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做某件事的時候,總覺得時間好像不曾來過,轉(zhuǎn)眼就到了午時,下人又來請寧夏過去用餐。
看來確實是一日三餐啊,有錢人可以不為柴米油鹽煩惱,窮人甚至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丫頭,你們一天可吃幾頓飯,又都在什么時間段”寧夏溫柔的看著黎蘿,輕聲說道。
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實在吃了太多苦了,他想要補償她。
“回少爺,奴婢……黎蘿一日食兩餐,偶可食三餐。分別是辰時酉時,哇,好辣……”黎蘿小嘴鼓鼓,大口吸氣,還在挑戰(zhàn)辣條。
黎蘿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古靈精怪,還有些貪吃。敞開心扉以后整個人變化很大,把自己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寧夏,甚至還與寧夏分享了她的小秘密。
這點對于寧夏來說是他最樂意見到的,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古人的地位階層思想固化,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完全消除的。
不過寧夏有信心,他會讓她徹徹底底的接受他。
“你是不是傻啊,這么辣還吃?你看你的臉都快紅成猴子屁股了”寧夏對黎蘿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為表示很無奈。
“哦,對不起,對不起,黎蘿一時忘了,請少爺責罰”。
時而機靈,時而糊涂;時而忘性,時而卑微……活脫脫一個鬼靈精怪的小糊涂蛋。
黎蘿都快把寧夏的辣條吃光了,她才想起好像哪里不對,后知后覺的性格特點與寧夏同出一轍。
“你啊,真是……跟我出來吧,這幾顆巧克力給你,這里的所有東西都不能讓別人知道哦,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寧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何時變得如此幼稚,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都在想著對她好,都在想著討她歡笑……
或許這也是他的一種感情寄托吧,一種想念而又渴望親情的,,渴望。
寧夏帶著他找了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用他的古董機拍了一張“全家?!薄?p> “少爺,這是什么?好神奇啊,怎么還有兩個人在里面,咦~看起來好像黎蘿,這個是少爺!”
現(xiàn)代文明產(chǎn)物,隨便取出一樣都足以轟動整個封建社會,如果寧夏愿意,他甚至可以借此成為七國首富,可他不想。
黎蘿把玩著手機,眼里滿是不可思議,一臉的憧憬模樣,讓寧夏暫時失了神。
“如果那狗子也在,那就好了”。
然而,他口中的狗子,現(xiàn)在的處境卻不是很好,他正在被數(shù)人追殺面臨著生死逃亡。“他媽的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勞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這些王八蛋,這次不死,勞資以后定會百倍奉還,也不知道那傻逼是不是也來到了這個時代,他在哪?”
“少爺,您在說什么”?
“哦,沒什么,如果沒事你去忙你的吧,我吃飯去了”。
“諾,黎蘿告退”。
……“靠,忘了,丫頭,三刻以后回到這里,我有事找你,記得別忘了哈”寧夏對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大喊,他忘了個事。
提起吃飯,寧夏才忽然想起,她們已經(jīng)過了吃飯時間了,也就是說她可能又要餓肚子了,而這種結(jié)果還是自己造成的……
黎蘿聞聲轉(zhuǎn)頭,腦袋有力的點了點“嗯”。
……
“老夫人,將軍,不好意思,小子又來晚了,大夫人好”。
昨夜與蒙武把酒言歡,他也了解了那個女子的身份了,正是蒙恬的夫人齊氏,他猜的沒錯,只是昨夜那個可愛的小屁孩兒卻沒在。
“莫要如此客氣,就當自己家,過來落座吧,上菜”。
寧夏應聲落座,還是原來的位子,看著端上來的飯菜,卻沒多少食欲。
因為早上吃太飽了,到現(xiàn)在還沒消化,而丫頭也還沒吃飯,所以他想打包帶走。
蒙武抬起酒樽狂飲一口,看著寧夏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隨口問道“怎么?沒胃口啊,還是飯菜不合口味,來人……”
“哎,哎,沒有沒有,只是小子有個問題,還在猶豫該不該與將軍說”寧夏連忙阻止,他知道蒙武叫人的原因,十有八九是讓重做一份。
“男子漢大丈夫,怎地說話做事如此扭扭妮妮,吞吞吐吐,有何話直說便是,老夫又不像朝堂上那些酸文儒才”。
看來這天底下的軍人都一個怪脾氣,不拘小節(jié)。
不過寧夏還就喜歡這種大大咧咧,做事不拘一格的大將風范。
“小子讓將軍見笑了,是這樣的,小子想問將軍要一個人”。
其實寧夏是有些難以啟齒,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說要給她幸福,給她一個家的嗎?不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這些又如何實現(xiàn)。所以,還是咬咬牙開口了。
蒙武聽他這么一說還來了些許興趣“哦,什么人,說來聽聽”。
“是貴府一個名叫黎蘿的小丫鬟,小子想讓她當自己的貼身丫鬟”。
“黎蘿?夫人,府上可有此人”。
對于府中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蒙武自然不關心,而且也不是他該關心的,所謂男主外女主內(nèi),所以,這種事還得問老婆。
“良人,府上確有此人,三年前是淑兒帶來府中的,淑兒?”
“回君姑,君舅話,黎蘿確為兒媳帶來,也是兒媳近身丫鬟”。
看樣子牽扯有些大啊,不過要個小丫頭應該沒啥問題吧,蒙武這個面子應該是會給的。
“來人,叫黎蘿上來,老夫有話問她”。
……
“奴婢拜見家主,老夫人,少夫人”。
黎蘿被喚來,站于廳堂之上,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神情很不自然的低頭望地板……
寧夏有些心疼的看著,想要上前把她擁入懷里,可卻不能這么做,為了她的以后,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
“黎蘿,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蒙府的丫鬟,以后你的生死都掌握在寧大夫的手里,待會下去把賣身契換于她,退下吧”。
“兒媳明白”。
撲通!
“奴婢謝家主,老夫人,少夫人大恩。夫人之恩,黎蘿沒齒不忘……奴婢告退”。
一拜,謝蒙府飯食之恩
二拜,謝夫人收育之恩
三拜,謝少爺不棄之恩
大廳之上,看著黎蘿哭訴跪恩的模樣,更是讓寧夏心疼無比,眼角不自覺的冰涼起來,他真的為她高興!
解決了黎蘿的問題,接下來就到了解決他們的問題了,也就是寧夏和黎蘿的問題,他們的住宿問題。
現(xiàn)在寧夏也是有親人的人了,作為一個有家人的人還怎么好意思帶著家人住在別人家呢。
所以他要搬出去住,至于搬到哪里去,寧夏還沒決定,因為實力不允許。
第一沒有錢,他可不認為秦王賞給他的那點銅錢可以買一所住處。
第二他還沒接到秦王的命令,可不敢擅作主張。
所以他還是只能先留下來,想點辦法賺點錢,有了錢再去解決秦王那一關,想來也不難。
……
“現(xiàn)在你得償所愿了,只是不知你能否也滿足老夫的心愿呢”蒙武撫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微微笑道。
“將軍請說,小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來我往,有借有還,很正常。
“昨夜聽聞你今日會陪同陛下微服私訪?不知可有此事”。
額,看來這酒真不能多喝,會出大問題的,以后得小子了。
“確有此事,只是小子不知將軍有何賜教”?
“老夫只是很好奇,為什么你腦袋中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思想,先是陛下稱諱,而后又是微服私訪,這些可都是古未有之的事”。
蒙武滄桑的面龐之上依舊掛著一絲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緩緩轉(zhuǎn)動,似有若無的瞟著寧夏,好像再說,小子你最好老實交代,老夫可是能看穿你的把戲的……
寧夏望望蒙武又看看他老婆,隨后又瞅瞅蒙恬媳婦,他現(xiàn)在才想起自己昨夜好像犯了個錯,而且還是大錯。
“臭小子,你東張西望些啥,問你話呢,別這么看著老夫,老夫臉上又沒花”。
我說蒙大爺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我這么明顯的暗示你的不知道,兩個女人在這里,你讓我咋說嘛。
好吧,怕了你了,先說好這可是你逼著我說的哈,出了啥事,我可不認賬,打死都不認!
“是這樣的,之前和將軍說過小子是一孤兒,雙親死于戰(zhàn)亂。而后遇到了我的師傅,他老人家很神秘,總是會說出些我聽不懂的話來。我隨師傅修行已十載有余,也習得了他老人家的一二本事,所以小子能說出那樣的話也不足為奇”。
好小子,扯犢子的水平大有長進啊,臉不紅心不跳,說起慌來頭頭是道。
“哦,原來如此,那你師傅有何種本事?你又習得幾成”。
靠,你這啥表情,這明顯是不信自己咯,那就是沒得談咯……算了,本公子肚里能撐船,就不與你個糟老頭子一般見識。只是……
“你眼睛怎么了,這么擠眼睛是什么個意思,別想著糊弄老夫”。
蒙武學著寧夏擠眉弄眼的動作,還別說,學得挺像的,不過卻把寧夏氣的不輕。
老夫真服了您嘞,這么明顯的暗示您老愣是沒明白?!
你讓我說可以,但是這么多人,老夫真的怕出事,以前還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自己還要養(yǎng)家糊口的啊大哥。
“只是小子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那啥,就是需要保密,不能傳出去,若被陛下得知,恐怕會……”
既然暗示不懂,那明示總該清楚了吧,好在蒙武沒負他所望。
“夫人,你們先且退下”。
“是,妾身,兒媳告退”。
“來人,關門”!
額,好吧,做得不錯,只是有些謹慎過頭了。
還有,人家都還沒吃完呢,你就把人打發(fā)走,那可是你老婆兒媳婦??!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四周都沒人了,也不用擔心會有怎么問題”。
若說之前蒙武只是抱著看看寧夏扯犢子的心情演戲的話,那現(xiàn)在的他完全就是個好奇寶寶,他已經(jīng)成功被寧夏勾起了興趣。
“小子,能勘破天機”
“嘶”
……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陛下也是因此才看中小子的”。
……
沉默,空氣安靜的可怕,蒙武異常嚴肅的神情,夾雜著懷疑和興奮。
“我知道將軍有所懷疑,那現(xiàn)在小子就為將軍說一件事,不過將軍一定一定要保密,否則,我怕會連累到將軍”。
“你說”。
“成蟜亂,軍吏連坐死,百姓流放,亡命趙國,授予封地饒”。
……
“還請將軍保密,若將軍無事,小子告退”。
可憐的蒙大爺,這幾天估計是睡不好咯,走了,看我家丫頭去了。
臨走時,寧夏還不忘把自己一丁點沒動過的飯菜,通通端到自己房間,而黎蘿早早就在那里等著。
“餓壞了吧,進來吃飯,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啦,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