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埫 印攀且粫r鬼迷心竅才犯下大錯!啊……”張知府雙腳被捆緊倒掛起來,赤膊強(qiáng)壯的獄卒用力揮動著長鞭甩在他身上,獄卒下了狠手,每一鞭子都讓張知府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啊……殿下!我知罪、知罪……啊!”整個牢房、回蕩著鞭子的響聲和張知府的慘叫聲。
蘇微瀾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慘叫連連的張知府,又等了幾鞭子才微微抬手,將他放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問:“張知府,知了什么錯。”
張知府癱在地上,胸口劇烈震動,大口呼吸著:“罪臣,不應(yīng)該把……葉,私申罪臣之女……”
“哦~,私申罪臣之女,虧張大人能說的出口?!睆堉谎蹨I鼻涕和他自己的血糊了一臉,看不到表情。
“看來我們是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張知府沒有絲毫的誠意?!碧K危闌慢慢起身,一臉遺憾的看著張知府:“看來張大人還沒有明白目前的情況。那就再好好想想吧。好好照顧著張大人。”
張知府好似已經(jīng)疼的沒有知覺了,躺在地上只是抽搐著……明顯是不想配合,他算準(zhǔn)蘇危闌現(xiàn)在不會殺他。
李固看著站定在窗前的蘇危闌,隱隱感覺出了他的煩躁。他只是一個剛離開溫暖巢穴的雛鷹,就被上了一課,不僅在朝堂和軍隊里丟盡了皇帝和老師臉面,如今又仿佛被這些老奸巨猾玩弄于股掌之中,這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了質(zhì)疑,也感受到自己在面對一張龐大無可估量的網(wǎng)的時候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淡定。
“搜的怎么樣了?!?p> “有四十八名女子來自西域,都是從那邊送過來的,白銀和黃金等具體數(shù)目還在統(tǒng)計之中,相關(guān)賬目,宅子里的賬房先生正在等著向您匯報。”
“讓他進(jìn)來吧。”明明結(jié)果已經(jīng)明了,他卻有一種被推下坑的感覺。
“給大人請安!”賬房先生從屋外彎著腰進(jìn)來,跪在蘇危闌兩米之外。雖然看的出緊張,但神色坦蕩。“大人,我只是一個賬房先生,請大人明察?!?p> “先說說看?!碧K危闌摸了摸小拇指眼都沒抬一下。
賬房先生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到:“葉鎮(zhèn),因為葉家而出了名,葉老爺帶著大家吃飽了飯,后來皇恩浩蕩,葉鎮(zhèn)的米成為了汞糧,這是光宗耀祖的事,大家干活仿佛更有力氣了,葉鎮(zhèn)在一天天的變好了。直到有一天原先的知府大人突然去世,上面草草的調(diào)查又草草的結(jié)案,對外說是病死了。之后張知府就帶著師爺來了。”
“我本是葉鎮(zhèn)替人寫信的秀才,母親死后就孤身一人,師爺找上我,就到這里做了賬房先生?!彼戳丝撮]目養(yǎng)神的蘇危闌,接著說:“之后每年都有幾筆金額不小錢的到賬,我都有記錄,您可以看看。張知府在宅子里大興土木,材料什么都是最好的,將這里修繕的美輪美奐。前幾年,宅子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很多異域美人,夜夜笙歌,燈火臨近早上才會熄滅?!辟~房先生從懷里拿出一些賬本,遞給李固。
“這是我這些年記錄下來的,所有的賬目我都一式兩份,一份交給師爺,一份留了下來,雖然我只是一個窮酸的秀才,但我也不能看著這種貪官污吏做出這種骯臟的事情,就等著有一天能遇見想大人這樣的人,把賬本交給他。”李固翻了翻賬本沖蘇危闌點了一下頭。
“名字?!辟~房先生看蘇危闌的視線終于停留在自己的臉上,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腦袋是保住了,趕忙回答:“小人葉舟”
待葉舟退下后,李固開口說道:“殿下,此人賬目整理思路清楚,有條理,事無巨細(xì)?!?p> “嗯,可以留下。”蘇危闌端起桌上的濃茶喝了一口,苦味在口腔里彌漫開,這讓他心情輕松了一點。
已是深夜,屋外卻傳來了吵雜的聲音,這讓李固為陸清風(fēng)捏了一把汗。這次他們能這么輕松闖進(jìn)張知府的宅子,陸清風(fēng)功不可沒。陸清風(fēng)是蘇危闌母親陸子衿哥哥陸子游的兒子,陸子衿在世時,盛寵不衰,陸子游是鼎鼎有名的鎮(zhèn)北大將軍,陸家可謂風(fēng)光無限,是當(dāng)時第一大家族。但陸子衿自殺身亡后,哥哥陸子游被指造反,蘇危闌跪在殿前不吃不喝三天,才使陸子游免于一死,被皇帝撤職終生囚禁在府上。蘇危闌雖然救下了陸子游,但也很皇帝生了間隙,再加上母親和陸家不能再成為他的避風(fēng)港,所以之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陸家一蹶不振后,陸清風(fēng)也樂得清閑,自己組建了一支隊伍,立起了鏢局的牌子,專門為人押送貴重物品,借此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此次兩人在路上巧遇,陸清風(fēng)看蘇危闌解決這一大爛攤子事于心不忍,就讓車隊先走,自己留下祝他一筆之力。前幾日他受蘇危闌的委托拿著他的牌子去100里之外的鷺州和駐扎在那里的鎮(zhèn)西大將軍將軍顧沉借兵,日夜兼程,終于帶著2000精兵趕在張知府手下造反之前將其鎮(zhèn)壓,此時2000精兵將宅子和府衙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只蒼蠅也飛不出來。
但讓蘇危闌頭疼的是,陸清風(fēng)這愛調(diào)戲美人的毛病在這么多年后不僅沒有改過來,反而愈演愈烈了。在帝都時陸清風(fēng)因為俊美的長相,尤其那一雙桃花眼造成含情脈脈的假象更是讓萬千山女為他折腰,但奈何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至今也沒有娶妻。屋外的亂哄哄的聲音,蘇危闌不用想都知道是陸清風(fēng)搞出來的。
陸清風(fēng)坐在假山的石頭上,面上冷酷無比,看著下面驚恐的歌姬們,心里卻琢磨著從哪個美人開始。歌姬們捉摸不透陸清風(fēng)的想法,惶惶不安。不久一個膽子大的站了出來,用帕子拭了下眼淚,對著陸清風(fēng)說:“大人,我們只是一介女流,何必和我們一般見識呢。我們來這里也不是心甘情愿的?!闭f完委屈又啜泣了起來,其他歌姬也被觸到傷心處,都跟著小聲的哭了起來。陸清風(fēng)被吵得頭痛,從假山上跳下來換上平時的面孔帶著玩世不恭的語調(diào)說:“妹妹們呀!哥哥真沒別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么呢?!碧K危闌從屋里出來,有點無奈的看著陸清風(fēng),擺了擺手讓李固把這些歌姬帶下去。
陸清風(fēng)向前跨了幾步,胳膊搭在蘇危闌的肩膀上:“就是想聽聽這異域女子唱的小曲和咱們這兒的有什么區(qū)別?!?p> “看來我得和大伯說說了,你最近愛上了聽歌姬唱小曲。”蘇危闌故意將歌姬兩個字加重了語調(diào),揶揄陸清風(fēng)。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好奇,小曲什么的我陸清風(fēng)什么時候愛聽過,不能夠!”這要是被他爹知道了,又得被他爹關(guān)在家操練好幾個月,這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