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蕭,你果然是對阿寧有企圖,才這么熱心?!卑⒃挥煞终f,已經(jīng)一拳過去?!鞍⒃?,不要!”戲還沒開拍,就把老板打了,這個后果,阿元是否想過?
葉紫蕭被打得栽倒在地,似乎才清醒過來?!霸趺戳耍俊彼幻魉缘貑?。我迅速將他扶起,連聲道歉。
“我們單獨談?wù)?。”阿元把我拉到一邊,“你等我一下?!彼氉宰叩胶舆?,似乎要與葉紫蕭來一場嚴肅的對話。
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但阿元似乎由慍怒慢慢平復(fù),而葉紫蕭始終真誠。
我知道阿元確實誤會了。葉紫蕭對我好,或許真的只是我與阿雅有些相似,而他,對我,根本沒有非分之想。
他們談完,葉紫蕭跟我道歉,說他認錯了人,所以才會冒犯我。我自然選擇原諒,并說這點小事,我并沒有放在心上。其實,我還是入了心的。我有種尋找真相的沖動,只是不知如何去打聽,畢竟這是老板的私事。
葉紫蕭走向停車場,開著他的座駕走了。我這才問阿元,他倆到底談了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他說,他曾經(jīng)有一個愛人,已經(jīng)去世一年多。他感覺她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他身邊,叫他的名字,和他聊天。剛剛,他把你當(dāng)成了她?!卑⒃届o地敘述。
“他一直都在叫阿雅?!蔽已a充,“他曾經(jīng)的愛人,應(yīng)該就是阿雅。只是不知,這個阿雅到底是誰。”
他如此陷入迷惘,應(yīng)是很愛很愛這個阿雅。只是紅顏薄命,竟然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我不禁對他,又有些同情和心疼起來。
“對這個我不感興趣,倒是你,”阿元抓住我的兩只胳膊,用了七分力,好疼,“你不會幻想要去做別人的替代品吧?”
此言一出,我瞬間炸了毛,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一把掙開他,罵了他一句:“你神經(jīng)??!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阿元沒有絲毫收斂,繼續(xù)嘴賤:“你推開我用這么大的力氣,剛剛怎么不掙開葉紫蕭?”他這是要秋后算賬啊。明明我也是受害者,是被動接受的那個人,他卻把罪責(zé)怪在我頭上。哪有他這樣不講理的?
“懶得理你?!蔽宜κ蛛x開。他愛怎樣就怎樣。每次他軸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我也不想白費力氣。他卻拉住了我,再問:“你剛剛叫葉紫蕭什么了?”
“這又有什么問題?”我反感道。他今天還真跟我杠上了。也是奇特,每次我什么都沒做,所有的麻煩事卻全都找上我??赡芪易詭д腥藚挼捏w質(zhì)。
“說!”阿元吼道。我被他吼得嚇了一跳,一把蹲下,就要哭出來。但他依目光炯炯地瞪著我,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
我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我叫的是“葉先生”。因為我覺得,在工作之外,我們是平等的。“葉總”固然好,但總有上下級的等級在。我并不想,在任何時候,我們都是這種等級關(guān)系。
“葉先生。”我冷冷地回答。我倒要看看,他還要發(fā)什么瘋。不過一個稱呼,至于這般斤斤計較嗎?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包容心呢?
“葉先生,叫得這么甜?”阿元諷刺地說。
我瞪了他一眼,不屑地罵了他一句“神經(jīng)病”,轉(zhuǎn)身便走。這樣的心情,還看什么景點?我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這個古怪的男人,眼里揉不得沙子,還不分青紅皂白。
他卻一把拉住我,“去哪里?”得了,還要控制我的行動自由嗎?“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沒好氣地回答。但他并沒有放過我,把我的手臂抓得緊緊的。
“以后離葉紫蕭遠點,聽到?jīng)]有?!”阿元威嚇道。我才不怕他。我一言不發(fā),也不動,隨他擰巴著臉。
也不知這樣僵持了多久,阿元順勢抱住我,輕柔地說:“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發(fā)瘋,要是再有這種情況,我會崩潰的?!?p> 聽他委曲求全的模樣,我立刻心軟。我把手撫上他的脖子,說:“好,我會盡量不跟他單獨在一起?!彼珱]有安全感,好似特別害怕我會離開他。
終于正式開機了,因為我是女主,戲份較多,幾乎每天都在忙碌。阿元有時在現(xiàn)場,有時窩在酒店寫稿。他不用擔(dān)心我拍出格的畫面,因為接吻有吻替或借位,而床戲,早就在看劇本的時候就被阿元刪了個精光。
而我,也確實是本色出演,不用演別人,只做自己。隨便一個表情,都是阿元筆下描述的樣子,一次性即過。別人或許以為,這是我的演技好,殊不知,是阿元觀察細致,照我的樣子描繪的。
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見導(dǎo)演絲毫沒有為難我,反而一反常態(tài),對我贊賞有加,不禁憤怒不已??稍偃绾尾粷M,他們也只能私下底過過嘴癮,動搖不了我分毫。
我說過,我要拿出自己的實力,讓他們無話可說。當(dāng)然,每個人不可能做到極致,毫無挑剔可言,所以,那些閑言碎語,還是時不時會傳入我的耳中。好在我如今內(nèi)心平靜,足夠強大,那些難聽的話,不過左耳進,右耳出,如風(fēng)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但某些不經(jīng)意的傷害,還是令我防不勝防。比如我的水杯里放了泥土,我的衣服被煙蒂燙了一個小洞,都是趁著我拍戲時做的小動作。雖然我也有經(jīng)紀人,但她不只管我一個人,阿元要寫稿,也不能時刻陪著我。每次我大吼,是誰干的,可沒有一個人出來承擔(dān)責(zé)任,也沒有誰舉報。對此,我頗為無奈。
有一次更過分?;瘖y師給我化妝,拉開抽屜的瞬間,一條花蛇鉆了出來。化妝師當(dāng)場嚇得跑開了,而我直接從座椅上跌倒。
“滾開!”我拿起隨手抓到的任何物件,向它擲去,可它僅有短暫的退縮,然后向我撲來?!熬让?!”我大叫。隔壁化妝間的易寒,聽到響聲,沖了過來。雖然蛇最后被抓起來了,也沒有毒,但我的腿還是被咬了一口。
得知消息的阿元,要求導(dǎo)演徹查此事。蛇為什么無緣無故會在抽屜里,絕對不是意外。到底是誰,對我如此仇恨?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