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苒早早起床了,他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自已,她要去找周建軒,希望能改變他的心意,讓他重新考慮與美聯(lián)金融合作,實在不行,留點合作份額給美聯(lián)金融也可以,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希望一切順利。出了小區(qū),她叫了一部出租車直往交通局而去。她昨天晚上想了很多,雖說她和周敬軒已突破了普通朋友關(guān)系,但她依然不敢確定就是他的情人,在內(nèi)心里,她還是有點怕他,她說不出來這種怕來源于那方面。上次在夏林會所那個之后,周建軒很感動的說她還沒有求過他什么事,今天去求周敬軒,他應該會答應她這個要求。
很快就到了交通局,可王秘書告訴夏曉苒,周局長今天上午在市政府開會,夏曉苒失望的準備離開時,王秘書有點抱歉的說:“周局長也是身不由已,本來我已在擬定和美聯(lián)金融簽約的時間了,現(xiàn)在讓你這么被動。”“什么人能讓周局長這么身不由已?”夏曉苒好奇的問。他示意夏曉苒靠近點,在夏曉苒的耳邊小聲說:“是王副市長,王副市長既是周局長的上司,又是帶他進官場的老師!周局長也是沒辦法!”他第一次離夏曉苒這么近,夏曉苒粉白的脖子和頭發(fā)上散發(fā)出的的香氣讓王秘書有點心猿意馬,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并沒有人,他拉住夏曉苒的手臂,又主動湊到夏曉苒的耳邊,夏曉苒皺了皺眉,這個討厭的家伙,正抓著她的手臂,嘴都快湊到她的臉上了?!案嬖V你,匯融銀行的李副行長是王副市長故友之子,千萬別說出去。”說完,他居然放肆的在夏曉苒發(fā)際深深的吸了一口,夏曉苒一陣惡心,站直了身體,抬手攏了一下頭發(fā),趁勢甩開了王秘書的手。“謝謝你啊,告訴我這么多信息,那我先走了,拜拜?!彼龘]揮手,出門時看見王秘書還在色迷迷的盯著她看,夏曉苒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猥瑣。
夏曉苒在街上閑逛著,手機響了,一看是周建軒打來的。“曉苒,我把我家地址發(fā)給你,你過來吧!”說完電話就掛了。她想想應該是王秘書向周建軒匯報了他來找過他。她叫了部出租車往周建軒家趕去,周建軒住的是單位給他安排的一套三居室公寓,一個人住,顯得空蕩蕩的,進門時周建軒正在煮面,他笑著對夏曉苒說:“今天我請你吃我煮的面?!毕臅攒郯逯槢]答理他,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餐桌旁。
周建軒圍著圍裙從廚房里端來兩碗面,兩人面對面坐在客廳里的餐桌上?!皝怼瓉怼瘸裕瑢α?,找我有事?”“不吃。你是個騙子?!薄斑@什么話!”周建軒放下筷子,有點生氣?!皠⒑埔o職了,我們部門也要解散了,都拜你所賜?!薄皠⒑埔o職,你們部門解散這和我有關(guān)系嗎?”說完周建軒笑了笑又說:“你去匯融銀行吧,夏總助,環(huán)城高架項目還是你的?!薄安蝗??!薄皶攒?,都有身不由已的時候,你也要理解我?!敝芙ㄜ幠闷鹂曜娱_始吃面?!澳阏加形业臅r候也是身不由已嗎?”夏曉苒目光咄咄的盯著周建軒。“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周建軒的目光變的溫柔起來?!澳阋窍矚g我那能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那你說我聽聽!”周建軒把一碗面推到夏曉苒面前笑著問?!昂兔缆?lián)金融把協(xié)議簽了,不然……”
“你開什么玩笑,你關(guān)心的就是劉浩的工作?你們部門解不解散?還有所謂的道義?放屁!”周建軒“啪”的一聲,筷子又重重的摔在桌上。“我告訴你夏曉苒,我最厭別人威脅我,我捧著你,你就是個杯子,我放開手你就是個玻璃渣子!”“你真卑鄙!”夏曉苒針鋒相對的說。“卑鄙?我告訴你,我不僅卑鄙,而且無情。你不是一直懷疑一些事嗎?我告訴你,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樣?”
夏曉苒頭“轟”的一下就炸了,自從索菲亞商務中心回來之后,他就一直懷疑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一些她完全不知道的事,上次在夏林會所,他差點說漏嘴,現(xiàn)在看來她的預感沒有錯,她一定是被他強奸過。夏曉苒完完全全的懵了,她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已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她竭盡全力抬手想給眼前這個惡魔一個巴掌,卻被周建軒緊緊的抓住,她覺得自已在撕心裂肺的哭,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響,她覺得他的臉正在扭曲,變得血肉模糊的惡心,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殺了眼前這個魔鬼,她眼前一片漆黑,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不知過了多久,她又聽到了自已的抽泣聲時,可是她覺得渾身無力,頭裂開般的疼,她目光呆滯的向門外走去。出門時,他聽見魔鬼的聲音:“人就這一世,好好想想,我等你消息?!?p> 從周敬軒家回去后,夏曉苒就病了,一直發(fā)著高熱,滿嘴的胡話,但誰也聽不懂。她在醫(yī)院的病房里整整躺了一周,第四天才慢慢的退了熱,這幾天,整個人依然是憔悴的不行,眼神無光,目光呆滯,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的生無可戀。姐姐夏曉菲也從上海趕了回來了,現(xiàn)在坐在她的床頭,夏曉苒從小沒病沒災平平安安的,這次一場病把一家人都給嚇壞了。
“曉苒,這次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姐姐遞給夏曉苒一個削好的蘋果。“我沒事,可能是前幾周工作上的事受了風寒!”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接過姐姐遞過來的蘋果,還是不怎么吃得下,她勉強吃了幾口,讓姐姐寬心。
“醫(yī)生說不是風寒,所有指標都正常,中醫(yī)科的醫(yī)生說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所導致。你高熱時一直說胡話,還說了好多人的名字,曉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結(jié)?”
一聽到心結(jié)兩個字,夏曉苒的眼淚又差點沒控制得住,不過她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在她身上已經(jīng)發(fā)生的可怕經(jīng)歷。嘴里的蘋果一點都沒味,她也不知道是甜還是酸,只是機械的咀嚼著。她強忍著心里的委屈,擠出一絲笑容說:“姐,你放心,我沒事的!”姐姐握著曉苒的手說:“爸媽都嚇死了,這才叫我回來?!薄敖?,你來好幾天了吧?”她裝出開心的樣子又問道?!敖裉斓诙?!昨天你還不認識我呢!”姐姐愛憐的看著又削瘦了不少的妹妹,眼窩深陷,面色慘白,嘴唇淡白的沒有血色,仿佛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敖惴颥F(xiàn)在還沒調(diào)回上海吧?”
“嗯,聽說你生病的事后急著趕回了上海,這兩天他陪孩子?!薄敖?,你早點回去吧,我真的沒事的,過幾天就恢復了。”“曉苒,凡事都要想開些,你想說的肯定會跟姐說,不想說的姐也不多問,但是,有些不痛快的事說出來也許會更好,難過的時候打電話給姐,或者是到姐那里住幾天都可以?!薄班牛隳惴判陌?!”她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從小到大,她和姐姐無話不說,感情甚好。
“夏曉苒,有人來看你了!”護士在病房門口喊了一聲。夏曉苒向門口望去,盧雨丞和小北走了進來。
“姐,他們是我的同事,那你們聊吧!我去幫你準備點吃的?!?p> “曉苒!我和小北來看你兩次,都不認識我倆,嚇死我們了。盧雨丞說。夏曉苒閉上眼,又竭力的控制住想要流出來的眼淚。盧雨丞啊盧雨丞,如果你能真心的愛我,保護我,我會這樣嗎?她心里狂風暴雨般的責難著眼前這個男人,現(xiàn)在,他在她的心里也已經(jīng)死掉了,像草一樣連根都撥掉了。既然這樣了,那為何還要難過?還要責難?他只是蕓蕓眾生中相識相遇的一個人而已。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這些天怎么樣?“盧雨丞沒有說話,病房里死一般的安靜?!眲⒑妻o職了?部門散了?“小北點點頭說:“差不多吧,據(jù)說我和雨丞都要調(diào)到其它部門去?!毕臅攒蹏@了口氣。
“我申請了公休,好幾年不休假了?!毙”闭f。
“準備去那里?”“雨丞建議我去XZ去走走?!?p> “挺好的,去拜一拜,好好珍惜?!毙”泵靼紫臅攒鄣囊馑?。
“雨丞你呢?”夏曉苒又問道。
“暫時還沒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北R雨丞說。
“曉苒你呢?”小北問道。夏曉苒閉上眼,沒有說話,終于還是沒能忍住這心痛的眼淚,從閉著的眼睛里流了出來,她不敢睜開眼睛,怕這眼淚會決了堤般的奔涌而出。
“那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盧雨丞扯了扯小北。夏曉苒點了點頭,兩人離開了病房。
夏曉苒生病這一周,周建軒一條短信問候也沒有,的確如他所說,他不僅卑鄙,而且無情。夏曉苒在心里默默發(fā)誓:“周建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那些讓我萬劫不復的魔鬼們,我一定會送你們?nèi)サ鬲z,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