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輕紗曼舞破迷關(guān)
江山如畫終是江山,錦繡河圖終究是圖。
張白圭眼神灼灼,微笑不語,畫師傲氣沖天,威風(fēng)不可一世。
“如何,考慮清楚沒有,是留在這里還是無功而返?”畫師問道。
張白圭搖頭,“我選擇破關(guān)而過?!?p> 畫師眼露精芒。
張白圭走至一幅長江圖前,笑道:“敢問兄臺,此畫可是長江之圖?”
“正是!”畫師神情傲然,揮斥方遒,“你可尋出破綻?哪里畫的不對?”
張白圭依舊搖頭,畫師傲然嗤笑,卻是又聽張白圭說道:“破綻自是尋找不出,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還請兄臺指教一二,兄臺何時來的這天星十八宮?”
“年及束發(fā),名震鄉(xiāng)里,故而入太學(xué),受皇恩眷顧,鉆研天地畫道?!?p> 提及過往,畫師語氣頗為自得。
“那兄臺來京之前可否離家游歷,遍訪名山大江?”
“卻是沒有?!碑嫀熌樕宰?,傲氣褪盡。
“既無離家之過往,又無訪尋名山之歷程,又何來的長江行景之圖?”張白圭聲音漸起,底氣十足,宛若洪鐘大呂,敲擊心頭,“不僅這長江行景圖,便是這荒山夜景,泰山封禪,皆是腦中所幻之景象,筆下盡為虛空之筆墨,又何來的鬼斧神工之說?哪里又尋得半分畫龍點(diǎn)睛之意?我張白圭只是一介書生,并無書畫之能,卻依舊對兄臺所畫不屑于一顧!”
長江在奔騰,翻滾海浪,泰山聳立入云,寂靜無聲。
畫師如石蠟雕像,巍然站立,寂靜無聲,只是盯著張白圭,口中喃喃,如瘋?cè)缒А?p> “原來,我的畫一文不值,可笑,可嘆,可笑我自以為天下之大唯我可以畫中稱圣,可嘆我窮極一生耗盡心血得到的卻是一紙空談,這筆墨,這書卷,要之何用?要之……何用啊!”
書卷翻飛,彩墨染地,畫師頹然倒地,癡癡傻笑,半晌跌坐而起,連滾帶爬的沖出門外,消失在視線當(dāng)中。
張白圭嘆息一聲,卻也并無半分愧疚可言。
腳步沉重,第四層的房間紅墻綠瓦,未及門前已聞清香,那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上面書著龍鳳呈祥,喜慶異常。
偶有琵琶聲動,伶歌繞梁,自那門縫中傳出,與淡然香氣彌漫昏暗曖昧的甬道。
張白圭抬起手,皺了皺眉,又輕輕的落下。
這琴音仿若一只無骨之手,輕撫他的心頭,將一點(diǎn)星光火苗輕輕撩撥,隨著音符的跳躍,那星光火苗滕然而起,生出一股無名業(yè)火,在心中肆意徜徉。
烏茜的影子浮現(xiàn)在眼前,清純圣潔,那身披獸皮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追憶難忘。
他的腳步逐漸的輕盈,眼神開始迷離。
琴音漸沒,張白圭收斂心神,心中大駭,更加多了幾分謹(jǐn)慎。
“公子既然來了,為何不推門與妾身相見?莫非是掀起妾身容貌卑微,歌聲難聽不成?”
剪影綽綽,透過門窗掩映出一道曼妙迷人的身軀,她抬手,臂影修長,轉(zhuǎn)身,輕紗漫舞,輕輕抬腿,剪影攝心動人,長發(fā)飄然,香氣彌漫。
好一個奪人心魄的妖精。
陳定片刻,張白圭輕輕扣門,里面?zhèn)鞒鲆魂囥y鈴般的咯咯聲。
“公子何必如此,進(jìn)來便是,小女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p> 聲音蘇媚入骨,張白圭心神大亂。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此關(guān)難破。
動了動鼻息,張白圭終是推門而入,門前乃是一道粉色輕紗,香爐在側(cè),燃著催情亂神之香。
紗帳之內(nèi),一個曼妙身軀輕抬臂彎,影影綽綽,如夢似幻,宛若天女下凡。
她輕輕的掀開紗帳一角,香氣涌動,帶著催情之功效撲面而來。
“公子,長夜漫漫,春宵一刻,何必扭扭捏捏?倒不如與臣妾共赴巫山,尋那天地之間最動人之仙境,公子,你說呢?”
聲音綿綿,仿若來自異世他鄉(xiāng),使得張白圭靈魂緊跟震顫,腳步稍稍向前動了一步。
“咯咯咯?!迸虞p笑,琴弦輕撥,立刻傳出一陣蝕骨之音,張白圭下意識的再次向前。
琴聲漸起,比在門外時的聲音更加?jì)趁?,更加銷魂蝕骨,那無名之風(fēng)吹來,吹得紗帳輕搖,一個如仙女般的女子容顏若隱若現(xiàn),在昏暗的燭光下輕輕浮動。
香爐裊裊炊煙,琴音颯颯動人,仙女如真似幻。
張白圭再也忍不住,向前邁出一大步,不知不覺已然來到了紗帳之前,只一步便會踏入其中。
“公子,來嘛~”朱唇輕啟,帶著濃濃的魅惑之意。
張白圭抬手,掀開了紗帳,一具滾燙無遮的身軀撲將上來,滾入張白圭的懷中,她的身上只披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
輕衣薄衫溫柔鄉(xiāng),鐵骨錚錚英雄冢。
女子笑了,如銀鈴一般動人,張白圭眼神迷離,心神失守。
忽的,張白圭一把推開女子,閉目轉(zhuǎn)身,女子驚愕,越發(fā)的扭捏,趴在張白圭耳邊吐氣如蘭。
“公子,你是害羞了么?那讓臣妾服侍公子?!?p> 說著,女子便去扯張白圭的衣衫,張白圭猛然起身,長劍出鞘,手背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抹血色,痛感傳遍全身,鉆入心臟,他的神魂方才歸位,眼神逐漸清明。
“說吧,你的考驗(yàn)是什么?”張白圭依舊背對女子,腦海中浮現(xiàn)出各種劍法招式,避開胡思亂想。
女子輕笑不斷:“哪里有什么考驗(yàn),若是有,也是臣妾自己定下的考驗(yàn),公子既然如此執(zhí)著,那臣妾也賠公子玩?zhèn)€游戲,若是公子讓臣妾臣服了,臣妾就放公子過去,若公子是個銀槍蠟頭……那就等到公子能過去臣妾再放公子走?!?p> 張白圭眼神鋒利,漸漸對這個女子生出惡感。
原來,這女人做的是這等營生。
“怎么樣,公子?時間可是不等人哦,要不要與小女子真刀真槍的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鹿死誰手?”女子?jì)尚Σ粩啵e手投足都皆具魅惑之感。
張白圭定了定神,手背上滴下鮮紅的血珠,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不懂憐香惜玉了?!?p> “公子要干什么?”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