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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二十一章 張蜃青到底是誰來著

青玉二十年 HPL 2032 2019-05-11 10:00:00

  等他再醒來時,他人在之前看到的那個山洞里。天已經(jīng)黑透,有微弱的火光在洞壁上跳躍著。他試圖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些無力,于是他又倒了回去,開始觀察四周。

  他身上已經(jīng)被換成了干爽暖和的新衣,身上蓋著不知道哪來的棉被,腳上的傷口被簡單包扎過。被雪潤濕的衣物則掛在火堆不遠處烤著?;鸲焉霞苤鴰状套套黜懙娜獯?,隱隱飄來的香味讓嚴方任胃部一陣抽痛。他動了動手指,又活動活動腳腕,伸手摸摸臉和耳朵,都在,看來自己還全須全尾的活著。

  洞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嚴方任繃緊了肌肉。腳步聲漸近,一個白衣少年鉆進了山洞。少年看到山洞暗處的嚴方任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警惕地盯著他,沒被嚇到,反而“呵”了一聲:“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鄙倌旰孟裾谧兟暎曇魡〉?。

  嚴方任回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好像被人抱了起來。他眨了眨眼,小心地問道:“是你救了我?”

  少年在火堆旁坐下,拿起一串烤好的肉就大口嚼了起來:“不然還能是誰?這荒郊野外,深山雪林,除了我和你這二愣子,還有誰?”

  二……二愣子。嚴方任其實并不知道這詞什么意思,但是怎么聽都像是在罵自己。但嚴方任看少年不像在撒謊,面對救命恩人,他沒什么脾氣,于是安安靜靜地掀開被子準備坐起。

  那少年看他要起來,舉著還掛著兩塊肉的簽子沖他直搖:“躺回去躺回去,別逞強?!?p>  嚴方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還是不太聽話,軟綿綿的,于是順勢又倒回了被窩里。

  少年兩口吃掉剩下的肉,又從火堆旁溫著的小罐里盛了碗白米粥,湊到嚴方任面前??磭婪饺喂诒蛔永锫冻鰝€小腦袋,白皙的臉上還有嬰兒肥,忍不住掐了一把,看嚴方任皺著眉往后躲,只好悻悻地收回手,拿起勺子要給嚴方任喂粥。

  嚴方任估摸著自己確實也拿不穩(wěn)勺子,便任由少年折騰。少年手上不停,嘴里也不閑著,家長里短地問道:“你叫啥?哪兒人?咋大雪天跑山里了?”

  “被趕出來了?!眹婪饺窝氏乱豢谥?,“然后就迷路了。”

  “可憐的。”少年又沒忍住,不顧嚴方任的閃躲,拍了拍他的臉,又問道:“你家在哪兒?明天雪要是停了,我把你送回家去?!?p>  嚴方任心想也不能讓人把他給送回驚風閣啊,于是就搖了搖頭。

  少年愣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歉疚道:“不好意思,不該在你剛被趕出來時問你這問題?!?p>  嚴方任完全不知道這少年都腦補了什么故事,反正就先蒙混過關。少年又給他喂了口粥:“那你先跟著我混啦!我叫張蜃青,你叫什么名字?”

  張蜃青。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嚴方任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怕不是腦子在雪地里被凍瓦特了。他半天沒想起來,又覺得自己現(xiàn)在名不見經(jīng)傳的沒必要捏造個名字,就老老實實報上了真名:“嚴方任?!?p>  少年轉過頭小聲嘟囔著:“這名字怎么奇奇怪怪的,聽起來像個摳腳大漢?!?p>  嚴方任:“???”本來少年這音量普通人是聽不見的,但嚴方任畢竟是在驚風閣經(jīng)過了幾年嚴苛的訓練,把這句吐槽聽了個正著。

  然而張蜃青轉回身時,嚴方任臉上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喝完了粥,張蜃青抬手闔上了嚴方任的眼睛,也不管這個動作是不是不吉利,自顧自走回火堆:“吃飽了就睡吧,你沒死掉已經(jīng)是奇跡了,好好休息一下恢復精神?!?p>  嚴方任:“………好。”

  其實嚴方任從來都睡不踏實,一直都半夢半醒,夢里都在想張蜃青這個名字是在哪里聽過。對這個名字實在是印象不深,好像只出現(xiàn)過一次。

  就這樣朦朦朧朧地想著,不知過了多久,嚴方任仿佛聽到有人輕輕抽出兩把武器的聲響,還有隱隱的此起彼伏的狼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嚴方任選擇睜開眼看看。

  眼睛一睜,他殘存的三分睡意也消散無蹤。火堆里余留的火半明半滅地掙扎著,影影綽綽照出洞口張蜃青貓著腰的身影。他一手持長劍,一手持小刀,背上多了個半開的劍匣,里面還插著幾把長短大小不一的劍。

  洞外黑沉沉的夜色里,陸陸續(xù)續(xù)亮起一對對熒綠的眼睛。在冰天雪地里被餓壞的狼群,大概是聞到嚴方任留下的血腥味,成群結隊地前來追逐獵物。

  看張蜃青這偷摸摸的架勢,怕不是還想在不驚醒嚴方任的前提下?lián)敉死侨骸?p>  從狼群的規(guī)模和饑餓程度目測,嚴方任覺得張蜃青是過于托大。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比之前聽使喚了不少,應該可以去助張蜃青一臂之力。但他準備先看看張蜃青怎么辦。

  狼群呈半包圍之勢向張蜃青逼近。張蜃青背后就是山洞入口,所以他毫不退縮,緊緊盯著狼群的一舉一動。

  狼群停下觀望,其中幾只野狼試探地踱近,突然發(fā)力從三個方向躍向張蜃青。張蜃青舉起長劍,一劍平砍,削下最前方狼的兩只前足。那只狼失去平衡,嚎叫著滾到一邊,此時其他兩個方向的狼已經(jīng)沖到張蜃青面門,張蜃青長劍施展不開,先把長劍往背后劍匣里一插,矮身躲過一只狼,另一手把小刀用力扎入狼的腹部。小刀來不及拔出來,被狼帶著消失在狼群中,他只能兩手向后取出兩柄更為短小輕薄的細劍,左手劍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向前推出,刺入最后一只狼的咽喉后,右手搭在左手腕上往下一壓,右手劍順著左手劍的方向迅速一割旋即收回,那狼的脖子便被割開一半,頭搖搖欲墜地掛在身側。

  嚴方任之前覺得張蜃青那劍匣也似曾相識,琢磨了半天,直到看到張蜃青行云流水地取劍還劍,記憶的某一處才被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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