。
白天時候,王銘救了李殺妖他們,跟著來到星火村落。作為一名星火,王銘很受歡迎,同時也了解到這個村子的情況。
正如李殺妖所說,這個村子里都是星火!
自從二十年前,忠惠國受到獸潮沖擊,失去大片疆域,星火隨之誕生。這二十年來,數(shù)以萬計的武者進(jìn)入邊境,然后如同石沉大海、音訊全完。
其中大部分人,都死在了邊境荒野之中,這一年里,王銘已經(jīng)埋葬了幾十位星火的遺體。但有些人,還在繼續(xù)戰(zhàn)斗。
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弱小,尤其是身處危險的邊境。所以當(dāng)陌生的星火相遇,很自然的聯(lián)合起來,組成一個集體。
當(dāng)這個集體逐漸壯大,就成了村落。
“代代相傳嗎?!?p> 和這些孩子聊天,王銘不禁眉頭緊皺。
這個星火村,就是十幾年前,由最初的星火建立。其中有男有女,很自然的開始繁衍,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這些孩子現(xiàn)在長大,就成了新的星火!
正如李殺妖他們,雖然才十五六歲,但如同他們所說,他們已經(jīng)是老星火了。至于他們脖子上的星火標(biāo)志,都是已經(jīng)死去的星火遺留,大多來自父母。
“你們自己玩會兒。”
把果果放下,跟孩子們說了一句,王銘起身,徑直走向村長的院子。
據(jù)李殺妖說,村長年輕的時候,是一名武魂境十層的高手!但在一次獵殺妖獸的行動中,不幸受了重傷,就勉強只剩三層的實力。
雖然如此,但村里人都很尊重村長。
“新人,你來了,快坐。”
看到走進(jìn)來的王銘,村長笑著招呼他坐下。
村長今年剛五十歲,三十歲的時候就進(jìn)入了邊境。也就是說,在邊境形成之初,他就進(jìn)來了。
實際上,那時忠惠國剛剛遭到重創(chuàng),無數(shù)人失去了朋友、親人。在巨大的痛苦中,許多人選擇進(jìn)入邊境,殺妖獸報仇!
也是那個時期,星火自然而然形成,而那時也是星火最多的時候。
但到現(xiàn)在,二十年過去,從那時活下來的人,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
“謝謝。”
王銘道謝,和村長面對面坐在小院的木墩桌子前。
看了村長一眼,明明才剛五十歲,因為舊傷的原因,卻如同七八十歲一樣蒼老。
“在村里還習(xí)慣嗎?!?p> “很好?!?p> “那就好?!?p> 村長點點頭,見王銘緊鎖眉頭,不禁問道。
“怎么,有事?”
“嗯。”
王銘點點頭,直接說道。
“為什么不把孩子們送回忠惠國。”
作為一名人族,作為忠惠國的子民,作為宗門武者,作為一名星火,在邊境獵殺妖獸,甚至付出生命,這都無可厚非。
畢竟,這是他們當(dāng)初自己的選擇!
但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成為一名星火,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注定在某次戰(zhàn)斗中死去,這太殘忍!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王銘,李殺妖他們幾個恐怕已經(jīng)死了。十五六歲的年齡,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他們還都是孩子啊。
“等他們長大后,他們可以自己選擇,是否回到邊境,成為一名星火?!?p> 見村長沒有說話,王銘接著說道。
“但是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回到忠惠國,擁有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
“我從你身上嗅到了妖族血脈的氣息?!?p> 村長沉默半晌,忽然說了句。
“你是妖民吧?!?p> “是?!?p> 王銘沒有隱瞞,點點頭承認(rèn)。
“你救小豆子他們的時候,看到他們獸化了吧?!?p> 對王銘妖民的身份,好像完全沒有在意,村長接著話題一轉(zhuǎn),不等王銘回答,直接說道。
“人族擁有先天枷鎖,只能修煉到三層。我們這些老家伙還好,再進(jìn)入邊境之前,都封印了武魂,突破了枷鎖限制,但我們的孩子就沒這么幸運了?!?p> “難道你們……”
“你猜的不錯,我們已經(jīng)沒有神通境強者,無法封印武魂?!?p> “……”
王銘眉頭一皺,不禁一陣沉默。
唯有神通境強者,才能封印武魂,就算有系統(tǒng)傍身的王銘,也受此限制。這些流落荒野的星火,又能有什么主意?
無法封印武魂,就只能修煉到三級。在這個危險的邊境,這點實力連逃跑的能力都不夠!
“幸好我之前的村長,研究出一項秘術(shù)!”
村長再次開口,臉色頗為沉重。
“在身體刻錄陣法,將妖獸血液封印其中,激活即可獸化,從而掙脫先天枷鎖的限制!”
“……”
聽到這里,王銘恍然大悟,李殺妖他們身上的暗紅紋路,原來就是這種獸化禁制。想到李殺妖他們獸化的模樣,王銘又是眉頭緊皺,一陣沉默。
“雖然打破了枷鎖,但也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p> 村長苦笑著搖頭,忽然看著王銘。
“作為妖民,你在忠惠國過得好嗎?”
王銘沒有說話,臉色越發(fā)陰沉,他明白村長的意思。
作為妖民的王銘,被北斗宗糾纏不休,險些殺死。而整個忠惠國,像北斗宗這種極端派不在少數(shù)。
妖民好歹還有人族的外貌,可這些化為半獸的孩子呢,必定不被所容!一旦回到忠惠國,受人唾棄白眼還算好的,恐怕很快就會被人殺害。
“你們很偉大?!?p> 看著村長,王銘由衷的說一句。
作為星火,為了獵殺妖獸,他們不惜性命。最后甚至化身半獸,連最后的一絲尊嚴(yán),也徹底舍棄,這是何等艱難的抉擇!
但他們得不到任何回報,甚至就連他們的孩子,也將重復(fù)更加悲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