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氛圍都變得壓抑,只有天地無一和印樂知穩(wěn)穩(wěn)地立在那二人卷起的狂風中。
“哎呀?!碧斓責o一突然道。
隨后,紅璽刀的刀背砸上瑞安瀾阻擋的小臂,瑞安瀾為了化解那力量,整個人向后倒去。
她身下的青石板瞬間碎成無數(shù)片。
瑞安瀾從碎石堆中站起身,摸了摸自己青腫的小臂后,面向天地無一,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從額頭中央畫了一道垂直向下的線,一直畫到鼻尖。
隨后從左側鼻翼橫著劃到右側鼻翼。
畫第二道線的時候,她的手開始顫抖,兩道無形的線慢慢變黑,皮肉燒焦的味道從線上冒了出來。
瑞安瀾沖亦炎蘇搖了搖食指。
亦炎蘇身上又隱隱泛起白玉一般的瑩潤光澤,眉間戾氣卻更重。
這些動作在瞬息之間完成。
瑞安瀾往后一跳,又避開了紅璽的一刀。
天地無一轉身就要向瑞安瀾那兒去。
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刀攔在他面前,刀鋒對著他。印樂知握著長刀,冷冷地睨著天地無一。
天地無一側過頭,他的眼神穿透了印樂知,穿越了時間,仿佛在看一個很久之前的人。他伸手握住長刀,手上用力,竟把長刀掰得崩出一道裂痕。
印樂知道:“天地無一,你不能過去?!?p> “小樂知,誰給你的膽量命令爺?”天地無一的聲音帶了透骨的諷刺。
“我自己。”印樂知道,“你不能過去?!?p> 天地無一嘴邊的笑容消失,嫣紅的薄唇兇狠地向下延伸。他抬手把額前散落的碎發(fā)順到腦后,那雙深陷眼窩的狹長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印樂知:“這從始至終都是我們的游戲。印樂知,別以為你真在爺心中有什么地位?!?p> 和山下嘴里說著“愛”的那位判若兩人。
印樂知已經(jīng)不知道天地無一說的我們到底都是誰。是自己和天地無一,還是瑞安瀾和天地無一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我們”。
他用浸滿凄涼與痛苦的眼神盯著天地無一,長刀卻依舊攔在他身前:“天地無一,你只能留在這里?!?p> 被印樂知的眼睛看著,天地無一愣了一愣,印樂知趁機奮力抽出長刀,刀鋒在天地無一掌心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長刀離手,天地無一的神情又恢復了方才的兇狠,手中黑刀一甩,玄鐵鏈被他扯成一條緊繃的直線:“爺說過,你會選擇這條路。那你只能留在黃泉,印樂知?!?p> 印樂知后退一步拉開距離,揮起長刀砍去:“亦炎蘇·赫賽卡,與我同行?!?p> 眾人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余。
那四個人的戰(zhàn)斗,似乎毫無他們插手的余地。
但他們又難以把自己的視線從四人身上扯開。
因此沒人注意到,一只信鴿從半空中盤旋降落,落在了三奇青手臂上。
三奇青從鴿子腿上解下小筒,抽出紙條看了幾眼,眼含擔憂地看了一眼嚴方任,又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最終跑到了影中月身邊:“姑娘,等會兒結束后,麻煩告訴嚴方任一聲,小生回邊疆一趟。”
“???”影中月看了眼旁邊的付載波,答應了下來,“好的?!?p> 三奇青又望了望嚴方任,有些焦躁地捻了捻袖口,分開眾人,下了山去。
瑞安瀾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笑了一笑:“嚴方任,剛才那一下還真是厲害?!?p> 嚴方任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瑞安瀾!”亦炎蘇阻住印樂知的長刀,偏過頭來看了一眼,“交換!”
“不用?!比鸢矠懙雇酥认乱姑骼鹊碾A梯。
亦炎蘇沉下臉:“會死?!?p> 瑞安瀾上一腳靴底還是落在青石板上,下一腳就變成了流光溢彩的琉璃瓦。
“死亡不是終點。我們終將……”最后幾個字隨著她一起,被夜明廊的黑暗與追上去的嚴方任的背影吞噬。
亦炎蘇瞳孔猛地一縮。
壓在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增大。
印樂知全然不受旁人干擾,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亮晶晶的眼里藏著一點尖銳熾熱的渴求,“多看看我吧”。
亦炎蘇看了一會兒,妥協(xié)地撇了撇嘴:“那再陪陪你,寶貝兒。”
“我們終將葬送一切光明與黑暗的假象。”
瑞安瀾的后半截話落在嚴方任耳中。
嚴方任僵硬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意:“假象?“
瑞安瀾:“……”
瑞安瀾又往夜明廊深處退了幾步:“突然愿意講話了?”
嚴方任垂下了刀:“我又進了花萬轉的幻境?!?p> 瑞安瀾道:“謝謝,我總算明白你怎么突然知道了很多的樣子?!?p> 嚴方任:“你不解釋嗎?”
瑞安瀾搖搖頭:“我不擅長說謊,太累了,干脆默認?!?p> 果然是這樣。
嚴方任手緊了緊,驀地抬起頭,又向瑞安瀾砍去。
瑞安瀾一手扶住墻壁,順著墻蹬上幾步,越過紅璽刀,迎向嚴方任。
嚴方任輕聲道:“在花萬轉的幻境中,我想了很多。然后我發(fā)覺,你和亦炎蘇一直在演戲,只有我當了真?!?p> 瑞安瀾沒說話。
紅璽不僅會讓她的傷口無法愈合,隨著時間推移,還會壓制她的光明之力。
單憑肉體力量,瑞安瀾很難戰(zhàn)勝紅璽。
但那又如何?
在瑞安瀾的沉默和夜明廊琉璃壁的輕微碎裂聲中,嚴方任繼續(xù)道:“從你殺了薛琳琳開始,你就一步步引我卸防,救我,護我,信我。我錯怪你了。你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你只是無情?!?p> 瑞安瀾聽嚴方任絮絮地說,緩聲道:“嚴方任,我愛你?!?p> 嚴方任臉上的微笑一劃而過:“我想想你對我說的那些情話,竟不知該信幾分。”
嚴方任移開紅璽,伸手捉住了瑞安瀾的手腕:“就連現(xiàn)在你引我進了夜明廊,我都要想一想,你是不是另有所圖。”
瑞安瀾沒有掙扎,順勢靠進他的懷里,另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有。”
她這個動作明顯帶著不屬于她的誘惑。嚴方任惱怒地甩開她的手腕:“不要再模仿了!”
瑞安瀾后退,靠在了琉璃壁上:“模仿也不行,不模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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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L
快完結了新坑換個地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