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衎回到石屋看見正在打掃廳堂的杜浮子,走過去:“幫我準(zhǔn)備兩人出行的藥,長期的?!?p> 杜浮子邊掃邊問:“長期的?你又要去哪里?”
“去我的家鄉(xiāng)看一看,很久沒有回去了,想回去看一看。”
“那誰和你一起去?”
“瞿菥?!?p> 杜浮子放下手中的掃帚:“她同意了?”
瞿衎沉默。
杜浮子繼續(xù)掃地:“她大概不愿意和你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吧,她從未去過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你帶著她也不方便,況且,你的家鄉(xiāng),她去干什么?!?p> 瞿衎看著桌上的茶盞,茶水泛起陣陣漣漪,平靜開口:“我想帶她出去看看,看看她沒看過的風(fēng)景,她不該一直困在這地方,她適合更廣闊的天地。”瞿衎知道自己沒告訴瞿菥和自己一起去拿那些東西,并且?guī)е黄鹑?,確實有些殘忍了,將來若是知道了,她該如何想這一程路!可是,真的很想帶她去看看,看看她從前沒有見過的風(fēng)景。
杜浮子放下掃帚直接出去了。
瞿衎輕輕呼了一口氣,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靜靜地看著門外的陽光
瞿菥此時正呆在后山的一棵巨大的白楊樹上,她靠在兩支樹杈之間,一只腿搭在樹上,另一只懸在空中晃蕩著,手里捧著杜浮子給她做的草莓干,一口一個,好不愜意。
一個童聲響起:“你又在偷吃什么?”
瞿菥把手里的包布裹起來,一把扔過去,換了個姿勢,看著遠(yuǎn)處的湖繼續(xù)沉默。
小聰接過她的零食,開心地吃了起來:“你又怎么了?成長的煩惱?”
瞿菥皺眉:“什么?”
小聰滿嘴都是草莓干:“成長的煩惱?你最近一直不開心,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嗎?你可以說出來,我?guī)湍銋⒅\參謀???”
瞿衎疑惑:“你比我還小,能幫我參謀什么?”
小聰從樹枝上走過去,拍著她的肩膀故作老成:“你這就不懂了吧,別看我年紀(jì)小,但是我看得多啊!看的多了,自然就能夠明白你們這些普通人的心思,快,說出來,讓我?guī)湍愕嗔康嗔浚 ?p> 瞿菥看著他一臉聽故事的表情,把他往旁邊推了推:“走開,我才不要告訴你,我連你是什么都不知道,這么不坦誠,我才不要和你分享我的煩惱?!?p> 小聰一臉可惜地跑到另外一枝樹椏上,看著遠(yuǎn)處的湖,吃完嘴里的草莓干吧了吧嘴:“浮子的手藝真好?!?p> 說完推了推瞿菥:“你下次讓他也給我做一些唄?!?p> “你直接問他要就是,干嘛要我?guī)湍阏f。”
小聰開心地坐下來:“因為只有你才能夠讓杜浮子做這些事??!”
瞿菥皺眉:“有嗎?他不是一直都幫大家做這些事情的嗎?”
“才不是!是因為你啊,因為你讓他做,他才做的!”
“真的嗎?”瞿菥很是疑惑。
小聰突然急了起來,在原地打轉(zhuǎn):“就是你啊,是因為你讓他做,他才做的,否則他不會做的!”
小聰突然說著自己急了起來,一個縱躍不見人影。
瞿菥低頭看了看,瞿衎正抬頭看著她,看到她低頭看過來,突然笑了起來,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了下去,將他描摹出一層溫柔的輪廓,瞿菥眨了眨眼睛,站起身縱躍而下,落在瞿衎面前,開口詢問:“怎么了?你找我?”
瞿衎點頭,緊緊地盯著她:“我要出趟遠(yuǎn)門,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瞿菥會意:“是去找能夠幫助鬼,額,你姐姐的東西嗎?”
瞿衎點頭。
瞿菥大手一揮:“好,去。”
“真的?”
瞿菥看著他有些激動過頭的樣子,笑:“真的啊,我不是答應(yīng)了你嗎?幫你的。”
“太好了!那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
瞿菥點頭,目送瞿衎很開心地離開,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等到晚上,大家共聚一堂,鬼媽媽也已經(jīng)醒了過來,坐在瞿衎右手邊。
瞿菥等著杜浮子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桌子,坐在自己的左邊:“開飯。”
主位的瞿铻沒有執(zhí)筷,瞿菥好奇:“師傅,開飯啦?!?p> 瞿铻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看著瞿衎不說話。
瞿衎開口:“我要和瞿菥出趟遠(yuǎn)門取些東西,大概數(shù)年之內(nèi)回不來。”
杜浮子放下筷子,看著瞿菥:“你同意去了?!?p> 瞿菥看著大家都放下筷子點了點,也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那我也去?!倍鸥∽娱_口。
“不行?!宾男b和瞿铻同時開口。
杜浮子冷哼:“我去可以照顧你們?!?p> 瞿菥感覺到飯桌上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小聲詢問:“你若去了,鬼媽媽怎么辦?”說完在大家的注視之下,明目張膽地夾了一筷子送進(jìn)了嘴里。
杜浮子看不下去,給她盛了飯菜,示意她先吃。
瞿菥用眼神對他表示感謝,毫不客氣地開吃,邊吃邊說:“不要緊的,又不是第一次出門,我們都出去過這么多次,又有什么關(guān)系,別緊張,我們會盡量快點兒回來的。”
瞿铻?zāi)闷鹂曜涌粗骸澳阃饩托?,路上要聽話,不要闖禍,不要擅自行動,遇到危險及時跑,不要看別人可憐就好心,有時候那也不是真的好心!”
瞿菥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
“女孩子不要聳肩!不雅觀!”瞿铻放下筷子,皺著眉頭很是生氣。
瞿菥開心地點點頭,繼續(xù)歡脫地吃著。
杜浮子看著食欲驚人的瞿菥:“你這樣能吃,出去吃什么?吃了上頓沒下頓,你能受得了嗎?”
瞿菥含著一口飯菜愣住,看著對面的瞿衎,用眼神詢問:“你不會不給我吃吧!”大有一種你如果不包伙食我就不去了的架勢。
瞿衎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就不能有點兒女孩子的樣子嗎?”
“她有沒有女孩子的樣子與你何干?”杜浮子不客氣地回過去。
瞿衎語塞,想要辯解,一旁的鬼媽媽按住他:“不如我去吧?!?p> “帶你一個病人去,萬一你路上犯病了怎么辦?”杜浮子不爽地說,但因為杜浮子的聲音偏低,所以即使很生氣地說著,也只是讓人覺得柔柔弱弱,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
瞿菥覺得自己吃得差不多飽了,面對這樣的爭吵,豪氣地開口:“我陪瞿衎去就可以了,你們好好看家,浮子你要照顧好師傅和鬼媽媽,當(dāng)然,你自己也要好好的,多做一些吃食留著等我回來?!?p> 杜浮子焦急:“可是!”
“別擔(dān)心啦,最多不也就三四年的光景嘛,別擔(dān)心,我會全須全尾的回來的!”說完拍了拍杜浮子的肩,沖著瞿铻行了個禮,就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一屋子吃不下飯的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瞿菥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想著第一次出這么遠(yuǎn)的地方要帶些什么,房門就被扣響。
鬼媽媽站在門口,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她,瞿菥笑了笑,拉著她進(jìn)了屋子。
“你要喝些什么嗎?”瞿菥看著自己桌上的一壺茶犯愁。
鬼媽媽搖了搖頭,向她比劃:謝謝你!
瞿菥笑著搖頭:“不用謝,你我,我們,都是鹿甍山的一份子??!所以自己人救自己人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不用道謝?!毕胫€是給她倒了一杯果茶,這是杜浮子放在她房間的,味道特別香,就是放了半天了,有些涼了。
鬼媽媽表示感謝:瞿菥,我,真的很感謝!
瞿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的,真的沒事!對了,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真名是什么啊?”
鬼媽媽笑著用水在桌上寫下:瓷若。
鬼媽媽又比劃道: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一直叫我鬼媽媽,我很喜歡這個稱呼!
瞿菥連忙搖手:“不行不行,以前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跟著山間的野樹野花們亂叫,現(xiàn)在我知道了,當(dāng)然就不能夠隨意了,更何況,你是瞿衎的姐姐,我如果叫媽媽的話,他豈不是平白無故地長了我一輩?那樣我不就不吃虧了,以后他讓我干什么,我都要聽他的,我才不要!”
鬼媽媽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看著她床上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比劃道:我來幫你吧。
瞿菥看了看床上的衣服:“第一次出遠(yuǎn)門,不知道要帶什么,鬼,瓷若,瓷若你知道要帶什么嗎?”
瓷若笑著坐過去幫瞿菥把衣物收拾好,她貼心地把衣服撫平:出門在外,你沒有輕便一點兒的衣服嗎?
“都在這里了,還需要什么樣輕便的衣服嗎?”瞿菥聽著鬼媽媽的話,很是疑惑,“大概是什么樣子的,我出去的時候再買一些吧。”
鬼媽媽從袖帶里取出一件柳芽兒綠色的騎裝:這是我做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把這個帶著吧,可以嗎?
瞿菥看著那件花紋精美,做功細(xì)致的騎裝,有些為難:“這件衣服看上去很是精致,是專門做誰的吧,直接給我是不是不太好?”
鬼媽媽搖頭:這是我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做的,沒有特地做給誰,既然你需要,你就帶著吧。
瞿菥看著鬼媽媽殷切的眼神,一時間不忍拒絕,只能點了點頭。
鬼媽媽很是開心,瞿菥看著那忙碌的身影,心下一陣空落落的,她趕忙轉(zhuǎn)身給自己找了點事做做,不想讓自己多想。
杜浮子站在絕頂?shù)奶一湎?,看著遠(yuǎn)處石屋的燈火闌珊,仿佛在下著什么決心。
一身紅衣服的小聰站在他的身后,百無聊奈地開口:“你到底有沒有事?。繘]事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大晚上的,也沒有什么表示就把人給叫出來了。”
杜浮子糾結(jié)開口:“我不想讓她離開這里,想護(hù)著她平安長大,可現(xiàn)在她要離開這里,卻不是回到她應(yīng)該去的地方,而是她想去的地方,我應(yīng)該告訴他們嗎?”
小聰瞇著眼:“你我只是負(fù)責(zé)她的安全,多余的事不需要你我操心。”
“那你怎么不去傳信?”
小聰詫異:“我一早就已經(jīng)把信傳了回去,當(dāng)著瞿铻的面,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沒有阻止。若是平常,他可是一丁點兒消息都不讓我傳出去,你說這瞿衎究竟要帶小菥姐姐去哪里?”
杜浮子回頭:“小菥姐姐?”
小聰點頭:“對啊,以我現(xiàn)在的外貌,當(dāng)然是喊姐姐了,難不成,我要喊她祖師奶奶!”
杜浮子轉(zhuǎn)身不再聽他絮叨:“可有回音?”
“尚未,寂人不在,傳信沒有這么快,最早也要等到明晚。”
說到這里,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排亮著光的石屋,心里很壓抑。
“算了,既然你已經(jīng)傳信了,我們就等著回音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小聰叮囑:“你要小心,我試探了很多次,她沒有蘇醒的跡象,但是你今天的表現(xiàn),我怕瞿衎會懷疑你?!?p> 杜浮子點點頭:“無礙,他忙著忽悠瞿菥陪他出去,沒有多余的心思關(guān)注我?!?p> 小聰認(rèn)真地看著他:“他再怎么也是狐犬狼一族的,還是小心為妙?!?p> “對了,那邊有'那個人'的消息嗎?”
小聰搖頭,心思重重地離開了。
杜浮子再次看向遠(yuǎn)處的石屋里的亮光,很是頭疼,他們也曾懷疑瞿衎是沈風(fēng)清,可就在他們懷疑的時候,狐犬狼一族傳來消息說,沈風(fēng)清好好地在狐犬狼一族呆著,哪里都沒有去,這才讓他們半信半疑地姑且認(rèn)為瞿衎不是沈風(fēng)清,他們也并沒有和沈風(fēng)清有接觸過,實在是無法分辨他究竟是不是,只能憑借猜測,但杜浮子現(xiàn)在的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遠(yuǎn)處的燭光依次熄滅,杜浮子站在絕頂?shù)母咛?,看著那里,旁邊的一株桃花樹郁郁蔥蔥。
瞿菥被瞿衎拉起來的時候,以為有人要來搶劫他們鹿甍山,她無奈地在半夢半醒中感慨,騙人的勾當(dāng)果然還是不能干的,這不,肯定就是以前上過當(dāng)?shù)娜藢こ饋砹恕?p> 直到瞿菥覺得臉上的風(fēng)著實有些凍得慌,這才紆尊降貴地睜開了自己的眼,這一看,可讓她嚇了一跳,她和瞿衎兩個人居然已經(jīng)離開了鹿甍山,出現(xiàn)在不知是什么地方的一處山坡上,她和瞿衎坐在一不知道什么東西的身上,兩邊的景色迅速地向身后飛奔而去。
瞿菥睜開眼找瞿衎,只能隱約看見一個白衣服的坐在前方在和什么人說話,可這大晚上的,他在和什么人說話?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瞿衎轉(zhuǎn)身問她:“你醒了?”
瞿菥點點頭:“你在和誰說話?”
瞿衎向她招招手:“來?!?p> 瞿菥起身理了理衣服,看了看滿天星光,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來了?!?p> 瞿菥走了一步,不知道踩在什么上面,滑溜溜的,稍不注意還容易滑倒,跌跌爬爬地走到瞿衎身邊,瞿衎笑著向她伸出手,瞿菥想了想,覺得還是安穩(wěn)些吧,抓住他的手,伸著頭朝前看去:“什么?你要給我看什么?”
“這就是你的小師姐?怎么看上去比你小這么多?”一道渾厚的聲音從瞿菥背后傳來,她嚇得一個轉(zhuǎn)彎,躲在瞿衎的身后探出頭:“誰!”
只見一個長著長長脖子的巨大鳥頭正盯著她發(fā)問,瞿菥不自覺地抓住瞿衎的胳臂,小聲地問:“這是誰???大半夜的要不要這么刺激?”
瞿衎沖著鳥頭擺了擺手:“你不要嚇到她,瞿菥,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無爰。這是我的小師姐,瞿菥?!?p> 瞿菥萬分不情愿地從瞿衎身后出來做禮:“在下瞿菥,有禮了!”
無爰將頭伸了過來,一只巨大的綠眼睛盯著瞿菥看了看,又朝著前方說了句:“人醒了,你們要看看嗎?”
兩聲鳥鳴后,無爰朝他們回禮后,朝著前方過去,不一會兒,兩只一模一樣的巨大鳥頭出現(xiàn)在瞿菥眼前,瞿菥心想這輩子沒有得罪過鳥什么東西的吧?
正在她發(fā)呆的時候,兩只鳥頭湊了過來,看著她,沖著瞿衎說道:“小子,你的這個師姐是個傻子嗎?”
瞿衎微笑:“確實有點兒?!?p> 瞿菥勉強著露出笑容,沖著瞿衎狠狠地瞪了一眼,看著兩只鳥頭,發(fā)現(xiàn),這兩只鳥頭跟剛剛的那一只又不一樣,剛剛的那一只是綠色的眸子,頭上有一個黃色的圓點,而這兩顆頭,一顆則是紫色的眸子藍(lán)色的圓點,另一顆則是紅色的眸子,黑色的圓點。
瞿菥走上前去,仔細(xì)地看了看,好奇地問:“我可以摸摸你們頭上那個圓圓的點點嗎?”
紅色眸子的那顆頭突然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在夜風(fēng)中傳的很遠(yuǎn),瞿菥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等到她的笑聲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對方,她則是笑道:“你還是第一個提出這個要求的,不過,這件事卻不是我們說了算。”她看著瞿衎,瞿衎微微點頭。她才大方地低下頭來,瞿菥開心地伸出手,輕輕地摸著她頭上的那個只有她巴掌大的黑色的圓點點,毛茸茸的觸感讓她不由地驚喜:“是軟的!”
她摸了摸圓點點周圍的毛卻是非常堅硬的,猶如鱗甲一樣。
“原來如此。”瞿菥笑,“你們是用頭戰(zhàn)斗嗎?可為何只有這里是柔軟的?這樣不是很容易就被攻擊到?”
瞿衎問她:“你覺得呢?”
“不知!”
瞿衎看著她滿眼的猜測與好奇,對這那頭點了點頭。
一道火紅的熱焰從她嘴中噴涌而出。
看著目瞪口呆的瞿菥,瞿衎開口:“明白了?”
瞿菥震驚地點頭:“以后絕對不得罪你了,惹不起惹不起?!?p> 瞿衎笑著擺擺手,兩顆頭就自己離開了,他看著瞿菥:“有什么想問的?”
瞿菥:“他們?nèi)齻€用一個名字?”
瞿衎笑:“當(dāng)然不是。第一位綠眸名無爰,是大哥,第二位紅眸名無昚,是二姐,第三位紫眸名無絜,他最小。大哥沉穩(wěn),二姐歡脫,無絜不愛說話。”
瞿菥:“你的朋友可真厲害,那我們現(xiàn)在算是坐在他們的身上嗎?”
“是的,他們鳥頭蛇身,可日行千里,不過我們不太能光明正大的在花草木的地界穿行,只好委屈你半夜起來了。”
看著瞿衎一臉抱歉的表情,瞿菥只能笑笑:“你真是太厲害了,認(rèn)識這么厲害的朋友?!?p> 瞿菥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巴掌按住了頭,拂開頭頂?shù)氖?,抱怨:“夸你你還不高興?!?p> 看著瞿衎默不作聲的樣子,瞿菥立刻警戒起來,四周張望,小聲道:“怎么了,驚動了什么人了嗎?”
瞿衎看著她,一言難盡地說:“我只是在思考,你的這個性子究竟隨了誰?”
瞿菥滿臉震驚:“難道我是你和師傅的私生女!”
前面的三個偷聽的頭???!
瞿菥看著瞿衎溫和的臉龐,小聲糾正:“難道是你和杜浮子的?”
瞿衎的手指咔擦作響,瞿菥很是為難地說:“總不可能是你在外面偷偷地和誰一夜激情之后,被別人拋棄了,然后獨自神傷,帶著瓷若姐姐,來到鹿甍山,悄悄地誕下了我!”
瞿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dāng)中,為自己顛沛流離的身世唏噓不已,背后的瞿衎逐漸靠近,一把勒住她的脖子:“顛沛流離?嗯?暗自神傷?嗯?我讓你神傷一會兒!”
瞿菥揮舞雙手:“救命,咳咳,救命??!我不說了!不說了!”
嬉戲打鬧的聲音撥動著月夜的清冷,月亮不再躲在云后沉睡,悄悄地探出頭,原本熟睡的林間也變得熱鬧起來,鳥兒們相伴應(yīng)和,蟲兒們出門遛彎兒,巨蛟穿梭而過掀起的風(fēng)帶著林間的樹葉翩翩起舞,那起舞的落葉不知打擾了誰的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