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靈素抬頭看去,正是回春樓的方向。
“三層樓啊!你真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平靈素目測了一下從樓頂?shù)降孛娴木嚯x,感到背后冒出冷汗。這豫王,到我平府碰瓷來了?
“請你注意用詞,我是從上面用輕功飛下來的!”豫王看下他那十來個仆從,問道:“是不是啊!”
“是!是!”幾名仆從連忙回話。他們敢說主子是在爬上去偷看的過程中不慎摔下的嗎?不能。
這話要是抖了出去,主子丟人是假,自己掉腦袋是真。
平靈素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她接過來福遞過來的韁繩,拍拍小雪龍的馬屁,翻身上馬。
“哥,咱這就走唄?!逼届`素道。
“走!”豫王一聲令下,他那八個仆從齊聲上馬。這一手露的,明顯這些人均訓(xùn)練有素。
再看豫王容言,本就容貌出挑,稱得上俊美無匹。現(xiàn)下舍去王爺那一套花里胡哨的裝束掛件。一身白袍,長劍佩腰,眉眼清雅,舉手投足間從骨子里有一種高華凌人的氣度。
“哥,咱一會去那萬花樓一站,是個女人眼睛都得貼您身上。”平靈素打心眼里贊嘆。
“是個女人?”容言驅(qū)馬退了幾步,看著平靈素,目光如炬。
平靈素被他看得不自在,手里馬鞭揚(yáng)起,“大哥,去了不就知道了!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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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聲如雨,沿著官道縱馬疾馳的一小隊人馬,當(dāng)先二騎一前一后,馬如龍,人似錦。
從瓊林至煙城,六十里路程,一行人座下都是好馬,華轡雕鞍,騎術(shù)也相襯,極是精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煙城萬花樓。
平靈素是從小在青樓堆里長起來的,見了這煙城第一風(fēng)月地,不禁也感嘆一句“名不虛傳”。
容言掏出一沓子銀票,對八個侍衛(wèi)道:“一人一張,尋開心去!”
“哎呀!”媽媽的鼻子嗅著銀票的方向過來,人未到聲先到,“客官里面請上座,快請杜鵑海棠來陪著!”
容言亮出請?zhí)?,媽媽連忙改口道:“貴客到,天字一號雅間?!?p> “我們歐陽大人后日大婚,今夜來消遣一番?!比菅缘穆曇綦m不大,但也足夠所有人聽到,他輕看向走來的兩個胭脂俗粉。
“看我忙的?!眿寢寭]了揮手帕,杜鵑和海棠退了回去,“您二位先上樓,姑娘隨后就到?!?p> 天字號雅間中,平靈素背手踱步在房間中走來走去,邊走邊在簾后和柜中翻找,一無所獲后踱至端坐于太師椅的豫王面前。
容言正襟危坐,嘴角含笑,眼角向上瞥了一下又目光平視。
“佩劍被收,又把兄弟們支去喝花酒,就咱倆?“平靈素小聲道,”不日大婚又復(fù)姓歐陽的大人,全煙城只有那位大理寺少卿吧!”
容言配合地點頭,翹起二郎腿,抬頭望著平靈素。眼神赫赫:你說得對。
“哥啊,想破采花女大盜案,你說一句就行。弟弟我一個人來就好,您這…何必以身犯險呢!”
適才在樓下,容言于大庭廣眾之下說的話,擺明了要讓所有人知道即將大婚的大理寺少卿來逛窯子了。登時平靈素就知道,豫王約她來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