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五十人,也想圍住他們,就是再加上兩倍也綽綽有余??蛇@是在人家的地盤,段思平也是十分注重禮節(jié)的。
段思平開口說,我等來自大長和國,前往西域,不知當(dāng)?shù)匾?guī)矩,如有過錯,還往海涵。
那人聽段思平如此說辭,便說,既然是來自大長和國,前往西域,不應(yīng)來此,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段思平便說了在岳陽樓發(fā)生的事情,那幾人根本不信。
其他四人本想沖出包圍,帶段思平離開。但是段思平示意他們一再忍讓。其實段思平很是清楚,一再跟他們打斗,根本沒有什么好處,指不定后面還有什么不妥在等著他們。
五人就這么跟著他們前往他們的地盤。
可見那時候的是多么的不太平,如此重要的鎮(zhèn)子,竟然沒有官兵保護,這賊人就如同官人,這都什么世道。
五人就這么轉(zhuǎn)轉(zhuǎn)兜兜,來到了一座山寨面前,這山寨依山而建,三面都是山,唯一的開口,被石頭壘成的石墻阻擋,這石墻足有三丈高。
段思平等人走到跟前,上面一處拱形的石塊上書寫著三個大字“烏石寨”
五人就這么被帶到了烏石寨的大廳。
大廳內(nèi),簡陋無比,石壁上掛著飛禽走獸的毛皮,隨處可見的弓弩亦間隔其中,一個大大的“義”字懸掛在正中央。在其正下方擺放著一把短劍。前方大大的香爐里面的灰燼已經(jīng)快要散落出來,這正燃著的三只香,正散發(fā)著裊裊的香煙。
進過一番介紹,段思平等人才知道,這寨主姓高,單名一個奎字。
段思平便問起這烏石寨來歷。
那人倒也是平和之人,沒有計較,就說了起來。原來是多年前,他到山中打獵,遇到一頭橫沖直闖的野豬,如果不是恩公的幫主,他早就命喪黃泉了。
自此他就視恩公為再造父母,恩公也見他醇厚善良,就教了他武功??蛇@世道不太平,他就拉攏一些相親,上山落草,其實也主要目的是保護這小鎮(zhèn)的一方太平。
可偏偏段思平打的人是他們的二當(dāng)家,所以就把他們給抓起來,試問他們是不是來此打家劫舍的。
段思平自然是不承認。
那周奎雖說五大三粗,但目光卻道是沒那么兇悍,段思平等人聽來,他不像是說謊之人。
這一說二說,似乎勾起了那人的思念恩公之情,便將那短劍那了出來。
說來也巧,這短劍除了楊莜婷姐妹,其他三人沒有不認識這把短劍。但又不能確定這把劍,就是他們認識的那一把。
說著說著,那人的眼眶噙滿了淚水,他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他說,這一別這么多年,他一直想再見一次恩公,可就是沒有得償所愿。
這烏石寨的眾人看到大當(dāng)家如此神情,也都黯然起來。
讓段思平?jīng)]有想到的是,這寨主竟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不免為他的大義凜然所折服。
云上飄見此情形,便開口說,寨主可否借寶劍一看,說不定,我們認識此人。
寨主十分欣慰,他就將劍遞了過去。
云上飄接過短劍,仔細用手觸摸這劍身。云上飄纖細的手指在劍柄的花紋上來回撫摸,一邊摸,一邊喃喃自語。
段思平接過這寶劍,就“噌”的一聲,將寶劍拔了出來。這寶劍的劍身寒光咋起,在劍身的一側(cè)書寫著一個大字“段”。
段思平內(nèi)心和袁武雁、云上飄一樣,一陣波瀾,沒想到在遙遠的川渝之地,竟然找到父親的隨身佩劍。但靜下心來一想,也有可能送寨主之人不一定就是段保隆將軍。
段思平便開口說:“寨主可否將,贈劍之人的樣貌描述一番,我們或許見過此人。”
那寨主聽段思平這么說,他也高興異常,他說:“恩公,身形修長,相貌堂堂,威風(fēng)凜凜。。?!?p> 還沒等寨主繼續(xù)說下去,段思平脫口而出,他說:“是不是在左胸上方有一顆銅錢大小的痣?!?p> 寨主望著三人期盼的眼神,他也是很怪異,如此隱秘的地方,他們是怎么知道的,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只好說:“的確如此?!?p> 這情景,似乎他們?nèi)吮日鞲痈吲d,周圍的人都不明白他們?nèi)藶楹芜@樣。
待三人安靜下來,這寨主才問緣由。
袁武雁便率先開口說:“寨主,我們不是有意隱瞞,我們也找他很久了。”
寨主接著說:“不知所謂何事?”
袁武雁便說了起來,寨主一聽,明白了,原來段思平是恩公的兒子,這二人是他的護衛(wèi)。
起初寨主還不相信,但看段思平的相貌,的確跟恩公有幾分相像。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這一來二去,差點大水沖了龍王廟。高寨主十分自責(zé),便帶著弟兄們跪在地上,請求他們的原諒。
段思平以不知者不怪為由,原諒了他們。
段思平本以為今晚無從著落,沒想到還有好酒好肉,他們五人就在這烏石寨住了下來。
段思平本有事要去西域,就向早些離開,可寨主一再挽留,他們也就多住了三五天。
袁武雁和云上飄也就趁這幾天教了他們一些武功??啥嗡计接袀谏恚蜎]有教授。
寨主在問及為何,段思平知道也無需隱瞞,就說了實情。
這寨主也是爽快之人,就寫了一封信,他還對段思平說“此去西域,必定路過一個叫大月國的地方,這大月國跟他交情不淺,如有需要,把這封信交給國王便是?!?p> 就這樣,段思平等人便離開了淶灘古鎮(zhèn)。
經(jīng)過這場變故,段思品等人,都沒有想到父親是如此豪爽之人,只可惜父親下落不明,不然要學(xué)的地方還有很多。
幾人在路上,已經(jīng)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么灑脫,每個人心里都裝了心事。
楊莜婷姐妹二人,也安靜了許多,不在為段思平偏袒誰而吃醋,一路上也就相安無事。
我們國家的地域是多么遼闊,眾人經(jīng)森林,山川大河,再到這茫茫戈壁,卻仍未閱覽完這錦繡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