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中的一輪月盤,灑下無限清輝。
林約透過窗望著漆黑如墨的夜幕,偶爾還能看到幾抹絢麗的煙火光華。
不知為何,林約難以靜下心來。
輕輕搖了搖頭,林約站起身來走出自己的房間。
砰砰砰。
林約叩響白月瓷的房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砰砰砰。
林約加大力氣敲起房門,喊道:“瓷兒,你睡了嗎?”
“林約哥哥,我”屋子內(nèi)傳來白月瓷柔弱的聲音:“我睡了。”
林約眼睛微瞇,似乎是沒有料想到今晚白月瓷會睡得如此之早。
“瓷兒,你的聲音為何有氣無力的?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林約不放心的問道。
“沒有,林約哥哥。我只是累了?!卑自麓傻穆曇糇晕葑觾?nèi)傳出,雖要比剛才多了幾分力道,卻總是顯得有些勉強。
今夜是月屬中日,而且是一年之中月屬寒氣最為強烈之時。
天生寒脈,屬天地不幸,氣日不長。
體屬陰,氣屬寒。
寒侵體,萬般疼痛,尤自月屬中日更為嚴重。
林約顧不得再多,雙手靈氣匯聚強力推開緊緊關(guān)閉的房門,快步踏進。
房間內(nèi)未掌燈,顯得十分昏暗。林約只得憑著記憶向床榻走去。
所幸很快林約便看到模糊的床榻,床榻之上一名嬌瘦的身影蜷縮在軟被中。
林約坐到床邊,柔聲喊道:“瓷兒?!?p> 白月瓷轉(zhuǎn)過側(cè)臥著的瘦弱身體,看到林約時,露出她經(jīng)常性的柔柔笑容,說道:“林約哥哥,你怎么進來了?你是想要和瓷兒一起睡嗎?”
嘻嘻。
說到后面,白月瓷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
即使房間內(nèi)昏暗,林約還是看出了白月瓷笑容中的勉強。
林約伸出手掌覆在白月瓷精致的臉龐之上,入手處只覺得冰冷。
像是寒冰一般。
難怪自己的心總是靜不下來,難怪瓷兒下午開玩笑想要自己陪她睡,難怪傍晚瓷兒沒有陪他吃團圓飯。
可是,離石不是可以緩解寒癥痛苦嗎?
難道上官恬溪送的那枚離石是假的?
“瓷兒,那枚離石呢?”林約問道。
白月瓷從軟被中伸出自己的柔夷,一抹火紅色的光芒微微照亮床榻。
林約這才看清白月瓷煞白的面龐與發(fā)紫的嘴唇。
拿起那枚離石,陣陣溫?zé)崤偷臍庀㈨樦中倪M入體內(nèi),異常舒服。
離石是真的。
可為什么還會這樣痛苦?
林約將離石放回白月瓷冰涼的手心中,自己的溫暖手掌握緊那如寒冰的小手。
隨后林約將白月瓷抱起擁在懷中,軟被緊緊裹住她蜷縮顫抖的身子。
白月瓷靠在林約哥哥懷中,感受到自林約手掌上流轉(zhuǎn)的溫暖靈氣,心中暖暖,輕輕說道:“林約哥哥,你懷中真暖和?!?p> 懷中抱著佳人的身體,林約更能體會到什么叫寒侵體,萬般疼痛。
白月瓷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林約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同時兩只手掌中靈氣運轉(zhuǎn)想要透過白月瓷的玉手向她傳輸可以抵御寒氣的溫暖靈氣。
靈氣匯聚在林約手掌,隨后覆在白月瓷冰涼的手心中,卻無法進入白月瓷體內(nèi)。
靈氣無法入體!這是身體內(nèi)無靈根的表現(xiàn)。
林約看向白月瓷,發(fā)覺白月瓷也正望著他。白月瓷嘴唇微啟,柔弱的聲音響起:“林約哥哥,我”
話還未說完,林約便打斷她溫柔說道:“我不問,以后你在告訴我?!?p> 白月瓷輕輕點頭,隨后縮在林約胸膛。
林約終于明白白月瓷為何會如此痛苦。
因為她體內(nèi)沒有可以抵御寒氣的靈氣,也就是說她只能強自忍受著寒氣侵體的痛苦,卻毫無辦法。
如果沒有上官恬溪今日相送的這枚離石,她會更加痛苦。
林約不知道為何白月瓷體內(nèi)的靈根會消失不見,他也沒有想問的念頭……
靈氣無法進到白月瓷體內(nèi),林約只好換了一個方法。
體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漸漸轉(zhuǎn)變?yōu)榛饘傩缘撵`氣散發(fā)出熱度。
火屬性靈氣浮現(xiàn)在林約身體上,然后包裹著林約與白月瓷緊緊靠在一起的身體。
雖然體內(nèi)依舊是寒氣侵略著身體,但是白月瓷卻安心的睡了過去。
林約這般抱著白月瓷,靜靜望著她熟睡的模樣,不時轉(zhuǎn)換著體內(nèi)的靈氣。
不知幾個時辰過去,林約熬不住困意同樣睡了過去。
淡淡紅色的火屬性靈氣光芒在二人的身體表面流轉(zhuǎn)。
……
清晨還帶著夜晚殘留的寒意,東邊天際里一縷陽光斜刺里射了過來,晨霧似乎有些疏松,有些縹緲,漸漸的在移動,夜色積聚的霧,寒冷積聚的霾,在陽光的催促下,極不情愿的漸次的輕輕隱去。
迎龍閣頂層的房間內(nèi),白月瓷緩緩睜開閉著的眼眸,感受到后背上傳來的溫暖氣息,眼角彎彎。
她小心翼翼的自林約懷中轉(zhuǎn)過身,望著枕著床沿睡著的他,俏臉上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美麗笑容。
“林約哥哥,你還是和我一起睡覺了?!卑自麓梢婚_口竟然還是想著“一起睡覺”這件事。
暖陽升起,照耀在身體上,十分溫暖。
昨夜里的寒氣侵體就像是一場夢,卻不是噩夢,而是美麗的夢。
白月瓷輕輕笑著,將林約緩緩放倒在床榻上,為他蓋好軟被。
做完這些,白月瓷似乎是覺得時辰尚早,竟是脫掉外面衣裙,只著褻衣然后鉆到軟被中,再次窩在林約哥哥的懷中。
白月瓷在林約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便閉上那雙清澈好看的眸子枕在林約的胳膊上睡了過去。
林約并沒有晚起的習(xí)慣,一般是暖陽初起,林約便起床穿衣開始練笛修靈。
或是昨晚睡得太晚,又是懷中抱著一塊“寒冰”,靈氣消耗過多,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林約面容疲倦的睜開眼睛,只感覺懷中軟玉溫懷,不再有昨晚的冰冷觸感。
睡眼惺忪的林約一下子清醒過來,隨后發(fā)覺自己真的和白月瓷睡到了一起。
白月瓷的瓊鼻一張一合,溫?zé)岬暮粑鼩庀⒋蛟诹旨s的脖頸上,有些癢。
除此之外,林約那被白月瓷枕著的胳膊已經(jīng)酸麻。
令得林約更加不好意思的是,他發(fā)現(xiàn)白月瓷的睫毛輕輕眨動,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林約,透出一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