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火焰,但是衣物這種東西是有限的,而能夠拿來到燃料的就那么幾件,雖然一心能夠催生火焰,但是她身體還是那般虛弱,強(qiáng)求她來生火確實(shí)不現(xiàn)實(shí)。
于是尋找木材就成了彌彥的第二個任務(wù),第一當(dāng)然是獲得食物。
將手在粗糙的石壁上用力的擦著,將手臂擦得傷痕累累,手臂覆蓋著的血痂重新碎裂,血液從傷口中滲出來,一心復(fù)雜的看著彌彥,他的雙手已是不成樣子,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這片荒原是如此的荒涼,連青草都不能在這塊土地上生長。
彌彥小心的趴在河邊,水流太過湍急,他不敢走到水里,手上快要凝固的血液在河水中氤氳散開。
捕魚并非想象中那般容易,這個時候彌彥往往會羨慕一心那神奇的忍術(shù),不過一心說過會教自己,帶著這種期待,彌彥沉默的伏在河邊,雨點(diǎn)打在他的身上,雖然已經(jīng)濕透了,但是依然很難受,天氣愈加的冷了,又加上一只手泡在冰冷的河水里,他控制不住的打著寒顫,似乎是在顫抖的手帶起了道道波紋,又似乎是那淡淡的血腥味道,不算深的河邊出現(xiàn)了幾天游動的影子。
越是快到收獲的時候越不能著急。
強(qiáng)行忍住右手的顫抖,那幾條魚在他的手邊打著旋,似乎在觀察是不是存在危險(xiǎn),然而在下一刻,那幾條魚便向著彌彥的手臂咬了上去。
血肉被撕扯著,好在被冰冷的水泡的有些麻木,彌彥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來,他盯著水面,那幾條魚咬住他的手在不斷的撕扯著,彌彥慢慢的將手伸向魚的腦袋,似乎是未曾察覺到危險(xiǎn),似乎是饑餓使得它們昏了頭腦,總之彌彥的手很順利的蓋到了魚的腦袋上,彌彥憋住了氣,等待著最佳的時機(jī)。
看著那條魚一張一合的魚鰓,彌彥猛地一下將手插了進(jìn)去,死命的掐住,周圍的魚全部被驚走了,只剩下那條正在掙扎的,魚在水里的力氣很大,以彌彥那副虛弱的身體還不足以將直接從水里提出來,不過這條魚已經(jīng)被彌彥死死的控制,他的手已經(jīng)死死的深入到了魚的身體里,只要撐一會,這條魚便沒跑了。
能活到現(xiàn)在,彌彥的堅(jiān)韌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一只手抓著河岸,另一只手和河水里的魚做著搏斗,即便半個身體都被這條魚拖到水里,彌彥也沒有絲毫的放松。
直至手里的魚在沒有掙扎的力氣,直至渾濁的河水里彌漫起淡淡的紅霧,彌彥才從河水里爬上來,連帶著手里的獵物。
當(dāng)彌彥回到溶洞時,一心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至少可以走動了,她將東西全部扒拉到了角落,雖然有些潮濕,但是總比讓寒風(fēng)吹打來的舒服,她重新清了一邊背簍,將一些不打算用的東西全部擺出來,東西雖然不多,不過總歸能撐過這個困難的時期,等到她身體恢復(fù)大半,憑借自己的能力想必也足夠?qū)Ω读恕?p> 也有倒出來意外的東西,比如說火柴和蠟燭,也不知道是不是總著眼于眼下得到困難,連這些東西都忘了,不過現(xiàn)在倒也不怎么需要這些東西,不過還是留著吧。
將昨日沒燃盡的衣服重新燃起,溶洞里又飄散出黑霧,一心讓彌彥坐到火邊上驅(qū)散那寒意,傷口的話就讓他自己處理算了,雖然看著有些嚇人,不過倒不是什么大傷,雖然有感染的危險(xiǎn),不過一心對這個世界的人身體還是很有信心的。
熟練的將魚解決掉,使用著忍術(shù)雖然有些吃力,好在也僅僅是有點(diǎn)吃力。
烤魚的話便交給了彌彥,擦拭好身體了,換好了衣服的彌彥將魚插到一把太刀上,再三的問過一心能夠催生出足以將魚烤熟的火焰后才有些猶豫的將魚放在一心雙手間,不同于昨日的火苗,一心的雙手上真正的燃著火焰,這讓彌彥非常震撼,也有些害怕,那熾熱不是假的,他很擔(dān)心一心這樣會不會燒到自己的手,至于為什么不用之前的火堆,因?yàn)槟嵌岩路呀?jīng)正式的成了灰燼。
看著一心那燃著火的雙手,彌彥感嘆著這趟旅程終于不在坎坷,對此一心則是抱著歉意笑了笑,彌彥那雙滿是傷痕的手訴說著這段時光的艱難,又想起昨日彌彥的哭泣聲。
無論是哪個時代的戰(zhàn)爭,都是可悲的。
彌彥認(rèn)真的看著手上那條正灼燒著的魚,拿出一心的小刀在上面一刀一刀劃著,劃開的地方蜷曲起來,在這個攔住了風(fēng)的角落里,誘人的香味在彌漫,雖然沒有任何的調(diào)料,也依舊讓兩人的肚子不住的響著。
‘咕嚕咕?!?..
這個時候總是有些尷尬,魚肉還半生不熟,可那香味卻在不斷挑戰(zhàn)著他們的理智,餓的太久了。
于是只得想點(diǎn)什么話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彌彥好奇的問著一心怎么突然能召喚出火焰,之前可沒見過一心使用過,不過彌彥卻久久沒等到一心的回答,突然的沉默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難道一心突然能使用火焰是付出了什么代價?彌彥著著急急的想讓一心熄滅手里的火焰,沒想到一心竟然笑了笑,問他在想什么。
“你這種使用火焰的能力對你的身體沒影響吧?”彌彥含含糊糊的說了出來,“如果對你有傷害的話,我吃生肉可以的!”
“...”一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起來很復(fù)雜,而且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這樣么...”彌彥微微有些失落,不過馬上重新振作起來,總歸是好事不是么,他重新將魚放到了一心雙手的上空,魚香重新飄搖,“這片荒原真是荒涼呢...”
“是啊,荒涼...”
“一心,你說我能在這里找到木柴么...”在捕獵前彌彥就去試著尋找能生火的木柴,不過顯然沒有收獲,“我今天去找了很久,沒能找到...”
尋找木柴這件事情他也沒和一心說,不過好歹自己也去做了這件事,可一定要和一心說說,自己可是‘很努力了’、‘是個合格的哥哥’之類的,然后就可以得到一心的一句‘呀!歐尼醬辛苦了!’,或者是‘歐尼醬加油呀!’
不過一心顯然沒放在心上。
“...這里連草都生長不了,”一心有限擔(dān)心彌彥的智商,“如果一定要找木柴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從上游飄下來的木柴了吧,就算你從河里找到了木柴,濕了的木柴可要晾曬好久呢...”
“是嗎...”彌彥有些尷尬的摸著腦袋,蒼白的臉上現(xiàn)出血色。
“嘛~我記到心上了?!辈⒉皇堑谝淮斡龅竭@種事,小孩子當(dāng)你面說這種自己做了很多事的話絕逼是想得到獎勵,要么是零食,要么是玩物,要么就是‘好乖呀’、‘好懂事呀’的這種評價什么的,然后臉上帶著看得到的憧憬...
彌彥雖然吃了很多苦,很懂事,但是他任然是個孩子,那種憨憨中微微帶著些驕傲的表情...
“這段日子辛苦了,彌彥,謝謝你?!币恍妮p輕的說道。
然后他的臉就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