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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十四章 天地?zé)o一

青玉二十年 HPL 2030 2019-05-04 10:00:00

  “天地?zé)o一夜亦炎”,簡稱,“天地?zé)o一”。意思是,天上地上,無一人與其比肩。

  天地?zé)o一本名亦炎蘇。但這江湖上,大家出于這樣那樣的原因,都不是很愿意喊出他的名字。久而久之,天地?zé)o一就成了他的專屬代號。亦炎蘇平時輾轉(zhuǎn)于各地,做著一些沒人知道的事情。一旦他露面,帶來的都是石破天驚的消息或是匪夷所思的事跡。

  二十七年前,亦炎蘇初出茅廬,揚言挑戰(zhàn)武林第一高手。沒人看好他,但他十回合之內(nèi)把對方砍成殘廢,一戰(zhàn)成名。一夜之間整個江湖都知道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手持黑刀,廢了第一高手。大大小小的幫派都向他發(fā)出邀請,他卻沒有加入幫派,獨來獨往。他的刀也成為江湖名器,據(jù)說是由一種叫影斷鋼的特殊金屬打造而成。

  二十三年前,塞北幫派潛入中原鬧事,把亦炎蘇在中原一處別院打成了半個廢墟。當(dāng)時人在江南的亦炎蘇第二天就知道了這個慘劇,立刻拋下江南事務(wù),沖回中原,把鬧事的塞北人都砍了頭,順便追到北疆把領(lǐng)頭幫派的地?zé)山雇?,逃出來的人寥寥無幾。至今北疆人不敢再來鬧事。

  二十年前,驚風(fēng)閣上一任閣主剛上任時,膽子很大地請了亦炎蘇。結(jié)果亦炎蘇去了之后覺得他長相有礙觀瞻,扛著他那詭異的刀把閣主直屬的第一堂砍了個光,差點把閣主的臉皮也削了下來。上任閣主的的兒子印樂知擋在父親面前,亦炎蘇看了一眼,覺得印樂知倒是蠻好看的,就放過閣主,如入無人之境地下山了。他這舉動造成驚風(fēng)閣第一堂的巨大人才斷層,直到印樂知上任后才緩過來。

  十八年前,沐瞿空當(dāng)任武林盟主,他的死對頭托人給亦炎蘇攛掇說,沐瞿空是幾十年難遇地武林奇才,不把他砍了怎么能對的自己的名聲。亦炎蘇一想,是個理,當(dāng)晚就去了降襄山莊,然后發(fā)現(xiàn)沐瞿空竟然閑暇時還釀酒,他的私釀酒一醉千日,于是和沐瞿空喝了一晚上酒就走了。這一來一回,反而使沐瞿空更受武林人士尊崇。

  十三年前,亦炎蘇在中原住了三個月,恰逢大旱,三個月滴雨未下,他很煩躁。當(dāng)時中原第一大堡的主人在這個時候想來和他套近乎,言語間惹惱了他,整個堡本家被夷為平地。本家只有一個獨女逃了出來,被坎水宮宮主收養(yǎng)。堡從此分裂成三奇六儀九派,勢力一落千丈,陷入數(shù)年低迷。

  十年前,三奇六儀堡的堡主在中原站穩(wěn)了腳跟,意圖滲入江南,找到亦炎蘇想要合作。一開始關(guān)系還算融洽,但不知道后來出了什么事兒,亦炎蘇和三奇六儀堡斷了合作關(guān)系,并對他們的計劃多番阻撓,導(dǎo)致現(xiàn)在三奇六儀堡還沒有擠進江南三大勢力的棋盤。

  二十多年來,亦炎蘇大多數(shù)時間都渺無聲息,一旦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傳言里,那多半是血流成河勢力洗盤。大部分人希望他死的越慘越好,但也有小一撥人是他的狂熱信徒,奉他為神明。

  然而,大部分情況下,他只會在每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上露面一天,隔日就銷聲匿跡,以至于他的信徒們也無處安放可以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熱情。尤其是過去的十二年里,除了三奇六儀堡一事外,亦炎蘇沒有任何動靜。就連上一屆的武林大會,他痘開始的時候沒來,各大幫派匯報完畢后也沒來,入夜后也沒來。

  亦炎蘇登上第二個平臺的臺階時,摘下了風(fēng)帽。印樂知的死人臉在亦炎蘇摘下風(fēng)帽的一瞬間,更要灰白了幾分。

  這幾年,江湖形勢穩(wěn)定后,驚風(fēng)閣背地里在搞一項大計劃。驚風(fēng)閣已有全江湖最全最大的資料庫,但印樂知仍不滿足,他試圖將觸角伸到每一個幫派內(nèi)部,甚至覆蓋到塞北南疆。他深信,一旦他掌握了全江湖的情報,他就是不可戰(zhàn)勝的王者。第五榮和嚴方任在這項活動里扮演了極為重要的情報收集角色,在花萬轉(zhuǎn)風(fēng)聲之前,這兩人已帶著第五堂的人手分別把中原和江南幾十小幫派的底細挖了個底朝天。而嚴方任此次對花萬轉(zhuǎn)的調(diào)查正是驚風(fēng)閣對構(gòu)建南疆情報網(wǎng)的試探。

  在這項宏大計劃中,一個隨時爆炸的不穩(wěn)定因素,就是天地?zé)o一。亦炎蘇是驚風(fēng)閣情報網(wǎng)上的一個黑洞,一個無法掌控的因素。過去十年里他銷聲匿跡,驚風(fēng)閣的計劃也進行得頗為順利。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亦炎蘇又回來了。

  除下風(fēng)帽的亦炎蘇,有著一張和高大魁梧的體型并不太相稱的臉。他的膚色白如冰雪,臉型還保留了一些兒童的特征,線條圓潤、額頭飽滿、尖翹瘦小的下巴、位置較低的五官,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冰冷漆黑的瞳仁、棱角分明的薄唇和英挺的鼻梁中和掉了娃娃臉的可愛。外加他總是低頭挑眉冷笑或者抬高下巴露出蔑視的神情看人,導(dǎo)致他給人的整體觀感還是十分符合他的那些事跡傳說的。

  他注意到印樂知的臉色,薄唇扯出一個嘲諷的冷笑,抬腿往高臺走。瑞安瀾站在他通往高臺的臺階上,收起指間的長針,回身跑到亦炎蘇的身邊熟練地抓住了繡金飄帶,和前幾天攥著嚴方任衣袖的動作如出一轍。

  這兩人站在一起,從長相上能看出來相似的地方,比如相似的臉型,一模一樣的眼瞳和鼻梁,還有面無表情時的厭世感。

  嚴方任突然覺得有些尷尬,走回到第五榮的一側(cè)坐下。他望向印樂知,印樂知飛快地瞟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亦炎蘇配合瑞安瀾的小短腿放緩了腳步,慢慢踱到高臺上空著的第四張桌子前,拎起刀往漢白玉地磚上一插,刀直入寸許。亦炎蘇轉(zhuǎn)身大大咧咧直接坐在桌面上,左手握住刀柄,身子微微向刀一側(cè)傾斜。瑞安瀾在他旁邊的桌面上盤膝坐下,手里還揪著他的飄帶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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