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與舊貴族的戰(zhàn)爭進入白熱化,戰(zhàn)況異常慘烈。
舊貴族聯(lián)守城堡不出,克洛爾動用魔法炸彈才把圍攻了半個月之久的城墻炸開。
士兵一擁而上,攻城戰(zhàn)變成巷戰(zhàn)。
投石機停止了運轉(zhuǎn),大大小小的火點不斷焚燒樓房,向外擴散,化為一道道黑煙直直飄在城堡的天空上。
破碎的城墻,那一扇被炸得只剩下碎木片的城門掛在坍塌的城墻上,隨著蜂擁而上士兵,在陣陣吶喊聲中搖搖欲墜,最后掉落地上,被踐踏在混雜血液而泥濘的塵土里。
“殺?。?!”
雙方殺紅了眼,沸騰的血液令士兵暫時忘記了疼痛,他們只有一個方向,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先頭涌上的士兵被堵在缺口上,踏過腳下這道墻,越過迎面刺來的長槍。
踏過去就是活,就是勝利,倒下的只有是尸體。
堆積成山的尸體,代替堅硬的城墻,在腳下筑成新的城墻。槍刃無情地切割血肉,貫穿一個又一個人的身體,最終亦會隨著主人一起倒下。
帝國的古拉姆出動了,越過城墻,打開一條通道,血肉之軀終究擋不住鋼鐵。
舊貴族退守到城里,他們守在狹窄路口的制高點布置大量的弓箭手不停地交叉射擊進攻的敵人。
下面還有長矛手,一個關(guān)鍵的路口卻有幾十把寒光閃閃的長矛一致對外,把路口堵的死死。
想要沖上去,那就必須用身體迎著不停歇的箭矢和長矛。
盔甲是士兵最后的依仗,這種時候甚至比武器還管用。但除了騎士,別的士兵甚至連塊鐵片都沒有,他們把頭壓的低低的,盡可能蜷縮在背后,祈禱前面的高個子能擋住射來箭雨。
克洛爾迅速調(diào)動全部的古拉姆,以每臺古拉姆為一隊強行沖破關(guān)口,戰(zhàn)況才有點好轉(zhuǎn)。
馬上更狠的應(yīng)對手段來了,舊貴族用鐵鏈阻礙古拉姆的行動,將點燃的油球砸向機體引燃古拉姆,不少未不及逃脫的駕駛員被活活燒死在里面。
哈姆急著攻下城堡,帶上一支由貴族騎士組成的親衛(wèi)隊沖進敵軍指揮中心,想借此結(jié)束戰(zhàn)爭。
克洛爾知道后,驚的差點跳起來,連忙組織一支精銳支援哈姆。
「這皇子究竟在想什么?」
克洛爾最怕的就是這種事,一支軍隊的核心無非是首腦,皇子要是死在敵軍手中,能導(dǎo)致整個軍隊崩潰。
克洛爾雖然很想除掉哈姆,但絕不會選擇在這骨眼動手。為保證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克洛爾必須保證哈姆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前的安全。
巷戰(zhàn)歷來是最慘烈的戰(zhàn)斗,在街巷中進行短兵相接的戰(zhàn)斗。
街道狹窄又復(fù)雜的環(huán)境、看不見的敵人、不知道從何方射來的箭矢......這一切都使得戰(zhàn)爭充滿了詭異和不可預(yù)知的復(fù)雜因素。
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沖進敵人中心,克洛爾不知道是該佩服哈姆勇氣可嘉還是什么。
舊貴族也想不到哈姆居然就這樣殺過來,還以為戰(zhàn)線崩了,放手一搏打算挾持哈姆讓自己逃脫,指揮大量士兵團團圍住哈姆。
克洛爾帶領(lǐng)精銳殺進去把哈姆救出來。
同時城堡外圍被成功控制,大量的士兵得以安全進來,源源不斷地投入戰(zhàn)斗。
舊貴族明白戰(zhàn)勝帝國徹底無望,棄城而逃,歷時三個月的戰(zhàn)爭落下了帷幕。
就當(dāng)天夜里利普斯來了,向克洛爾傳遞海恩的命令——殺死哈姆!
而他的真實身份是克萊爾。
他告訴克洛爾舊貴族殘余勢力的位置,讓他安排哈姆出擊,找機會殺了他。
克洛爾對此深信不疑,又或者說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為了海恩殿下順利繼承王位,哈姆必須死!
……
“大教主,您吩咐的事已經(jīng)做好了?!?p> 密室里,克萊爾在向大教主匯報工作。他躬下腰,讓身體始終低于大教主的身高。
“那就好?!贝蠼讨麟S意的回應(yīng)。
旁邊凌軒的尸體依舊擺放在地上,這么久過去沒有半點要腐爛的跡象。
薇莉卷縮在角落里,眼神惶恐地看著克萊爾和大教主。
這個人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認識的哥哥了,空洞無光的眼,漠視一切。
“做完這件事,隨我回國都?!?p> “是?!?p> 大教主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魔甲上,然后轉(zhuǎn)身離去。克萊爾緊跟著出去,到最后都沒回頭,密室又只剩下薇莉一個人。
薇莉慢慢移動到凌軒身邊,伸出雙手握住凌軒一只冰冷僵硬的如同鐵柱的手,無論如何用力依舊死死的不動分毫。
“起來啊……求求你……你不是說過嗎……為什么……你個騙子。我不要你做什么事了,求求你……睜開眼睛……”
薇莉感到自己緊握住的手,不是凌軒的手,而是一塊寒冷的冰。寒冷透過手心深入骨髓,自己是這塊冰中唯一的生命體。
無論她怎么呼喚,怎么哭泣,這塊冰始終無法回應(yīng)她。
……
軍營。
幾位士官長和貴族們在開會,他們在討論如何安除舊貴族的殘部。領(lǐng)土不可能再劃分出去,這點他們都知道,不然這一場戰(zhàn)爭毫無意義。
他們爭的是管理權(quán),如果能將這么大一塊土地劃歸自己轄下,那將極大提升自己在帝國的政治地位。
貴族需要足夠的話語權(quán)來擁立哈姆的地位。
克洛爾對政場這些花花腸子沒那些貴族多,所以他拋出先解決舊貴族的問題結(jié)束了爭論。
舊貴族已經(jīng)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克萊爾建議哈姆殿下親征。
哈姆一方的貴族自然不同意,既然舊貴族注定要被消滅,那哈姆殿下就不用親征了。這一場戰(zhàn)爭足以確立哈姆的地位,他們沒必要再去冒這個險。
倒不如說是在提防克洛爾。
哈姆不這么認為,他覺得克洛爾說的有道理,應(yīng)該盡早消滅舊貴族,免得繼續(xù)為患。為彰顯帝國的威望,他有必要親征。
貴族看得那一個叫急,明面上說不得,私下里提醒哈姆要提防克洛爾。
結(jié)果哈姆笑道:“你們多心了,如果克洛爾要殺我,就不會花那么多力氣把我救出來?!?p> 哈姆相信的不是克洛爾,而是海恩。他無法相信海恩會害自己這個親弟弟,記憶中那個不曾言笑的哥哥,一直是自己憧憬的對象。
只有在哈姆面前,海恩才會露出真正的微笑。
的確,海恩從來沒想過要害哈姆,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哈姆鋪平未來的道路。
或許,沒人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