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我把話撂在這里。你要能把歡樂福的單子談下來,你不用走,我卷鋪蓋走人?!壁w經(jīng)理氣急敗壞地說。
徐方搖搖頭說:“不用這樣,到時趙經(jīng)理你向我道聲歉就好,至于別的要求,希望搞定這單后,你們能將黃主管開了。”
趙經(jīng)理話一出口就后悔不迭,萬一這家伙真搞定了單子,自己還得卷鋪蓋走人,那不是大笨蛋嗎?一聽徐方提了別的要求,他馬上機靈地調(diào)轉(zhuǎn)矛頭:“好,就照你說的做?!?p> 過去別人輕松就決定了徐方的路,現(xiàn)在徐方也輕松地決定了別人的路,沒法子,有些事,他是不能忍的。侮辱男人的女人,勢必要付出代價。
鄭欣沒著急走,而是對徐方說:“晚上邢總會參加公司宴會,你能做到的,我相信?!?p> 徐方對鄭欣扮了個鬼臉,顧不上黃主管作何感想,收拾了東西,一到下班的點,就迅速離開。
先去了SPA水療館,技師幫他全身放松一遍,他感到精神好了許多,宴會,不是頭一回,但肯定是最帥的一回。
徐方挑了一身阿瑪尼的定制款黑禮服,他又找到楊太太,希望能去一趟七號公館,讓造型專家韋斯特幫忙化化妝。
韋斯特本想婉拒的,但一見到徐方的人后,馬上高興地答應(yīng)下來。
“太帥了,我要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上你?!表f斯特為徐方化了妝,自己也陶醉了,很認真地說。
徐方一聽不自禁地笑起來,韋斯特真的很可愛。
“走吧,英俊的男士,今夜你是耀眼的王子?!表f斯特有些不舍得跟徐方道了別。
徐方進入宴會的場地,宴會開始了一會兒了。
他沒去找鄭欣,今夜非常關(guān)鍵,他要全力以赴。
他招呼服務(wù)員拿了杯酒,來到陳胖子身旁。
“徐老弟,你可算來了,我以為你玩失蹤了。”陳胖了見到徐方的樣子,驚訝不已,想到今天他讓楊太太與栗先生復(fù)合的場面,心中敬佩不已,對徐方笑著說。
“陳大哥,我怎么會玩失蹤呢?剛才你打來電話,我告訴你的有關(guān)黃金期貨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徐方問。
“呵呵,盡管是今天才認的兄弟,但就沖你的脾氣,我就很喜歡。我不會炒期貨,但會識人啊。老弟說得話,我當然得聽?!标惻肿訐蠐虾竽X勺說,似乎說得不是成百上千萬的期貨,而只是幾百幾千塊的小生意一樣。
邢艷紅一進門就看見陳胖子在和一名男子聊天,關(guān)系似乎很好。
她只看到那名男子的背影,純黑的晚禮服,沒有多的飾物,但是筆直的身材就是最美麗的風(fēng)景。
她不是多情的人,但還是情不自禁地過去了。
陳胖子在為徐方作著介紹,張口閉口都是我老弟,徐方笑呵呵地與他們攀談,他們中的大部分徐方都認識,還了解許多八卦的事,但這時只有裝出才認識的樣子。
但人和人聊天,只要知道對方愛好,還是很好談的,很快徐方就成為了宴會的中心,他談吐幽默,人長得帥又有魅力。
邢艷紅走過去時,正巧看見徐方對她笑了笑。
此刻,邢艷紅驚呆了。她想起老公阿勇,面前這人和阿勇,面前這人與阿勇長相像,可能他的眉宇更柔和,不那么嚴厲,但邢艷紅卻感到他們就像同一人。她一生都愛自己老公,不只是欣賞,更是尊重。
“你好啊,我姓邢?!毙掀G紅等不及陳胖子介紹,就遞了名片。
徐方雙手接了過來,將名片細心收好,之后伸出手去,笑著說:“你也好?!?p> 一笑能傾城,邢艷紅伸出了手,突然說:“你和我離世的老公很相像,他告訴過我,他走以后,或許會變作別人的樣子,讓我別錯過?!?p> 徐方搖搖頭:“你老婆一直都在你心中,不可能錯過,而我并不是他,也無法代替他。我堅信,你愛你老公。感謝你說這樣的話,此時,你或許認為我也很好?!?p> 邢艷紅沒想到徐方會說這種話,以她現(xiàn)在的地位與魅力,幾乎沒有男人能拒絕。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毙掀G紅并不生氣,也沒笑,只是淡然地說。
“也許不是第一次?!毙旆秸{(diào)侃道。
“或許你說得對,你們是不太像?!毙掀G紅看著徐方的樣子,點點頭說。
“是的,每個男人都是惟一的,邢女士不必嘗試尋找他的影子,坦誠相待,你總會遇上那個人的?!毙旆秸J真說。
兩人對視一笑。
沒錯,跑銷售從不是單純的跑銷售,這筆單已經(jīng)搞定了。
此刻鄭欣也走過來,他看見鄭欣,很吃驚,又感到理所應(yīng)當。
“來,陳總,我引薦一下,這是我侄兒慕力,這是他女友鄒晨,都是年輕人,往后多關(guān)照啊。”一名干瘦的男子領(lǐng)著一對男女站在陳胖子面前介紹。
陳胖子原本沒注意到那對有點拘謹?shù)哪信犚娻u晨兩字又有些熟,突然想起不是徐老弟提到的那人么?
“小徐,來這邊啊。”陳胖子激動地揮手喊,他剛收到消息,黃金暴跌,他內(nèi)心暗自慶幸,幸好拋得早,真是遇上財神了!正發(fā)愁怎么報答,正巧人家送上門來,怎么會不激動呢?
徐方轉(zhuǎn)身,鄭欣也隨之轉(zhuǎn)身,她大大方方地拉著徐方的手,就像白天在李園那樣,只是那時兩人穿得比較隨意,這時兩人著裝很正式,并且很般配。
慕力與鄒晨均難以置信,沒想到白天那女人竟然是今晚晚宴的主角,鄭氏集團的第二代。
并且才一天沒到,就有了種滄海桑田的感覺,這時全部人都巴結(jié)討好她倆,而鄒晨與慕力卻在舅舅的引領(lǐng)下去巴結(jié)討好全部人……
鄒晨兩眼都冒火星,不會的,怎么會?中間那個光芒耀眼,幾乎是宴會焦點的男人是她拋棄的丈夫。她想到今天在慕力別墅收到那份檢查結(jié)果,不禁捏緊拳頭,差一點,假懷孕的事就曝光了。
她很窩火,幾乎快要抓狂,眼看要爬上副總裁的位置了,她告訴自己要忍耐,才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跟隨慕力參加宴會,才認識他舅舅。一見到徐方,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她很懊悔,她內(nèi)心還是相信徐方的,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并非是因為完全地信任,而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因而即使他拉了別人的手,她也認為是她倆離婚導(dǎo)致的。
她不可以放棄,她手里還有最后的救命稻草,鄒晨勉強裝出微笑,在慕力舅舅的引薦下,終于跟栗昀說上了話。
這是關(guān)鍵一步,只要能將栗昀這單搞定,加上慕力的幫助,肯定能坐上副總裁的位置。
沒想到陳胖子在栗昀耳畔嘀咕了什么,原本還是滿面春風(fēng)的栗昀,馬上變得不冷不熱。
宴會完了。
對有的人來講,這是最好的宴會,對有的人來講,這是最差的宴會。
鄭欣拉住徐方的手說:“我明天就帶你去見我媽,她肯定會喜歡你,你別怕,她只吃素,心腸很軟的,如果她知道了你的事,肯定會同意的?!?p> 徐方笑了。他既怕,又不怕。他怕鄭欣的家世不接受,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再畏畏縮縮,也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因此他不怕,他相信,自己能活得瀟灑。若鄭欣不嫁給他,那他還會感激,感激她帶給他精彩的記憶,盡管她比他要小,但她心地純良,又堅定執(zhí)著,她總在不覺間指引了他方向。
但明天既然沒到,又何必怕呢?
“要不要去酒吧喝兩杯?”徐方建議。
鄭欣也不想回去,她有些意猶未盡,兩人一塊兒去了小許的酒吧。
雖然是頭一次手拉手進去,但小許竟然不感到奇怪,反倒笑嘻嘻地說:“早該領(lǐng)來見見人了。”
有的人不用故意結(jié)識,好像天生就認識。
徐方與鄭欣有著講不完的話,而小許則會適當?shù)夭宀遄臁?p> 一直到酒吧關(guān)門了,小許笑著說:“你們等我一下,一起走啊?!?p> 徐方果斷拉上鄭欣走遠了。
“要去哪兒?”夜晚,鄭欣的眼睛明亮,她看著徐方問。
“哪兒都不想去,陪陪我,好嗎?”徐方穿上外套,里邊是禮服,有點冷,外邊還圍了圍巾,只露出臉來。
“嗯。”鄭欣的小手握緊了徐方的大手。
兩個人沒坐車,只是順著路燈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遠。
真心相愛的人,不會感到疲累,愛情就能支撐他們走很遠。
不知何時,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兩人邊漫步,邊聊天,從童年時第一次干壞事說起,誰都沒注意天空中紛飛的雪,路燈也慢慢滅了,天空慢慢亮起。
兩人一直走到中心廣場的鐘樓下。
望著屋頂?shù)溺姡儆幸环昼姇r間就到七點了。
徐方抬起頭,看著鄭欣,他很冷,快到點了,他有些想哭,但這種畫面很唯美,他說:“飄雪了?!?p> 鄭欣看著徐方,嗓音有點啞地問:“冷不冷?”
徐方搖搖頭,七點的鐘聲響了頭一下?!拌K!”
“若我消失了,你會不會想我?”
“不。你不會消失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编嵭缹⑿旆骄o緊擁入懷抱。
鐘聲敲到第六下,徐方也緊緊抱住鄭欣,他的眼中噙滿淚水,他還是怕。
第七下。
“鐺!”
鐘樓的下面,站了一對擁抱的戀人,雪在空中飛舞,愈來愈大,他們就像置身畫中,慢慢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