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順路看一看?!编嵭啦耪f完,就感到?jīng)]話說了,心里有些郁悶,自己怎么這樣子,莫非拿人嘴軟,話也不會說。
“剛剛還得謝你,請問要怎么稱呼你呢?”鄭欣別扭片刻,幸好她不是那種畢業(yè)的小姑娘,還是相對老練的,馬上就遞過名片,以便進一步溝通。
徐方雙手小心地接了名片,這還是他頭一遭收到鄭欣的名片,過去在酒吧遇見時,通常不會給名片,而在公司里,她作為老板,當然也不會給他名片了。
“我叫徐方,鄭小姐若想感謝我,不妨幫我選些石頭,我還有五百萬,想全買成石頭?!毙旆叫χf。
“行,徐方,你也叫我的名字就行?!编嵭傈c點頭,也不問徐方一次怎么買這么多石頭,認真替他選石料,她不喜歡無故欠人家的情。
兩個人往后開始認真選石料,鄭欣知道的比徐方多,石料表面的脈絡(luò),走向都是有講究的,徐方不知道,鄭欣一點點指出,闡述給他聽。兩個人一選就選了很久,不過鄭欣下午還有事,不能耽誤,自然就沒法看開石了。
“徐方,我公司有事得先走,晚上再打給你,告訴我戰(zhàn)果?!编嵭罁]揮手,告辭,還有點戀戀不舍,巴不得不回公司,她認為面前這個不怎么打扮,認真選石頭,前額有點汗水的男人很帥,跟他相處得高興又放松。
對鄭欣徐方很熟悉,她很高冷,好像難以相處,但一旦熟了,她又會使你很放松,兩個人像是有講不完的話,他是真感到有話題聊,而不是故意記下應(yīng)對的。
徐方知道她公司有事,也不挽留,自己呆在了李園。由于約好了玉店的店主拿玉,因此開了手機。
突然,丈母娘打電話過來了,徐方遲疑片刻,還是接起來。
“阿方,你在哪兒呢?”丈母娘劈頭蓋臉地問。
“外邊?!毙旆?jīng)]說地方,這里正在開石,吵得很,徐方想裝太吵了聽不到,掛斷算了,終歸是長輩,自己跟鄒晨再鬧矛盾也跟她沒關(guān)系,徐方不想多說。
沒曾想下一秒,已回了老家的丈母娘就神奇地現(xiàn)身在他面前,他大吃一驚,因為循環(huán)的原因,除非他有了變化,別人的生活軌跡通常是不變的。一般情況下,丈母娘這時應(yīng)該在呆在老家,而不是在這個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方,真不是媽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么不成熟!出這么大事也不說一聲,如果不是正好有朋友在這里看到你,你打算瞞媽多久?”鄒母理直氣壯地責備道,同時伸出手。
“什么?”徐方納悶了。
“錢,揣著明白還裝糊涂,媽一聽說你來賭石頭,還贏了一千多萬,盡管掙了錢,但下次不能這樣了。錢媽幫你保管,你跟鄒晨還年輕,不會當家。”鄒母言之鑿鑿地說。
徐方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為錢來的,他沒料到會這樣,難道早上鄒晨也來過李園,恰好被她看見了?
這女人真是讓他寒心,盡管每天都在重復(fù),但她的所作所為只是讓徐方更明白地認識到她有多自私自利,念及此,他對這丈母娘真沒什么好感了,就因為你女兒的一番話你就急匆匆趕過來,大大咧咧地要錢,拿了錢還打算跟我離婚,看丈母娘這么開心的模樣,恐怕知道鄒晨的事了。
“你來晚了一步,我錢都花完了?!毙旆揭恢杆赃叺囊欢咽^說。
鄒母看了眼,一地破石頭。怎么回事?不是說好的一千多萬嗎?怎么就買些這玩意兒了。
“你……你是敗家子?。∵@些東西能不能退?退了!”鄒母強硬地說。
旁邊的老板不樂意了,說:“這位客人,我們做買賣,講究貨款兩清,石頭你們要不要沒關(guān)系,但錢沒法退?!?p> 徐方也滿臉無奈:“媽我才買了塊石頭,沒曾想值這么多錢,就沒忍住把掙的錢統(tǒng)統(tǒng)買成石頭了?!?p> 鄒母左右為難,退不了也是沒法子的事,她敢在徐方跟前指指點點卻不敢在別的人面前撒潑。但一想又覺得心痛,這么多的錢,竟然全變作石頭,不行,她得盯好了,沒準兒能開出更多的玉,賣的錢她要收好了。
緊跟著,鄒母異常激動地看著那些石頭切割的程序,第一個,是個小的,一萬二買下的,開完,什么也沒有,第二個,兩萬,也是一無所有。第三個,第四……鄒母眼睛愈睜愈大,怎么會一塊玉都開不出來?
徐方原本只是玩一玩,沒有過發(fā)大財?shù)男乃?,這時看丈母娘雙眼通紅的樣子,反倒很解氣。
鄒母看到開最后一個巨無霸石頭時,所有希望都在里邊了,這石頭脈象很不錯,八十萬買下的,鄒母一聽說八十萬,連手都抖起來,巴不得開出八千萬。
但是隨著一刀刀切開,嘆氣聲愈來愈大,這么大的石頭,里邊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丈母娘的面色黑得如鍋底般。
怎么是這樣的?她一把年紀往近奔波,加之受的刺激過大,連站也站不穩(wěn)了,拿了把凳子才坐下,她眼睛通紅地瞪著徐方,好像徐方搶了她錢似的。
“太可氣了,太可氣了!你這個掃把星!一上午數(shù)百萬就這么敗得精光。娶我女兒都六年了,肚子沒一點動靜,害我們家絕后,我們家晨晨怎么嫁給你這個掃把星?。 编u母平素就是很要面子的人,在外邊行為也很和氣,對徐方像對親兒子一般,很和藹,但她今天是真的氣瘋了,又疲勞,又饑餓,想到這么多錢泡了湯,她就心疼得要死,也不顧風度了,當面就罵了起來。
丈母娘是難以伺候的人,可能更年期長了點,每每她女兒回家,她立馬就露出笑容,當她女兒的面對徐方也挺好,但就他一人時,丈母娘就會百般挑剔,來不來就拿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沒小孩的事說道。
他也是個男人,知道小孩對婚姻有多重要,徐方做夢也想要個孩子,希望有個幸福的家,但每次丈母娘這么說時,他都感到難受,那種難受到骨子里都會疼,會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