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人還蠻受歡迎
梅子以為,迎新晚會結(jié)束后,像童欣這般級別的美女,斷不會再與自己有任何交集。沒想到,童欣找到她們宿舍來了。
“素梅,陪我去打羽毛球吧?!蓖雷е纷拥氖直蹞u啊搖,搖啊搖,梅子感覺骨頭都要被她晃散了,只能答應(yīng)。
室友們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就連梅子也云里霧里,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童欣熟到這個份上了。
兩人剛走出去,室友就炸開了鍋。
“打賭,院花絕對是看上陳少磊了,拿梅子當(dāng)幌子?!?p> “可憐的梅子,遇到個這么強(qiáng)勁的對手。”
“哼哼,漂亮的人都難伺候,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相比于緊張的高中,大學(xué)突然多出很多時間,夜晚的校園,影影綽綽都是人,其中不乏出來鍛煉的。宿舍樓附近有個小廣場,女生們都在那打羽毛球,童欣和梅子也找了塊空地,兩人你來我往才熱身個幾分鐘,童欣突然停下來,唉聲嘆氣著。
“我們都是業(yè)余的,怎么也打不好。”
“大家都這樣呀?!泵纷涌纯此闹艿娜耍欢际窍勾騿??輕松快樂、鍛煉身體就行,哪管他專業(yè)不專業(yè)。
“我覺得做什么事還是要認(rèn)真學(xué),”童欣有板有眼地教育著梅子,“要不你把陳少磊叫過來?他是體育系的,打球肯定專業(yè)?!?p> 專業(yè)個屁!他一短跑運動員,會啥子羽毛球?不過梅子可不敢這么粗魯?shù)馗勒f,想來童欣也只是想見陳少磊,找個理由罷了。
也不知道陳少磊究竟哪點好,給童欣灌了迷魂湯似地。
“那你自己給他打電話?!狈凑乙膊幌肱隳阃妫汝惿倮趤砹?,我就開溜,梅子在心里想著。
童欣立即放下球拍,給陳少磊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
童欣張口就問:“少磊,你在做什么?”陳少磊似乎有事,童欣顯得很失望,“哦,我和素梅在打羽毛球,本來想要你來教我們……”突然,童欣聲線又提高,驚叫著:“真的,你真的來?那我們等你。”
一個電話就像過山車,經(jīng)歷谷底和峰頂。
在陳少磊沒來之前,兩個人傻站著也不是,畢竟不熟沒話可聊,于是繼續(xù)湊合著打球。童欣很懶,除非是到了自己腳邊的球才會撿,梅子跑來跑去,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兩個人你敷衍著我,我敷衍著你,這羽毛球打地跟過家家似地,在半空中軟綿綿地飄呀飄,飄呀飄,梅子幾乎快要睡著了,哪曉得童欣突然認(rèn)真,一記殺球朝梅子襲來,梅子反應(yīng)不了這么快,眼睜睜看著那球如雪團(tuán)砸在自己臉上。
“啊!”梅子喊叫著,往后退了幾步,她扔掉球拍,雙手捂著臉坐倒在地上。
“素梅,你沒事吧?”童欣立即跑來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那球剛好砸在梅子左眼上,一時之間,她痛地連眼睛都睜不開。
“你怎么這么蠢?連個球都避不開?!?p>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梅子不用看就知道是陳少磊來了,難怪童欣會突然認(rèn)真起來,她倒不是故意砸自己,只是想表現(xiàn)一下。
“你沒事吧?讓我看看。”童欣蹲在梅子身邊,一直想掰開她的手看傷情。
“拿著?!?p> 梅子瞇著左眼,透過指縫看去,陳少磊遞了一瓶冰可樂給她,那可樂只有一半,是他喝過的。梅子接過可樂壓在眼皮上,瞬間好受多了,“謝謝?!彼龑﹃惿倮谡f。
童欣問:“要去醫(yī)務(wù)室嗎?”
梅子搖頭,道:“我緩一下就好?!?p> “那一邊呆著去,看我怎么打的?!标惿倮跊]好氣地說。
梅子從地上爬起來,坐在一邊的草叢里,覺得自己現(xiàn)在狼狽地就像一條喪家犬。陳少磊拾起她扔掉的球拍,笑著對童欣說,“來,我們切磋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梅子看到陳少磊笑里藏刀,就像平常欺負(fù)她一樣不懷好意。
剛開始,兩個人打地很客氣,你來我往,氣氛融洽。打了幾個回合,陳少磊突然發(fā)高球,直接越過童欣頭頂往后飛,明明接不住,可童欣還是極力去挽救,結(jié)果撲到在地上。
陳少磊問:“你沒事吧?”
童欣咬牙道:“沒事?!?p> 陳少磊說:“那就繼續(xù)吧?!彼~開腿,做好接球的姿勢。
童欣跺了跺腳,繼續(xù)發(fā)球。
兩個人又打了幾回合,球在半空中飛來飛去,許是覺得太沒意思了,陳少磊開始?xì)⑶?,專往地上撲。童欣只能一個勁地彎腰,往地上挑球,看著十分辛苦。梅子在一旁直搖頭,陳少磊沒救了,直男癌晚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注孤生。
后來,童欣實在受不了了,撒嬌道:“少磊,我叫你來是教我們的?!?p> 陳少磊沒吃這一套,“打球就是要苦練。”他口渴了,回頭找水,看見自己的可樂正被梅子拿著敷眼,他沖梅子喊著:“喂,冒煙,你歇夠了沒?歇夠了就去買幾瓶水來?!?p> 梅子忙從地上爬起,巴不得趁機(jī)溜走,誰想當(dāng)電燈泡?
最近的商店在學(xué)校外,梅子先給自己買瓶冰水冷敷,休息了幾分鐘才不情愿地往回走。
“喂,姐姐,你等下?!?p> 走到校門口,聽到有人在喊,梅子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女孩正看著自己,梅子指著自己,問:“你喊我?”
女孩點頭,她梳了個大光明,滿頭扎著臟臟辮,還勾著五顏六色的彩線,活脫脫一個嘻哈少女。
“你知道午后時光咖啡館怎么走?”
午后時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梅子在腦海里仔細(xì)搜刮一遍,突然想起來了,咦,上次在學(xué)校東側(cè)門看到那楊彥時,他呆著的那家咖啡店可不就是叫午后時光?
“知道呀,就在東側(cè)門?!?p> 女孩顯然不知道東側(cè)門在哪,她拍著自己的大腦門一頓控訴,“這個南笙太大了,我每次打車來,司機(jī)都給我放不同的門,蒼天呀大地呀,我一個弱女子我怎么分得清東南西北?”
女孩說話有種小大人味道,梅子被她這模樣逗得忍俊不禁,自告奮勇道:“我?guī)闳グ?。?p> 女孩也毫不客氣,“那就請姐姐給我?guī)?。?p> 女孩是個自來熟,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姐姐,你也是南笙的?看起來不像呀,你是不是跳級呢?”
“我跟你說,我哥哥也在南笙,他超級厲害的,缺考了一門課都考進(jìn)來了?!?p> “對了,我叫楊涵,木易楊,涵養(yǎng)的涵,我今年十歲,跆拳道綠帶選手?!?p> “……”
像是為了配合頭頂?shù)霓p子,楊涵說話跟唱Rap似的。到了東側(cè)門,梅子指了指咖啡館,說:“到了。”
“bingo,就是這里,謝謝了,下次請你吃冰欺凌?!睏詈畋膩y跳,卻沒有進(jìn)咖啡館,而是跑到一旁的教職工小區(qū)去了。
梅子笑笑,還下次?怎么可能碰到?空頭支票。她正要回去,這時看到咖啡館門前貼著一則招聘信息,尋求兼職服務(wù)員,工作時間為周一至周五晚六點到九點。
大學(xué)學(xué)習(xí)壓力小,時間又充裕,晚上正好沒事,而且這家咖啡館就在學(xué)校門邊,距離近又安全,還可以掙一些零花錢,真是可遇不可求,梅子走了進(jìn)去。
回到宿舍樓附近時,童欣早已累癱,坐在地上揉著腳。
“陳少磊呢?”梅子遞給童欣一瓶水。
童欣扭曲著臉,指了指前方,道:“那不是?”
梅子順著童欣的視線看去,陳少磊正和一個短發(fā)女孩比拼,那女孩長地很高,身材十分矯健,看上去是個練家子,兩個人殺地難舍難分,不分高下,只見球忽疾忽緩,在空中晃來晃去。
原先在這打球的人現(xiàn)如今都圍著他們看。
終于,那女孩體力不行,接連丟了好幾個球,占了上風(fēng)的陳少磊突然卻像個無賴,把球拍往地上一擲,嚷嚷著:“不行了,累死我了,你們南莘的姑娘太厲害了!”他看到梅子回來了,叫喚著:“水,我的水呢?程冒煙,你想渴死我嗎?”
梅子立即狗腿一般跑過去,幫他老人家把瓶蓋擰開,把水遞到他嘴邊。他十分受用,仰頭灌下大半瓶,看樣子渴地不行,梅子有些愧疚,明知道他很渴,她還在路上晃悠。
短發(fā)女孩上前來,朝坐在地上的陳少磊伸手,道:“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有機(jī)會再較量?!?p> “是呀,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一旁的女生們附和著。
陳少磊摸著后腦勺,不知如何應(yīng)付,突然靈機(jī)一動,指著梅子,“這是我老鄉(xiāng),她知道我電話。”
聞言,女生們圍著梅子軟磨硬泡要號碼,陳少磊在一旁很是瀟灑地歇息、喝水。
童欣看不下去了,她一瘸一拐走了過來,沖陳少磊說:“少磊,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這聲“我們回去吧”說地極其曖昧,那些女生正想殺人,轉(zhuǎn)頭看到是童欣,集體失色,啞然無語,只能偷偷咬著耳朵。
“是新聞學(xué)院的童欣?!?p> “算了,都散了吧?!?p> 女生們灰溜溜走了,陳少磊突然明白童欣的殺傷力,他“哈哈”大笑起來,手掌直拍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