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戰(zhàn)新校尉
喧囂聲歇,烏茜滿面淚痕,哭的眼眸通紅精疲力竭,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尋到張白圭,“我要學(xué)劍!”
“日后再說?!睆埌坠邕f給烏茜一張大餅,“先吃飯?!?p> “我要學(xué)劍!”烏茜提高聲音,語氣堅定。
“我說了先吃飯?!睆埌坠缍⒅鵀踯?,后者怒目相視,一把奪過張白圭遞過的大餅,大口撕咬,仿佛在啃食那些軍士的血肉。
身在敵營卻不能雪恥,烏茜內(nèi)心似有千根銀針猛刺。
“吃飽了便到校場找我?!?p> 張白圭擦擦手,起身獨(dú)自離開,烏茜瞪著眼睛,三兩口將剩下的食物吞入肚中,小跑著跟了出去,及至來到校場,卻是發(fā)現(xiàn)張白圭正坐在校場邊上認(rèn)真仔細(xì)的觀摩那些軍士的訓(xùn)練。
而那些軍士因為張白圭的矚目而感到渾身的不自在,尤其是想到昨日這書生兇殘狂暴的模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都干什么?給老子打起精神,別讓那些貓貓狗狗看低了我們離元宮的軍士!”
一個校尉抽響藤鞭,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那些軍士陡然一個激靈,立刻整理精神,繼續(xù)訓(xùn)練。
“來了?坐吧。”張白圭給烏茜讓出一個座位,烏茜沒有坐,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張白圭也不強(qiáng)求,依舊是望著校場上那些訓(xùn)練的軍士,全神貫注沒有絲毫的懈怠,時不時的點(diǎn)頭,有時欣喜,有時又皺眉思索。
烏茜隨著張白圭的視線看了片刻,卻是看不出什么門道。
“這些是尋常軍士的訓(xùn)練,所學(xué)武功招式都是最基礎(chǔ),最簡單但是也是最能殺人的招數(shù),你若想報仇,不妨學(xué)習(xí)一番?!睆埌坠缋洳欢〉拈_口道。
烏茜果然不再言語,聚精會神的盯著校場上軍士的一舉一動,張白圭則是起身去到另一個校尉互相切磋的場地,正巧有四個年輕校尉正在兩兩對壘。
校尉乃是修出內(nèi)力的高手,舉手投足都帶有壓人的氣勢,與那尋常的軍士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其中兩人雙拳肉搏,拳風(fēng)剛猛勁烈,速度奇快,兩人交鋒數(shù)十回合,你來我往之下并未分出勝負(fù),見張白圭前來觀看,兩人對視一眼,換成刀劍相對。
如此一來,戰(zhàn)況發(fā)生變化,一刀一劍,一攻一守,二人都難分左右,使劍的校尉劍法平滑,出招有力,看得出是學(xué)了比較厲害的劍術(shù),那用刀之人也是了得,出招之間渾然天成,大氣磅礴,每一刀都如開山之斧,令人壓力倍增。
另外兩人以長槍對壘,雙槍碰撞如雙龍出海,御勁乘風(fēng),驚若游龍,一突一刺,一挑一壓,均能帶動心神隨之游蕩,忽的,一人內(nèi)力爆發(fā),長槍微轉(zhuǎn),若雷霆閃電,霹靂非凡,另一人亦是釋放內(nèi)力,雙手瑩白抬槍硬撼,只輕輕一碰,雙槍齊段,二人又以雙拳雙腳對峙,端的是招式華麗,武功驚人。
張白圭看的興起,道了一聲好,那四人均是眉頭皺起,茲當(dāng)是這書生在喝倒彩,為彰顯軍威越發(fā)賣力,令張白圭大開眼界,待到四人力竭之時,王世均帶領(lǐng)剩余六人從側(cè)面走出,隨著幾個人的齊聚,王世均向著身后一個方向招了招手。
頓時,一個五短身材略顯猥瑣的家伙手持霸王槍飛奔而來,見到諸位校尉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諂媚的笑意。
“各位兄弟好,在下王炳榮,是新來的校尉,望諸位多多提攜?!?p> “王炳榮,你本身并未修出內(nèi)力,本不能入選校尉之職,但你是錢老爺子推薦,又身懷絕世槍法,本官便破例一次,允你成為我離元宮的一員校尉,但本官在此給你立個規(guī)矩,一年之內(nèi)必須給我修出內(nèi)力,如若不然,可不要怪本官把你驅(qū)逐出離元宮。”王世均鐵青著臉色,無可奈何的說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炳榮樂開了花。
王世均卻是對這個王炳榮反感至極,本就覺得他實(shí)力低微,不堪重用,又長相猥瑣,令人厭惡,只是礙于錢老爺這個大主顧說情不好拒絕,一連推脫了幾日,實(shí)在是拖無可拖了,方才將其給收了下來,不過對于王炳榮他個人是不看好的,只待過幾日隨便找個什么借口把他給打發(fā)了便是。
想到此處,王世均心中的郁悶也便消退了不少,左右巡視一番之后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王校尉留步!”一聲輕喝使得王世均重新轉(zhuǎn)回頭,皺眉一看,原來是那書生張白圭,只見張白圭面帶笑意,笑盈盈的盯著新來的王炳榮。
王世均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怎么就忘了還有張白圭這么一茬,正思索對策,卻是聽到張白圭的聲音說道:“王校尉可還記得張某是為闖關(guān)而來?如今休整一晚,張某只覺得神清氣爽,不如今日便闖一闖離元宮這第二關(guān)如何?”
果然!
王世均心中大罵這張白圭滑頭,嘴上卻笑呵呵道:“如此也好,恰好今日我軍前校尉齊聚于此,張少俠可隨意選擇進(jìn)行比試,王某還要帶新來的兄弟去住處,便先行一步了?!?p> 一邊打著哈哈,王世均已然招呼起王炳榮,準(zhǔn)備離去。
“王校尉!”張白圭忽然拔高聲音,“去住處何必急于一時,俗話說趕得好不如趕得巧,既然今日有幸遇見新校尉晉升,那張某便厚著臉皮討教一番,小王校尉該不會拒絕吧?”
小王校尉自然是指的那王炳榮了。
王炳榮早就認(rèn)出了張白圭,心中的怒意瞬時竄了上來,又聽到這廝不厭其煩的挑釁,當(dāng)場霸王槍一橫,怒道:“來,今天老子非宰了你不成!”
“哎,你!”王世均瞪起眼睛,想要阻止卻是為時已晚,只得長嘆一聲眼睜睜看著王炳榮走上前去,心中后悔莫名,早知道這王炳榮如此壞事,他便是得罪了那錢老爺也不會讓這個張白圭鉆了空子。
走一步算一步吧,王世均無奈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只道這書生實(shí)力不濟(jì),也未曾修出內(nèi)力,只敢與王炳榮這等積極無名之輩對壘,離元宮連敗兩陣縱然丟臉,但只要最后一關(guān)自己死死守住,將這個書生給斬殺,仍舊可以保住離元宮的赫赫威名。
更何況他只是口頭答應(yīng)讓王炳榮成為教頭,可還未曾給他辦理任何的聘任文書,到時即便姓張的僥幸勝出,他也依舊有說辭。
念及此處,王世均安心了不少。
另一邊,王炳榮怒氣大發(fā),提槍便刺,抬手便是十八式伏龍槍法,引起周圍校尉齊聲喝彩。
張白圭也不怠慢,提劍招架,游刃有余,劍尖旋光,如穿林打葉縱橫叢林之間,將那王炳榮的威猛攻勢輕松化解。
王炳榮心頭大駭,短短的兩三日的功夫,這書生竟是將劍法提升了一大截,如今手中的霸王槍竟然已經(jīng)無法近其身!王炳榮心下一橫,轉(zhuǎn)身招式變換,拿出了壓箱底的招數(shù),槍法凜冽,所到之處空氣顫鳴,掀起一陣風(fēng)旋,他力道剛猛,攻勢沉穩(wěn),乃是全力一擊。
張白圭淡漠如煙,起手揮劍,所用招式竟是之前那舞劍的校尉所施展,一招一式深的精髓,只像是苦修數(shù)年的劍道高手,那一柄長劍在手中似入海蛟龍,騰頭擺尾,雖無內(nèi)力加持,但招式貫通難以加防,只是三個回合,那王炳榮便被張白圭挑翻在地。
“你輸了?!睆埌坠缡栈亻L劍,轉(zhuǎn)向王世均:“王校尉,張某不才,連過兩關(guān),待張某休息兩日再向王校尉討教一二?!?p> “張少俠方才只不過是與我離元宮的客人相較高下,如何又說連敗我離元宮兩陣?王炳榮還未曾拿到我離元宮簽發(fā)的聘任文書,還算不得我離元宮校尉,張少俠未免太心急了些,此次的比試當(dāng)不得真,只能算是你二人的私人恩怨而已。”
王世均笑意孱孱,將方才思量過的對策全盤托出,所言所語不得不令人敬佩他的無恥與奸詐。
“姓王的,你欺人太甚,我家……,我張兄弟分明敗了你們這勞什子校尉,為何不作數(shù)?”狂九刀早就看這王世均不順眼,一聽這話便立即發(fā)作,手握著刀柄,隨時準(zhǔn)備著。
王世均臉不紅心不跳,嘴角含笑,一言不發(fā)。
張白圭盯著王世均的臉,王世均也迎面看向張白圭,二人如此對峙片刻,張白圭的嘴角忽然劃過一抹弧度。
“王校尉說的有理,那,我便再選一人,以免說我張白圭欺辱離元宮弱小?!睆埌坠绛h(huán)視眾多校尉,問道:“不知哪位是北遠(yuǎn)城赫赫有名的錢府公子錢校尉?”
一人從人群中走出,張白圭認(rèn)得此人,便是方才用刀那位。
王世均笑了,這錢校尉可是自己手下排的上號的高手,這狂傲的書生是在自尋死路。
錢校尉眼神閃爍,“張少俠真是好魄力,搶了我錢家的胡女,如今又來找我錢某的晦氣,當(dāng)真是不知者無畏,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但愿你的刀比你得嘴更鋒利!”
“你找死!”
錢校尉放聲大喝,也不去理會什么戰(zhàn)前禮儀,刀柄瞬間在手,以雷霆之勢攻殺而去,那刀鋒凜冽異常,帶著兇狠的內(nèi)力,宛若九月的寒霜,煞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