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看著一下就偃旗息鼓的許一生,不明白他的情緒為什么來得這么莫名,消失得也這么莫名。
缺愛的人長大后都是偏執(zhí)狂嗎?這么易暴易怒?
小廳里一下又安靜了下來,許一生靜等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秦月還不說話,他心里有些著急,面上卻依舊一動不動的,像是真的有了些醉態(tài)。
他突然蹭一下站起了身,秦月一下又一臉戒備的看著他,許一生皺了皺眉,試圖安撫她,“我是說我喝醉了?!?p> 秦月抿了抿唇,把目光偏向一邊,“是你自己喝的酒?!?p> “我……”許一生氣悶,可嘴里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看著她的腳腕,這次刻意放緩聲音,“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秦月見他面上有著酒意的酡紅,再聽到他此時的話,心里的氣才消散了一點。
只是她是個記仇的人,并不會因為他這一句不算道歉的解釋就真的做到一點芥蒂都無。
下一刻便聽她冷笑道:“許少爺這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嗎?”
聽著她這敵意頗深的樣子,許一生一下就緘默了,他現(xiàn)在說什么她都不會聽就是了。
她怕是不知道,她是第一個讓他想要服軟的人。
可惜,他的軟碰到了一個硬骨頭的人。
他朝她走過去,秦月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臉緊張的看著他,許一生只得停下腳步,目光無奈的看向她,“還疼不疼?”
“什么?”
許一生看著燈光下秦月清秀迷人的臉龐,心底不知怎么的就軟和起來了。
只聽他低柔的聲音在小廳響起,“你腳腕還疼不疼?我……我下次會注意的?!?p> 下次?
還有下次?
下次注意什么?
注意摔得更重一些嗎?
秦月此時見許一生的暴躁病沒有爆發(fā)的傾向,她才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喘氣,原本還沒好完的腳這下又嚴重了,每次都快好了就碰上許一生發(fā)病。
“我去幫你拿藥?!痹S一生見著那腫起的腳腕,當下匆匆去了房間,片刻后手里便多了一瓶藥走了進來。
他把藥放在秦月手旁,知道她肯定不會讓他擦藥的。
秦月擦了藥,忽地抬起頭來,見許一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許是她抬眼的動作太快,他眼底還未消散的柔光讓秦月有些怔愣。
下一刻許一生便垂了垂眼瞼,掩去了自己的情緒。
他這樣一副莫名乖巧的樣子讓秦月心頭突突,總覺得這是種不詳?shù)拈_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著許一生最開始的德行,此時應該把她手里的藥瓶雜碎,再說些冷嘲熱諷的話,說不定還能更過分。
想起他之前說她為了錢嫁到許家的事,秦月覺得這些事還是好好的溝通比較好。
于是,她看向許一生,語氣淡淡的,沒有了之前的戒備和敵意,“那你現(xiàn)在酒意醒了?”
許一生不明白她要說什么,還是點了點頭。
“那正好,我想和你說一些話?!鼻卦伦鄙碜樱S即緩緩的道:“你不是說我嫁給你是為了錢嗎?我以后……”
“我不是那個意思。”許一生不傻,這樣的開頭不是他想要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