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秦月,許一生忽地有些泄氣,連生氣都談不上。
“我……”
見著許一生露出的失落之色,還沒把她推開,平姑姑有些受寵若驚的道:“二少夫人性子溫和,想必也喜歡溫和之人,只要二少爺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暴脾氣,一定可以和二少夫人和平相處的……”
“你說誰脾氣暴躁?”平姑姑話還沒說完,頂頭忽地傳來許一生冷冰冰的聲音。
平姑姑一瑟縮,當下一邊退一邊道:“那個,二少爺我有事,我先走了?!?p> 許一生低垂著眼瞼,若有所思的看著腳下,他性子暴躁?
性格溫和能和她和平相處?
許一生冷哼一聲,他倒是想好好相處,只是她什么時候給他好好相處的機會過?
他這暴脾氣沒有當場摔人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還讓他溫和?
溫和起來還是許一生嗎?
說到溫和,許一生不禁想起了許安寧那張一年到頭對誰都在笑的嘴臉,他不由冷哼一聲,這不就是虛偽嗎?
對誰都笑,這種人才最虛偽的吧。
只是他不得不承認,不管怎樣,許安寧同秦月卻是相處得不錯的。
平姑姑說秦月本就是溫和之人……不對,連平姑姑都看出來秦月喜歡溫和之人,那不就是喜歡許安寧嗎?
許楓氣悶不已,當下便朝醉紅樓走去。
走到路邊的時候見一只土狗當?shù)?,他抬起腳準備一腳踹過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平姑姑的話,要克制自己的暴脾氣……
于是他悻悻的收回了腳,繞過土狗走了過去。
秦月睡了起來之后便見院中的許一生已經沒了身影,對于許一生她自是不擔心的。
這人沒爹沒娘的照顧長了這么大,她還不信他不會照顧自己。
那飯菜她就是故意不給他吃的,這么張狂的人,她可不會什么事都要順著他。
到天黑許一生都沒有回來,秦月原本也以為許一生不會回來了,畢竟許一生回家的時候才是難得一見的時候。
睡前,她坐在床沿拿出藥瓶給自己揉腳,正在這時,房門哐當一聲被人推開,秦月嚇了一跳,回頭卻見許一生臉色酡紅,目光迷離,手里還拿著一個酒壺,整個人斜斜歪歪的走進來。
秦月見他這樣,不禁皺了皺眉,這人除了喝酒鬧事似乎就沒點別的長處。
對于這樣的人,秦月是不屑多問的。
她回過頭,若無其事的替自己揉著腳,片刻之后鼻息間便縈繞了一股子濃烈的酒味,秦月秀眉微蹙,抬頭看向許一生,卻見許一生慢慢放下了酒壺,然后他從她手里拿過藥瓶,在秦月措愣之際便要給秦月揉腳,秦月忙縮回自己的腿。
卻被許一生用力的按了回去。
下一刻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帶著一股子冰涼之氣在她腳腕處輕輕摩挲,燭光下,此時安靜又溫柔的許一生讓秦月大氣都不敢吸一口,她眼底滿是震驚的看著許一生。
許一生長得極為好看,只是平時他乖張的性子讓人忽略了他的好皮囊,此時在泛黃的燭光下,他俊朗的面孔無端染了幾分暖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