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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二十章 你的英雄·醒了

青玉二十年 HPL 2040 2020-02-23 20:39:00

  嚴方任的笑意更深:“我沒有什么想法?!?p>  王乙信他個鬼。

  嚴方任道:“你能偷偷摸摸活這么多年,應(yīng)該還知道了一些別的事。告訴我?!?p>  嚴方任語調(diào)和善,內(nèi)容卻沒有給王乙推辭的余地。

  嚴方任又道:“老禿驢,我的優(yōu)勢只有紅璽刀。沒有把握的話,我就走了?!?p>  王乙:“……”

  這人性格變得有點快啊。

  王乙道:“閣下別在河里站著了,小心風(fēng)寒?!?p>  ……風(fēng)你媽的寒。

  但嚴方任還是從河里走了出來。

  王乙見他剛走出河一步后又不愿動彈,感到十分難辦。

  王乙之前暗中觀察時就覺得,嚴方任看起來是四大家中最好說話的一個,其實性格本質(zhì)一點都不柔順,完全是過往經(jīng)歷逼著他在為一些重要的人物刻意遷就他人。

  現(xiàn)在他不樂意遷就了,真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王乙只好自己走過去,跟嚴方任站在一個盡量近又安全的地方,道:“樓秋華的提議是可行的。不是因為剝離光明之力后,亦炎蘇會因世人惡念而自取滅亡。亦炎蘇的心智強韌到可以扛下惡念,但他現(xiàn)在是靠透支未來的生命力維持三十歲的狀態(tài)。一旦光明的祈護之力散去,他就會急速衰敗死亡。”

  嚴方任柔柔的聲音順著風(fēng)飄過來:“為什么呢?”

  王乙猶豫了一會兒,道:“據(jù)小僧推測,這是他琢磨出來的用以解決光明神永生永世利用他的方法。他的身體本來就消耗巨大,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維持身體狀態(tài)的生命力的要求會越來越高。即使光明之力延長了他的壽命,他也會把那些生命力給吞噬殆盡?!?p>  嚴方任“啊”了一聲,道:“原來他們也不想活?!?p>  他們是矛盾的。他們并不想活下去,但偏偏要在死前把所有人都一并拖入深淵。

  嚴方任問道:“那瑞安瀾呢?”

  王乙斂了神色:“瑞安瀾之力與亦炎蘇一脈相承。她比亦炎蘇更好解決。沒了亦炎蘇,又沒有惡意的限制,她獨自一人控制不住光明之力?!?p>  惡意為光明載體破除神力入人世的諸多限制,又能壓制神力入人體的巨大傷害。

  但它們也助長了亦炎蘇那暴戾的性格。

  瑞安瀾沒有惡意,但她便為光明神力付出了諸多額外代價,比如她的味覺。她也無法承受光明神力的暴走。

  嚴方任慢慢摩挲著紅璽刀。

  半晌后,他溫柔地笑了:“瀾兒也快三十歲了?!?p>  王乙算是明白了,這人眼里只有瑞安瀾。

  嚴方任靜靜地站在原地思考。

  亦炎蘇從頭到尾就沒放棄過江南武林。只是即使紅璽刀在手,嚴方任覺得自己最多打一個。

  兩個光明神子真是七彩璽刀都救不了他。

  太諷刺了。那樣扭曲的人們,身上卻是最純凈的力量。

  嚴方任瞟了眼欲言又止的王乙:“你這么想反天地?zé)o一,自己去啊,我又打不過?!?p>  王乙:“……”

  王乙剛想開口說什么,嚴方任終于忍不住“嘶”了一聲。

  王乙道:“紅璽刀頗為霸道,施主忍一忍?!?p>  嚴方任:“……”

  嚴方任不著痕跡地碰了下半邊身子上無法愈合疼痛不休的傷口,覺得這和尚也不是什么好鳥。

  嚴方任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眸專注地盯著王乙:“我聽完了,有緣再見?!?p>  王乙:“?等等?!?p>  他沒說完呢還!

  嚴方任眼神仍然專注,笑得如暖陽:“告辭?!?p>  王乙看著他的背影:您到底想怎樣?倒是給個準話啊。

  嚴方任知道王乙話沒說完,但他還是跑了。

  他在那兒呆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他基本猜出來王乙要說什么,但他不想聽。

  嚴方任仰頭看了看夜幕中的北斗星,又低下頭眺望著北方。

  天地?zé)o一多半仍在境外,但瑞安瀾還在江南。

  是夜,瑞安瀾從睡夢中驚醒。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自己才睡了一個時辰。

  有些不對勁。

  她感覺腦子里有什么醒了過來,但她不知道是什么。

  她揣著疑慮下山在周邊走了一整晚,一無所獲。

  等天光破曉后,她放棄了,又回去了山頂。

  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邊郗早起習(xí)武。邊郗看到她,喚了一聲:“母親大人?!?p>  瑞安瀾興味索然道:“嗯?!?p>  邊郗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母親心情如何?”

  “還行?!比鸢矠懻f完這句話后,本想直接走開,但從昨晚開始流連在腦海里的感覺太奇怪,讓她不由地多看了邊郗幾眼。

  邊郗正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她,隱隱地有些期待。

  瑞安瀾原地想了想,走過去摸了摸邊郗的頭頂:“好好練武?!?p>  邊郗稍稍失落了一會兒,又振作道:“是!”

  瑞安瀾:“……”

  瑞安瀾自然看到邊郗那失落的小表情了。

  她其實心情沉悶的很,干脆把衣襟向兩邊扯開,褪下袖子,露出抹胸,活動了一下解開束縛的手臂后,從一旁取了一柄短刀,對邊郗道:“來,和我打,讓我看看?!?p>  瑞安瀾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邊郗受寵若驚,眼睛噌地就亮了。

  瑞安瀾心里想的是:“還真得這樣才算關(guān)心嗎?”

  算了,隨便打打吧。

  然后邊郗就被打爆了。

  “母親。”邊郗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大聲道,“郗兒會盡早能獨當(dāng)一面的!”

  瑞安瀾面上也看不出來欣慰與否,只是拍了拍他的頭:“行啊?!?p>  但瑞安瀾那憋悶的感覺遲遲沒有散去。

  影中月閑逛過來找瑞安瀾聊天解悶兒時,順便為瑞安瀾查探了一番,道:“沒有問題呀?”

  瑞安瀾:“……那可能是老了吧?!?p>  影中月怒而敲她的腦殼兒:“不許胡說!”

  影中月現(xiàn)在對什么“老”“死”之類的詞特別敏感,整個一細雨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患者。

  瑞安瀾:“好好好?!?p>  瑞安瀾驚醒的那一晚,亦炎蘇也醒了。

  只不過他醒的地方比較微妙。

  剛睡下沒多久的印樂知被他起身的動作吵醒,煩得很,翻了個身,擋著眼睛含糊道:“一大早的鬧什么?不想睡就給爺爺爬去修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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