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沛王眉頭猛地一皺,身子猛地前傾,差點從王座上站起來,尖聲叫道,“丞相!你要讓長姐去和親?!”
“呵,”一聲年輕女人的輕笑聲從王座后的屏風處傳來,溫和,卻有力,“沒想到王丞相日理萬機,還有閑暇為本公主的婚事操心?!鼻宕嗟纳倥粽{(diào)從屏風后徐徐傳出,卻是立馬讓王座上的少年平穩(wěn)了心緒,重新恢復到了剛上朝時面無表情、不辨喜怒的模樣。
“呵呵,長公主太見外了。當年先王駕崩前將你們姐弟兩人托付于臣,讓微臣盡心輔佐。這么多年來,先王的遺訓微臣從不敢忘,并時時提醒自己,不能只做一個順臣,而還要肩負起教導你們姐弟兩的職責。為了陳國上下、王上還有長公主,微臣是殫精竭慮,寢食難安啊?!敝心晡氖繚M臉一副慈愛的表情,語重心長地道。
“如此說來,倒確實難為丞相了,為著陳國與我們姐弟二人日夜操勞,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少女清脆的嗓音特意拉長了語調(diào),聽得人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也無暇去多想她話里的深意。
“這些都是微臣應該做的。請王上和長公主放心,議親之事,臣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先王在天之靈,也可以放心了?!敝心晡氖空f完,便直接轉身面朝殿外,對著空中一拜,似是這事就已塵埃落定一般。
殿上眾大臣紛紛嘩然,但沒有一人上前提出質疑。只有被冷落在一旁的趙將軍,微張著大口,盯著王座后面的屏風,仿佛想要將那山水屏風看出一個洞來。
而大殿上方唯二坐著的兩位,陳國最尊貴的姐弟,此時卻都只沉默著,不辨喜怒。
半個時辰后,在陳國君王的寢殿里?!鞍⒔?,方才在大殿之上,你為何不讓我駁斥王孟那賊子?!難道阿姐你真要去和親?”
看著小弟疑惑的眼神,蒼白瘦削的面容上寫著擔憂與不甘。誠摯的眼神讓眼前這原本略顯沉郁的少年終于透露出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氣?!靶〉苣阆葎e急,聽阿姐說?!鄙倥⑽⒁恍Γ猴L似是從她的眉梢嘴角吹來,溫暖進人的心窩。
“王孟想要謀朝篡位早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兩年他越發(fā)囂張,完全不將我們姐弟二人放在眼里。他的狼子野心,早已路人皆知。這次他借楊安破我陳國滄州之際,讓我去和親,就是想除掉我,讓你在朝堂上更加孤立無援,好讓你完全做個傀儡國君。現(xiàn)在朝上的文武百官皆俱于他的威懾,唯有一個趙碩敢對他當面頂撞。但趙碩其人又太過粗放,胸無城府,實難堪大用。”
說到這里,少女輕嘆一聲,放低了語調(diào)又接著道,“小弟,這么多年來,你我姐弟二人在這宮中相依為命,如履薄冰?,F(xiàn)如今在陳國,天下人只知有王相而不知陳王。朝中也大多是些明哲保身之人,覺得我們姐弟二人孤苦無依,無人愿真心服佐。而這次滄州之事,正是我們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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