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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狀的章魚怪

第四十四章 怪物審判(三)

不可名狀的章魚怪 人民醫(yī)院 2023 2019-08-12 07:13:01

  當七架武直–10在祁東白長廊基地上空盤旋時,七百二十八公里之外的黃石山原核基地已經(jīng)炸了鍋,“舊神”、“門徒”、“巨顱”、“污染”……與會者閱讀這些野蠻的詞匯,仿佛穿越到了數(shù)百年前滿街屎尿、迷霧中藏匿著食尸鬼和獵魔人的倫敦。

  “門徒?污染?我是不是坐在教廷的異端審問所里?”史康眼神呆滯。

  “當然。”江博士翻著裝訂好的A4紙,“我親愛的教士,教皇已經(jīng)給你配好了圣銀獵槍、圣水還有繪著“舊神”、“門徒”、“巨顱”容貌的羊皮卷,祝你獵魔之路一路平安?!?p>  “不給一本圣經(jīng)?”

  “上帝可沒在第八天創(chuàng)造舊神、門徒和巨顱,圣經(jīng)對它們沒用?!?p>  “不開玩笑了,博士,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想?”史康幽幽問。

  “大概是,有人給我寄了一本奇幻小說的開頭?!苯┦坑樞?,“然后有人告訴我說,這是真的?!?p>  歷史的1945年8月6日,保諾·提比茲駕駛B-29超級空中堡壘轟炸機在廣島上空三萬一千英尺處投下了世界第一枚被引爆的原子彈。

  今天,更可怕的東西被投下、并引爆了。

  人總是深切的憎恨、恐懼、詛咒著這種被他人所掌握的超級力量。除開神經(jīng)最大條、剛翻完資料就能一起開牽強的玩笑的江博士和史康,作為會議主持者的趙安樂是大福會議室內(nèi)最鎮(zhèn)定的人,當所有人都翻完了資料,互相的小聲交談著,趙安樂拍了拍手:“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p>  “我能抽根煙么?”有人舉手,高舉的手掌微微顫抖。

  “可以,打開通風扇?!壁w安樂點頭。

  通風扇被打開,會議室大半的人都點了煙,連極少抽煙的江博士都向史康討了根煙點上。

  “1945年的德國黨衛(wèi)軍看到小男孩的反應,和他們差不多?!笔房祵┦慷Z。

  “他們是黨衛(wèi)軍看見了小男孩,我是基督徒謁見了上帝!”江博士叼著煙低罵,“小男孩炸不到柏林,但污染十有八九能送我去見上帝,我算是明白我作為一個生物學家來這兒的作用了,要么一戰(zhàn)成名,要么為國捐軀,黃石山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橡樹嶺!”他咬牙切齒,“趙安樂干得好??!”

  “您這是夸是貶?。俊笔房悼粗眯?。

  “成功了就是夸,失敗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趙安樂!”

  “我想大家都看完了資料吧?”趙安樂大聲說,“舊神、門徒和巨顱這些暫時無法驗證真?zhèn)蔚南确诺揭贿?,但關于污染,我們已經(jīng)有了發(fā)現(xiàn)。”他俯身與助手耳語,助手聞言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回來時帶著一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恕?p>  中年男人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胸口插著一支鋼筆,手足無措的走到趙安樂身旁站定。

  “這是清源精神疾病醫(yī)院精神康復科的副主任張鵬?!壁w安樂對大家介紹。

  “你、你們好。”張鵬尷尬的微笑。

  與會者冷眼旁觀,沒有掌聲,只有一人不悅的開口:“趙安樂,你他媽又瞞著我們搞小動作?”

  “要吵等說完再吵,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壁w安樂起身打開大屏幕,將指揮棒拿給張鵬:“早上已經(jīng)演練過了,去吧,不要緊張。”

  張鵬接過指揮棒,咽了口唾沫,走到大屏幕下方,屏幕上是一張圖片,一個被束縛帶死死捆在床板上的青年。

  張鵬擦擦額角的汗液,拿起麥克風:“這是病人許逸平送來我們康復科的第一天?!?p>  “許逸平?我記得他,是王蛇特種作業(yè)小組的?!笔房怠昂佟绷寺?,“兩年前我還跟他打過架?!?p>  江博士盯著屏幕,手上轉(zhuǎn)著一支圓珠筆:“是么?他現(xiàn)在是“玩家”?”

  張鵬的敘述很繁瑣:“我們對許逸平的初步診斷是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癥狀,田林醫(yī)生幫助過許多PTSD患者進行康復,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們就先讓他和許逸平近距離接觸一下。”

  “那時許逸平還沒上束縛帶,田林進去不過十分鐘就被他打傷,小手臂還被咬掉了一塊肉??祻涂频淖o士聽了后都不愿意去照顧許逸平,所以我們只好用上束縛帶。之后我們詢問田林,他確定了許逸平是PTSD,我們就先給許逸平服用帕羅西汀,然后進行催眠治療?!?p>  “太草率了?!壁w安樂說。

  張鵬趕緊解釋:“領導,送許逸平來的軍官什么都不肯說,問多了就是一句國家機密,還天天催我們快點,精神科治療都是軟性的,又不能像外科一樣對腦子動大手術,只能一吃藥二話療……”他干脆利落的將鍋甩光,“許逸平本人更加抗拒治療,我們不知道他喜歡什么、又討厭什么,只好慢慢來,結(jié)果第二天就出了問題?!?p>  張鵬拿指揮筆往屏上一劃,第二張圖片上的許逸平依舊被束縛在床板上,嘴里卻咀嚼著一根黑色的羽毛,枕頭邊滿是嚼爛了的、混合著口水糊作一團的羽毛疙瘩,他說:“經(jīng)化驗是大嘴烏鴉羽毛,清源建立在濱江郊外,十年都難得見到一只烏鴉,天知道這些羽毛從哪來的?!?p>  張鵬再劃動屏幕,第三張圖片上,許逸平被大字綁著,腋窩里生長出了濃密的鴉羽:“都是大嘴烏鴉羽毛,是尾羽,左腋窩十二根,右腋窩十三根?!?p>  江博士高聲問:“有羽毛長出來的過程視頻么?”

  “這……監(jiān)控拍不到被子和衣服下的畫面?!?p>  “你們就不知道拔幾根看看?”江博士說。

  張鵬低著頭:“大家都……都不敢。”他劃動到第四張圖片,“第二天的中午,護士去給許逸平喂飯時,發(fā)現(xiàn)他嘴巴里開始掉牙?!眻D片的托盤上是滿滿三十顆發(fā)黑的爛牙。

  助手離開座位,無聲的將九個禮品盒發(fā)放給部分與會者。江博士拿起藍色的禮品盒,史康羨慕的湊了過來:“快!快點打開讓我看看?!?p>  江博士瞅了這莽夫一眼,打開禮品盒,里面放著一顆牙根發(fā)黑的智齒。他關上盒蓋,張鵬已經(jīng)劃動到了第五張圖片:“第二天下午一點半左右,許逸平的嘴唇開始前凸硬化?!?p>  張鵬踮起腳,拿指揮棒點著許逸平的嘴唇:“他這里開始了木質(zhì)硬化,兩腮的血肉被擠壓向前,嘴唇相應的向前延伸,等到了兩點,就徹底的變成了鳥嘴?!闭f到這,這個中年男人突然蹲下身開始干嘔,臉頰肌肉痛苦的擠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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