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洲確實算是個好男人,最起碼他比大部分男人懂得理解女性的不易。平靈素拍拍他的肩膀道:“沖你這句話,回頭你老子給你上家法的時候,我去陪你挨打?!?p> 莊洲眼里閃過笑意;“我父親那根祖?zhèn)鞯奶贄l,估計你看見就要逃了?!?p> 兩人打趣時,外面?zhèn)鱽泶蚨仿暎角f對視一眼,忙沖出去查看。聲音來自平興元的主診室,平靈素趕進(jìn)去時,雖停了械斗,但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好的義診,怎么還能打起來?平靈素望向在守在診室外的幾個家仆,均搖頭。
平興元的診室比另外兩個要大的多,一間方桌,上面放著脈枕、金針、藥箱等物。還有兩張軟榻,幾張椅子供隨行之人歇息。
此時診室里,站著五個頭上包著白布的人,其中一人亮出一把彎刀,明晃晃的??坷锏能涢缴咸酥粋€約六旬的老人,面如臘色。軟榻邊的地上放著一副單架,看樣子病人是被抬進(jìn)來的。
平興元手里握著一根金針,正準(zhǔn)備插在患者胸口處。
“有埋伏!”一個瘦高的漢子警惕地走來走去到處查看,他手臂上有一處擦傷正在流血。不過他并不在意,一雙眼睛發(fā)出精光,轉(zhuǎn)頭看向剛沖進(jìn)來的平靈素和莊洲。
他手中的彎刀滑開個弧度,擋在床榻與眾人之間。
“上面的朋友,是敵是友?!边@人一口川蜀口音。
屋里靜悄悄,平靈素抬頭,目力所及什么都沒看見。
“剛才老爺要給那人扎針,誰知道這個人突然發(fā)瘋,要殺老爺,被不知道哪里來的石頭打傷了?!眮砀T谄届`素耳邊道。
今天我平府開堂義診,不吹噓什么功德無量,好歹也是造福一方百姓。怎么還有這種忘恩負(fù)義之徒?平靈素眉毛一抬,向前大步走過去,站在平興元身邊。
“爹,這老頭再不救就要死在我家了,趕緊讓忠叔打發(fā)了?!逼届`素一手指向彎刀漢子,“不看了不看了,趕緊拖走。看個病帶這么多個拖油瓶,不伺候了?!?p> 平靈素把父親攙到一邊,勸道:“爹,這人的病癥若是孩兒出手,毒能解,就是下地走路怕是只能好個五分。您出手嘛,好個九分不成問題,再回家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也就痊愈了。可是人家不想治,你上趕子干嘛,外頭還有兩百多號人等著呢。”
她看了眼桌上的號頭,向門口的家仆招手示意放下一個進(jìn)來,家仆是個有眼力的,深吸口氣扯開嗓子就喊:“下一…”
“個”字還沒說出,就被這彎刀漢子一把拉住,“兄弟等等?!彼D(zhuǎn)過頭,盯著平靈素,問道:“你說得可是真的?為了給…家主治病,我們可是…”
“七弟!”一個年長的叫住了他,搖了搖頭。
彎刀漢子收住話頭,狠狠把刀往地上一扔,連連磕頭,道:“平神醫(yī),我們不遠(yuǎn)千里而來,求你救救我們家主吧!”
許是年紀(jì)大了,平興元這幾年很吃這一套,若是換了年輕時候,對他醫(yī)術(shù)有質(zhì)疑,不好好配合的早就打出門去,任你如何哭訴都不會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