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你不會以為近百年過去我們還像曾經(jīng)那樣在原地踏步吧?如果還想要鬧事的話勸你還是放棄吧?!蹦腥诉@樣說。
“嗯?!标惔☉?yīng)了一聲,摸出了迎落雪離開落楓鎮(zhèn)時給他的金色火機,那架火機他曾在迎風(fēng)角的雪地地下室里見過,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心之所向這幾個字。聽說是他們以前那個也愛抽煙的哥哥留下的。
“嗯什么嗯?你來這里到底是來干嘛的?”
“我來懷念我的故友都不行嗎?”
“現(xiàn)在這里是我們的地盤?!蹦腥撕鋈荒槼亮讼聛?。
“說起來迎灣遙說過你們是外族人?”陳川吐出一口青煙問。
“千年墨帝國,巫術(shù)望族駱薩,凌飛渡?!蹦腥苏f著便報上了姓名,似乎感覺今日交手無法避免了。
“旅客陳川?!标惔ㄒ搽S口報上名字。
“果然是,如果牽扯上帝國與帝國,即使你已經(jīng)退下隊長一職,也還是會保護自己的故土呢?!?p> “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感覺自己牛哄哄地報出名字,所以我打算輕描淡寫來嘲笑下你而已。這里可不是我的國家,更不是我的故土。”陳川擺擺手說。
“很好?!蹦腥苏f罷。天暗了下來。
“著急?!标惔ㄝp笑,他看著周圍一片黑暗,他感覺的氣流在身邊流動,而他進入迎風(fēng)角的房間時關(guān)上了落地窗,所以不可能會有風(fēng)吹進來。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里一片黑暗。
忽然頂上有光源進來,陳川抬頭看是一只紅色的巨眼。巨眼凝視著陳川,怪物要撕開頂上,吞噬這里的生命。幾秒鐘后,吼聲先至。
………
“再厲害的人也有恐懼,但不等他顫抖了,這個男人,必須第一時間解決?!绷栾w渡這樣說著,提著短刀來到了陳川的身邊,此時的陳川閉著眼睛,正站著一動不動,而周邊的場景,還是那個房間當中。
敵人的利刃靠近,帶著殺死十夜前隊長的自豪感揮下利刃,就在凌飛渡心中喜悅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忽然睜眼,好似睡眼朦朧,剛睡醒的樣子。陳川抓住了凌飛渡的手,阻止了那柄利刃。
“這么低級的幻術(shù)就想殺死我?”陳川一把將他丟出去,說,“想殺我,你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應(yīng)該使出全力?!?p> 凌飛渡被扔向房間外連接的小花園,本來那里的植被也已經(jīng)枯死大部分,如今他撞在了假山上,更是將花園再添加了一道傷痕,落地窗也碎了一地。
陳川踏過玻璃渣子,站在凌飛渡面前,此時的他虛弱無比,癱倒著靠在假山凹陷處坐著,嘴角鼻孔都在向外冒血。
“你們在這里是在偽裝塔玆爾?”陳川問。
“只是最近想到來這邊看看,可以偽裝,但沒有太大的必要。”凌飛渡笑著說。
“哦?有點意思?!?p> “你還記得凌莫嗎?”
“我見過的人太多了,誰會一個個地去記他們?!标惔ㄕf
“就是近百年前,那個一同來這里的,一個總是嬉皮笑臉的男人?!?p> “有點印象,好像那只是個弱雞?!?p> “是的,弱雞?!绷栾w渡輕聲笑笑,然后他停頓了一會兒。
“那…凌池呢?”
這個名字倒是讓他愣了愣,說起來那個男人的確不是卡羅拉斯帝國的人,入隊的時候聽他說他是從家里跑出來的,就和迎風(fēng)角一樣。十三年前圍剿月隱教會,他死在了那里。
凌池,凌莫,凌飛渡,看起來真是同族人的名字。
“他也是個弱雞?!标惔ㄐχf??僧斔聪蛄栾w渡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歪著頭倒在那里,身體逐漸發(fā)黑。
“打架不夠機靈,跑路倒是快得很?!?p> 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名冷淡的少年也不見了。
原來塔玆爾家早就已經(jīng)沒落了,這挺讓陳川意外的。第四任家主迎灣遙是最后的罪人,當年自己被迎風(fēng)角從雪地里帶回城堡的時候,塔玆爾家的內(nèi)戰(zhàn)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否則城堡里也不可能只剩那一家三口,而外族之人肯定也是趁次機會趁虛而入,才會控制住大部分的人于正廳底下,到最后也沒留下一個。至于那些曾經(jīng)被用來交易聯(lián)姻的子女,現(xiàn)如今要讓他們站回家族這邊,想想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陳川最后開始在那個傷痕累累的小花園里畫個圓圈,一如前幾站那樣紅光一閃即逝。一路以來,桃花林中最為盛放的桃樹,威士忌鎮(zhèn)的那所小房子,林中重建的通天橋,再加上塔玆爾城堡的花園,已有四個紅圈。
畫花園這個圈的時候,陳川注意到某處立著一座墓碑,當年他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是迎氏兄妹母親的墓碑,還是兄妹倆堅持要建在這里。不過讓陳川出神的,是墓碑旁邊還多了一座,兩座碑前正放著四個已被雪覆蓋的杯子,而碑上則寫著:
家母凝風(fēng)雪之墓、家父迎灣遙之墓。
陳川輕聲笑笑,為那個男人感到有些慶幸,雖然已故,但好在最后還是得到了一雙子女的原諒。原來妹妹帶著哥哥來參加十夜之前,先來了這里,看到了正廳椅子上坐著的骷髏骨架,和旁邊可能落著的什么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他在碑前坐了下來,倒出了杯子里的積雪,又拿起丟在一旁的空酒瓶,將它扶正放于地面。閉眼片刻之后他重新站起身,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又摸出火機為自己續(xù)上香煙,青煙一邊向上,他一邊手揣口袋,離開了城堡。
………
“十夜原隊長,果然名不虛傳,下次見面,必定做全準備,要你性命!”凌飛渡捂著胸口出現(xiàn)在雪地里,嘴角還掛著鮮血。
“您用了禁術(shù)?”冷淡的少年開口問。
“不用些手段,要怎么和這些怪物們爭斗?”凌飛渡喘著粗氣,“你也看到了那個男人有多變態(tài),在這之前一定要將計劃完成,否則根本沒有任何辦法?!?p> “那我們回去該怎么說?”
“回去馬上通報,如實說…”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