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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臨

第二十五章 矛盾終解,選拔前夕

禁臨 璇轅Xun 4059 2021-09-15 07:24:08

  “什么怎么辦,是就是唄。哦對,先等我進去再開門?!钡郜撗┖孟衩靼琢寺迤铌柕囊馑迹哌M臥室,然后給了洛祁陽一個可以開門的手勢,隨后關(guān)上了門。

  洛祁陽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他把墻上的旋鈕輕輕一轉(zhuǎn),門上的封印法陣漸漸消失,門栓開啟。

  “開個門這么半天,在干什么?”夜刃眉宇間充斥著一些疑惑。

  “我...剛才在洗澡,沒聽見?!甭迤铌柤敝猩堑馈?p>  夜刃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浴室門口,他掃了一眼濕漉的地面,口中卻說道;

  “洗澡?浴室是干凈的呀?!?p>  洛祁陽心中按叫不好,于是改口道:

  “你聽錯了,不是洗澡,是...是睡覺,我在睡覺?!?p>  夜刃坐在沙發(fā)上,裂殺刀往桌子上一丟說道:

  “說吧,到底在干嘛。順便提醒你一下,剛才確實有人洗過澡?!币谷邪延腥藘蓚€字強調(diào)了下。

  “你坑我?你現(xiàn)在怎么連我都坑,還是不是好兄弟?”洛祁陽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被騙了。

  洛祁陽趕緊再想接下來編什么能夠騙過夜刃,可這時洛祁陽臥室的門開了。

  帝瑩雪此時已經(jīng)穿了一條短褲,上衣里面似乎也加了一件內(nèi)衣。她從容的走到這氣氛讓人尷尬的客廳,然后走進廚房繼續(xù)烹調(diào)早餐。

  看到帝瑩雪的瞬間,夜刃立刻拱手向洛祁陽道:

  “此次到來唐突,晚些時間再來叨擾?!?p>  夜刃當(dāng)即站起,右手拿起裂殺刀,朝著洛祁陽和帝瑩雪各做了一個充滿俠客意味的告別禮,隨后快速的出了冬水居,還順便帶上了門。

  帝瑩雪偏頭看了看關(guān)上的大門酸酸的說道:

  “看看人家多有眼力,再看看某些人,什么都不懂。”

  “???我什么都不懂嗎?”洛祁陽反應(yīng)到這是在說自己。

  帝瑩雪什么都沒說,只是對洛祁陽微微一笑,倒是讓洛祁陽心神略微不定起來。

  不一會兒,帝瑩雪端著兩個盤子放在了桌子上,洛祁陽倒是對她的廚藝略顯驚訝。盤子里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個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煎蛋,兩塊八分熟的烤肉,下面墊著一片綠幽蘭的菜葉,還有一杯果汁,只不過這果汁是市面上可以買到的那種。

  洛祁陽還說自己給她做一次早飯,沒想到這還反過來了。想當(dāng)年他在森林里生存時倒是學(xué)了一手不錯的廚藝,再加上自己在學(xué)院里還學(xué)了一門關(guān)于美食鑒賞的專業(yè)課,現(xiàn)在他倒算是半個美食家了。

  “看起來不錯啊,我來嘗嘗?!甭迤铌柲闷鹂曜影岩粔K肉送進了口中。

  不知是烹飪的手法不對還是肉質(zhì)不好,洛祁陽每次咬合都要費點力氣,不僅是烤肉有問題,那煎蛋也煎的很老,吃起來沒有一點水分。再看那市面上的果汁,相比之下確實是最好喝的。

  洛祁陽吃完盤子里的東西后說道:

  “還不錯,就是和我比起來還差些,下次換我來做。你去歇會吧,我把碗洗了?!?p>  這話說的太直接了!

  帝瑩雪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然后坐在了沙發(fā)上拿起了一本洛祁陽的公共課教科書預(yù)習(xí)了起來。因為公共課程都是一樣的,所以她和洛祁陽在公共課上的書也是一樣的。

  洗完碗,洛祁陽擦了擦手坐在了帝瑩雪的旁邊。帝瑩雪此時看的很認(rèn)真,并沒有感覺到洛祁陽在看著她。

  洛祁陽注視著帝瑩雪的臉,她不斷開合的嘴中還不斷發(fā)出微小的默念聲,眨動的雙眼在書上來回的尋視著。

  “可兒,可兒。”洛祁陽叫道。

  “啊?”帝瑩雪一下子從學(xué)習(xí)的狀態(tài)中驚醒。

  洛祁陽一只手把她手里的書撥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那個,我們能...聊幾句嗎?”

  洛祁陽從來沒有以這樣的語氣和帝瑩雪說過話,她一直以為洛祁陽的性格就是那樣直性子,有趣,稍稍有點不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甚至有些沖動魯莽,但她對于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有說不出的一種喜歡。

  “說唄。”帝瑩雪笑道,她覺得洛祁陽應(yīng)該會講一些無厘頭的事情。

  “關(guān)于四年前那次事情,我還是想和你聊聊?!甭迤铌柦K于開口道。

  “?。课?,我都忘了。”帝瑩雪沒想到他會提起那件事,不免讓她又想起了她這四年的經(jīng)歷。

  “我其實一直想問問你的情況,但這幾年你一直躲著我...”洛祁陽的語速很慢。

  “我能有什么事???”帝瑩雪打斷道。

  “在你加入近戰(zhàn)法師訓(xùn)練之前,我也以為你是真的沒事了,我以為你忘記了這件事,所以我什么都沒問。但是在我知道你強行加入近戰(zhàn)訓(xùn)練之后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

  帝瑩雪低下頭沉默不語。

  “我每周都會去找李校長和明老師了解你的情況,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那樣子做確實太魯莽了,這點我給你道歉,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更好更快的辦法了?!甭迤铌栒f道。

  “沒有更好的辦法?”帝瑩雪轉(zhuǎn)過頭看著洛祁陽道,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淚水在徘徊。

  “我、八歲,周圍、上萬人,你讓夜刃在幾萬人面前那樣羞辱我,然后你現(xiàn)在竟然和我說沒有更好的辦法?還有更糟的辦法嗎?”帝瑩雪哽咽道。

  ......

  良久,帝瑩雪情緒漸漸平息下來,洛祁陽口中泛起淡淡苦澀道:

  “站在你的角度,我們確實極其過分,但是在我們的角度我們覺得這是必須的?!?p>  “你現(xiàn)在還要和我爭辯?呵,你的意思是你們做的是對的咯?”帝瑩雪眼睛微瞪,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即將被再次點燃。

  “因為你沒有經(jīng)歷過我和夜刃經(jīng)歷過的!”洛祁陽不知何來的怒火,令他大吼道。

  帝瑩雪嚇了一跳。洛祁陽也發(fā)覺不對,音調(diào)降下來道:

  “我和夜刃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和他都曾在寒夜里獨自一人、在清晨啜飲露水、在淤泥中與野獸拼殺。那時我就明白,活著,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一些作為人的東西——恥辱或是尊嚴(yán)。”

  帝瑩雪微微搖頭,不知是在否定洛祁陽,還是否定曾經(jīng)的自己。

  “高尚的接受囚禁,亦或是只為一絲希望在寒冬的糞坑中泥濘數(shù)百米,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因為活著才有希望。至少在這個世界是這樣的...至少作為執(zhí)法隊的一員是這樣的?!甭迤铌柕穆曇魳O度堅定,宛如自己堅守的信仰。

  “可我不是你,你經(jīng)歷的那些不代表我也應(yīng)該經(jīng)歷!”帝瑩雪眼看就要哭出聲。

  “可兒,我不用你經(jīng)歷那些,我只是要你明白,你距離真正的強者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多屬性、稀有屬性、或是天賦異稟,這些都不能成為你故步自封的資本,想要變強,你需要的是成長,而成長的唯一途徑,就是接受難以接受的疼痛,只有疼,才是人成長的唯一途徑。”

  帝瑩雪有些凝滯,她依然在掙扎,哪怕事實的確如此。

  自那次以后,她的成長突飛猛進,因為她心中有火,對夜刃的火、對洛祁陽的火、對她自己軟弱的火,所以她的訓(xùn)練只多不少,她要的不是強大,她要的只是自己的尊嚴(yán)。而現(xiàn)在,她知道自己竟然在舍本逐末,她四年來追求的居然是一個隨時可能殺死自己的東西,她不能接受。

  見帝瑩雪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他終于將語氣放緩道:

  “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和夜刃、笛娜一起快樂的學(xué)習(xí),畢業(yè)??晌覀儧]有那么多時間,我只能用最快的方式讓你學(xué)會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钕聛恚庞形磥?。哪怕會恨我,我也求你...活下來!”洛祁陽的情緒不受控制,他的最后一句話從他的靈魂深處迸發(fā)而出。

  帝瑩雪的目光呆滯,她的眼睛里有一層薄薄的水霧讓她看不清洛祁陽的樣子。洛祁陽胡亂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繼續(xù)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天賦這么好嗎?”

  帝瑩雪搖搖頭,她的確很想知道答案,這樣她也不需要每天那樣痛苦的訓(xùn)練了。

  “因為我是圣子。”

  帝瑩雪和洛祁陽都繃不住的笑了,眼淚因為笑而流的更快了。

  洛祁陽再次擦了擦淚水道:

  “每次走到路上,都有一群人為我駐足停留,他們都說:‘看,那就是圣子,我們的希望?!?p>  “可每次當(dāng)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卻說:‘這是你的責(zé)任,你必須堅持。’”

  帝瑩雪的眼淚止住,眼前漸漸變得清晰,明亮。洛祁陽拿起一塊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帝瑩雪臉上的余淚道: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征服的土地,都有自己無法逾越的坎,無法講述的痛。曾經(jīng)折磨我的痛苦,如今我已經(jīng)能坦然接受。他們說的對,就因為我是圣子,就因為只有我能做到,所以我必須去做??蓛海F(xiàn)在到你了,我也需要你做到曾經(jīng)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許你現(xiàn)在認(rèn)為那很丟臉,可十年,二十年過去,你總有一天能夠笑著把它說出來?!?p>  帝瑩雪噗嗤一笑,略帶哭腔的調(diào)笑道:

  “我一直以為你就是無厘頭的代言人,原來藏的這么深。說吧,是不是騙過不少小姑娘了?”

  “那是,追我的小姑娘排到從這里我家后院,根本甩不掉?!甭迤铌栍只貧w了無厘頭。

  “你就好好裝吧。”帝瑩雪懟了洛祁陽的腦袋一下。

  “哎,說實話,你做的早飯真的不咋樣?!甭迤铌枖[擺手道。

  “是不是覺得你跟我說了這些,我就不會跟你動手了?”帝瑩雪笑著問道。

  洛祁陽立刻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

  “我去洗臉?!?p>  帝瑩雪看著洛祁陽逃去衛(wèi)生間的樣子突然有說不盡的開心,她突然開口道:

  “是啊,他好像和我想象中不一樣?!?p>  午間,二食堂

  四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開始商量執(zhí)法隊選拔的事情。

  “這次的選拔是和之前的比賽不同,笛娜沒有參加上次的大賽,所以你應(yīng)該不知道。這次選拔是面向全大陸的,凡是不超過十四歲的人類或者妖族都可以參加?!甭迤铌栒f道。

  “帝瑩雪十四歲半?!币谷型蝗淮驍?。

  “沒事,只要還在十四歲就可以?!甭迤铌栒f道。

  “我們這一屆趕的很巧,大部分人正好壓在了十四歲的線上,因此我和夜刃推測,就我們的實力為標(biāo)準(zhǔn)的話,這次比賽應(yīng)該不會有超過四脈的選手。但要注意一點的是,雖然修為是硬標(biāo)準(zhǔn),但實力才是衡量一個人戰(zhàn)斗力的重要指標(biāo)。據(jù)我推測,此次選拔正值圣戰(zhàn)前夕,大約還有兩年左右的時間就會開始,因此會有大量非凡的校外參賽者進入,可能會有擁有變異屬性或者多個屬性選手,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然后是一些選拔情況讓夜刃說說,他打探過這方面的信息?!甭迤铌栒f道。

  夜刃看了一眼眾人,放下手里的筷子道:

  “這次的選拔很匆忙,原定十二年才選拔一次,但由于圣戰(zhàn)即將到來,距離上次選拔才過去六年,又因為急需補充兵力,根本等不及下一次的選拔,因此提前到了今年,也就是三天后。標(biāo)準(zhǔn)也從原來的十八歲,降到了十四歲。除此之外,進入執(zhí)法隊后需要培養(yǎng)戰(zhàn)斗經(jīng)驗,所以選舉也會十分迅速,采取場外抽簽制,開賽前一天晚上和每晚晚上比賽結(jié)束后進行系統(tǒng)抽簽,屏幕上會詳細(xì)記錄明天的參賽場地,臺號,上場排序等等。但對手不會告訴你是誰,只有到了場上才知道。”

  “人數(shù)方面我也問了一下,大概兩萬人參賽。”夜刃道。

  “兩萬?這么多人怎么也要比十天吧?!钡郜撗┑馈?p>  夜刃否定道:

  “不,時間要比我們想的短的多,比賽前幾天校方會在三個操場,活動中心以及私人比試臺設(shè)置上百座小型模擬實戰(zhàn)假人,只有戰(zhàn)勝假人才有真正的參賽資格。今天就已經(jīng)開始測試了?!?p>  “這樣最好,要不然那么多渾水摸魚的人進場又要浪費我大好的睡眠時間了。”帝瑩雪抱怨道。

  “那假人什么實力?”洛祁陽問道。

  “修為統(tǒng)一是三脈初級的魔法師假人,實力大概會在三脈一級?!币谷泻敛华q豫道。

  “三脈初級?那意思是說三脈以下戰(zhàn)斗力的學(xué)員都不要了?”帝瑩雪驚訝道。

  “這樣做也好,可以變相的控制進入執(zhí)法隊人員的年齡,畢竟年紀(jì)太小也不適合上戰(zhàn)場?!甭迤铌栒f道。

  “那么還有其他的嗎?”洛祁陽看向夜刃。

  “暫時就這樣,有什么新的消息找時間跟你說?!币谷袚u頭道。

  “嗯,那我們吃完就去測試吧,早點去人還少些?!甭迤铌桙c頭道。

  午飯過后,四人走向最近的二操場。此時操場上有大量的超小型對戰(zhàn)平臺,每個平臺上都擺放著一個仿脈人。

  周圍的學(xué)生不多,這么多的實戰(zhàn)平臺也只有兩成左右正在被使用,剩下的都是空著的。

  “夜哥哥,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怎么沒看到這些假人?”笛娜拉著夜刃的衣角說道。

  ”夜—哥—哥?”洛祁陽和帝瑩雪同時挑了挑眉訕笑道。

  夜刃完全沒有理他們兩個,他把笛娜的手從自己的衣角上摘下道:

  “上下午有騎士訓(xùn)練,所以不開放,只有早上上課前,午時,還有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之后,這些假人才會出現(xiàn)。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都是魔法凝聚成的魔罡,由一些暗藏的學(xué)院強者控制。所以在學(xué)院里還是少說一些七七八八的話,省的有人偷聽?!币谷凶詈笠痪湓捗黠@是指的洛祁陽二人。當(dāng)然,這話被兩個人當(dāng)成了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標(biāo)準(zhǔn)教材。

  “那么我們開始測試吧,誰先來?”洛祁陽問道。

  三個人目光一致的看著洛祁陽,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先來。洛祁陽聳聳肩,率先站上了比試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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