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走啦?!鼻f洲也向那間掛著“靜心”木牌的屋子望了望,甚至想要用手指戳破窗戶紙去一探究竟,被平靈素一把拉了回來。勁使得大了些,平靈素差點從馬背上摔下。莊洲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扎了個馬步,臉都快貼到馬肚子上了,雙手張著以防馬背上的好朋友若是真摔了下來,自己能做個肉墊兒。
好在平靈素身子靈活,上半身在莊洲伸長的兩個胳膊上微微借力,又穩(wěn)穩(wěn)回到坐姿。莊洲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用力過猛,臉脹得通紅。看到平靈素有驚無險,他重重喘了兩口粗氣,抬起衣袖擦了擦臉頰冷汗。
平靈素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瀟灑地撩起額間斜梳的流海兒,嘴里喊了一聲“駕!”跨下的小雪龍就飛一般躍了出去,將莊洲遠遠甩在身后。
“靈素!等等我呀!”莊洲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馬繩,翻身上馬追了出去。
兩個少年公子,鮮衣怒馬,穿街飛馳而過。一個瀟灑風(fēng)流,一個氣宇軒昂。引得道路兩旁的小樓里,探出幾扇女兒窗來,窺探著這兩個瓊林城中最耀眼的公子。
若是按往常,平靈素的生日晚宴來的最多的賓客,就是他那一大堆的酒肉朋友。等長輩們退了席,這一大群泡在一起,就胡亂玩樂起來??墒墙衲晔耐鯛斎菅砸獊恚硌珙D時就變得非同一般。雖然容言也是平靈素在賭坊交上的,可王爺終究是王爺,明面上還是要裝一下清雅的。一聽說晚宴上還要吟詩作畫,平大少爺?shù)倪@些酒肉朋友就一個個的推脫有事不來,只差人送了禮物過府。
以致于晚宴當晚,與平靈素平日交好的,也只來了莊洲和言武。
晚宴別出心裁地依水而設(shè),十四王爺坐主位,依次是平興元夫婦,壽星自然是安排在王爺身邊做側(cè)陪,言武不擅言談,堅持坐在末席,而莊洲則坐在溪水中部。
作為當代大儒莊老先生的孫子,莊洲在這以“曲水流殤”為主題的晚宴出盡了風(fēng)頭,幾輪詩賦大比拼下來高下立見,長輩們送的酒又不好推辭,一排酒樽順著小溪從上游一路飄到中游,在莊洲腳邊扎堆停下。
十四王爺似乎對這個清淡的晚宴很是不滿,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突發(fā)奇想地和平靈素打賭。
“小平子,我們來賭他喝到第幾杯會醉,我這個主意怎么樣?”容言眉眼含笑,大方地一抬手,身后的小跟班
心領(lǐng)神會,扯著嗓子喊道:“王爺有賞,美酒三杯!”
平靈素嘴角一抽,眼睜睜看著平府的一個丫鬟將三杯酒放入溪水中。這家伙,賞了三輪了,敢情他自己不用喝。
不過他平靈素向來只知道憐香惜玉,坑莊洲這種事做得多了,也不覺得有什么罪惡感。當下嬉皮笑臉地給容言夾了一塊桂花糕,說道:“爺,這樣賭不夠刺激。不如…我們賭單雙!”
容言聽罷,眼睛一亮,拍著手道:“妙啊!據(jù)我觀察,他現(xiàn)在喝到第五杯了,可是到底能喝到第幾杯,選擇太多。有可能你我二人的答案都不在其中。若是賭單雙就不一樣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