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閣主不好了!”一個小廝急沖沖地上來,臉上帶著大大小小的淤青,喘著粗氣道:“有人……放火燒……燒了宅子,孟婠姑娘還在里頭!我們的人死了……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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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間安靜下來,煮飲和褚飛盈均一怔,只聽得外頭的人群有些吵鬧,
“我剛剛聽說城外有人捉到了一只妖,正要燒死呢!”
“真的假的?”
“是真的,聽說那妖怪的臉白的可滲人了!七竅還在流血,還有頭發(fā)張牙舞爪的,能勒死個人呢!”
“走走走,趕緊去看看!”
……
褚飛盈站起身,轉(zhuǎn)過來面對著煮飲,本想開口和他說話卻發(fā)現(xiàn)他面色凝重。
褚飛盈故作輕松道:“喂!煮飲,外面那些人說的妖,你猜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不會是主子吧?說起來我好像有好幾天沒看到她了。”
忽然,褚飛盈收起了笑意,沉聲問道:“主子她……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我先趕回去看看,說不定不是……”煮飲話未說完,只聽耳邊“唰”的一聲,房間里一道亮光閃過,褚飛盈抽出劍抵在他的喉間——
“說!”
煮飲不覺皺起眉,只得把實話說出來:“是主子不讓我告訴你們,她沒了仙丹后模樣大變,與他們所描述的不離八九……”
“哐當(dāng)”一聲,劍應(yīng)聲落下,褚飛盈提步朝門外走去,煮飲連忙叫住她:“欖散!今天是你定親的日子,而且外面只有一匹馬,還是讓我去吧!”
褚飛盈一愣,低頭看了看身上過于繁重的裝束,只猶豫了一瞬,便將紅色外袍脫下,只穿著里面更加簡練的一身便裝,再將頭上的裝飾物胡亂的摘下。
“煮飲,你去跟他說一聲,我和他的定親延期,還有……”褚飛盈紅著眼睛,道:“把那個神仙也叫過來,叫他仔細(xì)看看!主子為了他變成了何等模樣!”
“欖散你先冷靜下來……”煮飲剛開口便被褚飛盈回堵過去——
“煮飲你別和我說話,要是主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即便將來你我注定要在忘川見面,我都不會原諒你?!?p> 褚飛盈走到門口,沒有回頭,只默默說道:“我就不該把主子托付給你?!彼肓讼?,又道:“不對!還是要怪我,上一世我就不該怕死,要不是我怕死不敢去巫山救主子,她跟月爔仙君的紅線也不會綁在一起。”
“欖散!”
煮飲上前想要阻攔,可褚飛盈不管不顧的跑下樓,在眾目睽睽之下騎上一匹馬,揚長而去……
城外。
孟婠被煙霧嗆醒,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刑架上,眼前數(shù)十人圍著自己,一旁的宅子正在被熊熊烈火燃燒著。
眾人當(dāng)中,為首的兩人都失去雙臂,孟婠一開始覺得眼熟,而后才想起來,這兩人正是當(dāng)初想輕薄她,最后被江月白斬斷手臂的人。
其中一人對身側(cè)的一個老者說道:“陸老爺你怎么知道她是妖怪?”
陸老爺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實不相瞞,犬子死的時候,老夫想著他生前未娶妻,所以找了個女人給他做媳婦,哪知道全被這個妖女破壞了!”
“她是怎么破壞小少爺婚事的?”
陸老爺憤恨道:“那靈婆常常給死人做事,是有些本事和門道在身上的!可那天她看到這個妖女的時候竟然嚇破了膽?老夫就猜到她一定是個蠱惑人心的妖!”
“那靈婆說了她是什么妖嗎?”
陸老爺冷笑一聲,“那靈婆早嚇破膽了,什么都不肯告訴老夫,不過老夫后來聽說黎城里出現(xiàn)一種怪病,聽人講也是跟她有關(guān)!”
一人上前仔細(xì)看了看孟婠的臉,扭頭對底下兩人說道:“嘖嘖,你們倆當(dāng)初就是為了這么個怪物被人砍掉雙臂的?”
“別,別的不說,這女人當(dāng)時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被砍掉雙臂的兩人悻悻的互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別過眼去。
“喂!妖女,你想不想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可聽說現(xiàn)在黎城里連面鏡子都買不到!不過放心,我這兒可多的是?!?p> 那人笑著從懷里掏出一面銅鏡,接著送到孟婠的眼前……
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連牙關(guān)都在用力咬緊。
白發(fā)蒼蒼,老態(tài)盡顯,鏡中丑陋的面容如今更多出了幾分猙獰,鼻頭忽然一酸,血色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來。
“咦,哭都哭的這么嚇人!”那人拿著鏡子躲開了老遠(yuǎn)。
“陸老爺,我們該怎么殺死這個妖女?”一人問道。
陸老爺招招手,一人走了上來,手里拿著一件衣服。
??!
瞳孔忽然放大,孟婠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件衣服——
那是……他昨天送來的,親手為她做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