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這樣的大主播就不要來糾纏我這樣的微主播了啦?!泵习谉o奈的說道,“而且就算沒有業(yè)務(wù)上的問題,您就不會找男朋友了嗎?大家都知道你跟其他主播玩曖昧,您還怎么找男朋友?。俊?p> “這個你放心啦,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打算,男朋友之類的很麻煩?!?p> 看著如同鐵桶一般滴水不漏的荀書雪,孟白真是有苦說不出,兩人的關(guān)系還不至于撕破臉皮,所以也成為了他的桎梏。
抱怨道:“那我要交行吧?”
荀書雪立刻站起身來,彎腰鞠躬道:“真是抱歉,沒有想到給你帶來了這么大的困擾。能告訴我你鐘意哪一型嗎?我可以給你介紹的,還是說你已經(jīng)有了鐘意的男人?是陽光帥氣型的,還是肌肉猛男型?順便問一下,我能加入,組成一個和藹溫馨的三角關(guān)系嗎?”
孟白氣的臉都漲紅了,喝道:“腐女你給我閉嘴!”
荀書雪立刻閉嘴不說,抬起頭,謹(jǐn)慎地看著孟白,道歉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像你們這樣的耽美關(guān)系,也的確容納不了一名第三者,沒事的,我可以做你們的紅顏,幫你們掩蓋真相以面對世俗的目光。請務(wù)必讓我?guī)湍銈??!?p> “……”
孟白感到心累。
他大體上是知道這個世界上的腐女究竟是什么樣的秉性。
而且荀書雪懶散的性格,也絕對符合一個腐女的特征。
如果說推己及人的話,他也是能理解腐女的心理。
畢竟要是有兩個美女是蕾絲邊的話,并且他還認(rèn)識,哪怕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也是會讓他血脈僨張的。
甚至?xí)頌樘蚬?,任其?qū)使。
但是……
如果是自己被腐女誤以為有龍陽之好,這事情就不是多么的令人愉快了。
看著荀書雪……
孟白更加的氣憤了。
這個腐女在顫抖。
在激動的顫抖??!
“喂喂喂,你臉上到底是什么鬼興奮到極點(diǎn)的表情??!”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身邊就有這么一位存在。你放心,我是不會和別人說的。”
“說你妹啊說!老子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說要交,指的是要交女朋友,會有影響的!”
“沒事的,你不要騙我。我真的很支持耽美的?!?p> 孟白忍不住頻頻爆粗口:“支持你二大爺支持。我興趣向正常。”
荀書雪眉頭一皺,狐疑道:“怎么證明?”
孟白環(huán)顧四周,似乎的確沒有什么可以證明他性取向的東西。
此外,屋子因?yàn)樗麍?jiān)持極簡主義的緣故,也顯得干凈整潔……
如果按照網(wǎng)上傳播多年的謠言——房間整潔無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算,屋子里的一切東西,都算是佐證了。
但是屋子里倒是還有一件東西能夠證明自己。
孟白眼神銳利起來,看著荀書雪說道:“我覺得你現(xiàn)在問我要證明,是完全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當(dāng)中?!?p> 荀書雪的激動全然散去,無趣地重新坐到了床上,說道:“怎么,你還打算對我做些什么?果然是令人厭惡的異性戀者?!?p> 這……
孟白覺得自己有一種想要掐死荀書雪的沖動。
于是譏諷道:“既然你這么熱衷于同性,為什么不搞個蕾絲邊讓我加入呢?”
“額……這個啊,我對蕾絲邊沒什么興趣?!避鲿┯行擂蔚恼f道。
“所以?。∧阋肋@個世界普通人還是大多數(shù),不是像你這個腐女看的每一本色情小說一樣,男性的關(guān)系都不怎么正常?!?p> 荀書雪一臉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受教了,孟白老師?!?p> 孟白聳聳肩,他本來就知道荀書雪是這幅死樣子,跟她的直播間內(nèi)水友們看到的女神完全不一樣。所以心里的耐受程度也高了許多,只說道:“就是這個樣子,首先我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其次,如果繼續(xù)和你保持這種曖昧的關(guān)系的話,我就很難跟其他女孩子發(fā)展出特殊的關(guān)系?!?p> 荀書雪好奇道:“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還沒有?!?p> “沒有?那你跟我說這些。”
荀書雪躺倒在床上,美妙的弧線讓孟白有些不敢直視。
孟白歪著頭看著窗外,黃昏灑在桌上,嘟囔道:“現(xiàn)在是沒有,但是我清楚,只要有你在,就肯定不會有了。”
荀書雪還是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兩人都以這種不看對方的方式交談著。
“所以說,你現(xiàn)在跟我聊的不是放棄直播中‘曖昧’的事,而是備胎轉(zhuǎn)正的事?”
“荀書雪!”
孟白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直接喊她的名字,來表達(dá)自己的憤怒了。
“我什么時候做過你的備胎?”
荀書雪語氣平淡,好像在說著和自己不相關(guān)的事情,“哦,我還以為你的憤怒是因?yàn)橥耆珱]有這樣的想法,原來只是糾正我的口誤。那我換個說法,你不再想要和我維持一種虛假的關(guān)系了,而是想要和我建立一種真實(shí)的關(guān)系?”
孟白的聲音也變得無力了,或許是這黃昏本來就不適合爭論,便說道:“我只覺得,我們之間的溝通一定存在某種障礙,以至于我們彼此都理解不了對方的腦回路?!?p> “不能夠理解也挺好的,哪有這么多能完全理解你的人。甚至能夠找到一個和你有著相同愛好的人,就已經(jīng)是極為困難之事了。”
孟白瞥了荀書雪一眼,語氣帶上些驚訝:“很難想象,這句話居然會從你的口中說出?!?p> 荀書雪看著天花板,“我會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如果都符合常理的話,那么就讓所謂的常理代替我活一輩子好了?!?p> 這句話噎的孟白不知道怎么接,荀書雪不正經(jīng)的時候,他只需毫不猶豫的去懟。
可是當(dāng)荀書雪有些認(rèn)真的模樣,他倒是有些手足無措。
他干巴巴的說道:“是不是這兩天傷痕文學(xué)看多了,腦子有些不正常了。”
荀書雪轉(zhuǎn)過頭來,和孟白對視。
孟白記起和人對視的時候,一定不要躲閃,否則就會顯得自己心靈弱小這件事情,于是也直視荀書雪。
只是目光不知道聚焦在何處,只好緊盯著她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