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么跪著嗎?起來吧,你的事已經(jīng)解決,現(xiàn)在輪到寡人的事了。”
嬴政心滿意足的看著臺下正竊竊偷喜的某人,這樣的結(jié)局無疑是兩個人都希望見到的,皆大歡喜。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寧夏收起笑意拱手道。
“下月十五便是寡人加冠之日,也是寡人重掌大權(quán)之時,對此,你難道就沒有話想對寡人說嗎”?
這就是此行叫我前來的目的?雖然我知道在那天會發(fā)生什么事,不過好奇害死貓,我實在不想摻和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知那嫪毐到底長啥模樣,能把趙太后迷得神魂顛倒,我就不信單憑你那“夠粗夠大”的家伙什就能得到長信侯的封號,這其中一定還有故事!
某人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打定主意充當(dāng)個旁觀者,有必要時隨便看看。
雖然他知道這可能會令自己深陷其中,不過就目前嬴政的態(tài)度,怕是容不得自己獨善其身。
“陛下既然問了微臣,那想必陛下已了然于心,看來陪陛下演的戲到了殺青的時候了”寧夏也不想點破,他還想在周旋一下,做最后的掙扎。
“把你知道的同寡人講講”!
沒辦法,看樣子自己不得不上他這艘賊船了,也罷,既然知道就同他掰扯掰扯吧。
畢竟自己的未來也與他息息相關(guān),想和他拉開距離是不可能的了。
“據(jù)后世史書記載,公園前238年4月,也就是下個月,陛下在雍城舉行冠禮時,長信侯嫪毐于蘄年宮發(fā)動政變欲狙殺國相呂不韋”。
寧夏如實道來,他相信嬴政早就知道了消息,不管自己說與不說,結(jié)局都不會改變,嫪毐也是注定以死謝罪!
“果然如此!該死的假宦,豈有此理”!
我們偉大的千古一帝,這一生也真是悲催,小時候被“外國人”欺負(fù),等當(dāng)上了大秦國君后還是被欺負(fù),而且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伙同兩個外人欺負(fù)自己,真是聽者傷心聞?wù)吡鳒I啊。
嫪毐,呂不韋,趙太后,這三人的關(guān)系足夠?qū)懸槐緦m廷奇葩戲,而且還是非常狗血的那種,不過現(xiàn)在這部戲馬上就要唱完了。
嬴政心里早已有了計較,數(shù)月前夜衛(wèi)抓到的宵小吐露了關(guān)于嫪毐即將叛亂的消息,現(xiàn)在寧夏的回答驗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叫他如何不憤怒。
嫪毐,呂不韋,以及自己母親三人之間的種種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自己不是不了解,只是苦于自己沒能掌握大權(quán),所以只能是瞎子,只能裝作沒看見。
不過,現(xiàn)在不同往日,待寡人加冠后取回大權(quán),寡人會與爾等細(xì)細(xì)清算!
數(shù)年來的隱忍和低三下四,寡人要用鮮血來慰藉內(nèi)心的傷口!
嬴政自然知道寧夏對此事的了解不亞于自己,雖說家丑不可外揚,可作為一國之主該有的度量還是得有,要不然自己何德何能敢稱他口中所言“功蓋三皇,德壓五帝”的始皇帝,所以就不與寧夏計較。
“你對寡人的仲父有多少了解”?
“回陛下,臣不敢妄言國相”。
“說”!
說就說嘛,干嘛那么大火氣,寧夏被嬴政突然間的暴呵嚇了一大跳。
“臣建議陛下收拾長信侯的時候連同國相大人一同收拾了,免得再生事端。攘外必先安內(nèi),清除我大秦一切阻礙以后,就要放眼于其他六國了”。
反正呂不韋也不是啥好鳥,要不是因為一個“奇貨可居”,他現(xiàn)在不知道還活不活著。
有了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還不滿足,泡了人家老媽,你還妄想染指軍政大權(quán),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按照史書記載,國相呂不韋在受到嫪毐集團反叛事件的牽連下罷官歸園,于公園前235年服毒自盡,真是老了也不得善終。
“哦,不知你為何這般膽大,他可是寡人的仲父,從小輔佐在寡人身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嬴政那偽善的笑容,惹得寧夏側(cè)目“你大爺?shù)?,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了,盡扯犢子”!
雖然心有不滿,可卻不敢聲張,頂多在心里罵幾句過過嘴癮,嘴上還得奉承著:“陛下,當(dāng)年相國大人因為一個奇貨可居,得到了榮華富貴,平步青云,現(xiàn)在地位只在陛下之下,可他的心卻是不滿足的。
如今相國可謂權(quán)傾朝野,不管是朝堂還是私下,皆混得如魚得水,尤其是民間聲望遠(yuǎn)播,其門下食客眾多,對于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臣擔(dān)憂!
據(jù)說長信侯原本也是相國的門客,只不過現(xiàn)在兩人關(guān)系勢同水火,想來臣的危險遭遇怕也是出自相國之手吧,如果臣猜得不錯,嫪毐的反叛怕是不會僅僅為了誅殺相國大人吧”。
“你的意思是?”嬴政起身緩緩踱步到寧夏身邊,這二人之間的千絲萬縷自己知道的不多。
“陛下,臣以為嫪毐發(fā)動政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謀朝篡國,而這一切皆是因相國而起,若無他,或是他安分守己也不會弄得如今這個局面,所有的因果都在相國身上”。
對于史書記載的嫪毐事件,寧夏有理由相信他野心膨脹,想讓自己與趙姬的私生子坐上王位,要不然他不可能敢在嬴政前往雍城舉行冠禮,伙同帝太后趙姬偷了秦王印信,引導(dǎo)其僮仆門客和軍隊發(fā)動政變,這根本不是為了謀殺,而是赤裸裸的想當(dāng)王的節(jié)奏!
怎奈天不遂人愿,嬴政與嫪毐,趙姬的私生子雖然都出自于同一個母胎,可幸運之神顯然站在了嬴政這邊。
兵變失敗,嫪毐被車裂,兩個私生子被嬴政弄死,趙太后還被軟禁……
其實寧夏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區(qū)區(qū)“宦官”什么事都沒做就能得到一個侯爵的封賞,不是說秦國的爵位都是以軍功定級的嗎?什么時候得到爵位變得這么輕而易舉了。
自商鞅變法以來,秦國施行軍功獎勵制。凡行伍中人,不論出身門第,一律按照其所立軍功的大小接受賞賜。
即便是秦國的宗室也是這樣,宗室未立軍功者不得列入宗族的簿籍,不得擁有爵位。
連皇親國戚都被這般對待,要求都如此苛刻,更不要說一個寸功未立只知與太后浪叫的假宦,何德何能能被封侯。
要知道侯爵已經(jīng)攀登到封賞的頂端了,且不說軍功難立,就是這二十等爵位也很難一級一級爬吧。
在秦國,公士、上造、簪裊、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長、右庶長、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駟車庶長、大庶長、關(guān)內(nèi)侯、徹侯,是秦賞賜中的二十等爵。
一個下人想在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就爬到侯爵,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嫪毐立過軍功,大大的軍功。
秦國律規(guī)定,秦國的士兵只要斬獲敵人“甲士”(敵軍的軍官)一個首級,就可以獲得一級爵位“公士”、田一頃。宅一處和仆人一個。
斬殺的首級越多,獲得的爵位就越高。證據(jù)是敵人的人頭(首級)。就是說在戰(zhàn)后把敵人的人砍下來帶回軍營,作為證據(jù)。
如果一個士兵在戰(zhàn)場上斬獲兩個敵人“甲士”首級,他做囚犯的父母就可以立即釋放。如果他的妻子是奴隸,也可以轉(zhuǎn)為平民。
殺敵人五個“甲士”可擁有五戶人的仆人。
打一次勝仗,小官升一級,大官升三級。
也不知道這假宦官是殺了多少人才換來如今的地位,想想寧夏心里就驚悚得慌。
后世自己剛畢業(yè)還未來得及步入社會大顯身手就被送到了這兩千年前,如今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樣不差,是不是也該考慮弄個大一點的官當(dāng)當(dāng)了,就一個五級諫議大夫也太過雞肋,雖然是官可自己就沒上過朝,也不知道那上朝好不好玩……
寧夏打定主意,待這兩件事結(jié)束后,自己有必要向著這方面發(fā)展,謀個大一點的官爵,才可以保護(hù)好自己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