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曠玲玲所為?”葉紫蕭之所以這么說,是覺得以展妍的性子,即便有點張揚跋扈,但也不至于做這等陰損之事。哪怕真做了,怕也是曠玲玲指使的。
“可能性很大。”阿雅回憶道,“當初,她以我弟弟的性命相威脅,讓我給展妍讓位,我沒有答應?;蛟S覺得威脅行不通,便直接動起了這種心思?!?p> 想起當日曠玲玲的嘴臉,她憋著委屈,咬牙拒絕了。她打電話叫弟弟去外地躲一躲,卻在去家里的路上發(fā)生了車禍。
她還記得自己的慌亂,以及從心底涌起的恐懼,其實她是害怕的,害怕曠玲玲說到做到,傷害弟弟。
“對不起,阿雅?!比~紫蕭悲痛地抱緊阿雅,“我會想辦法從曠玲玲嘴里挖出真相。”
“我明明記得我踩了剎車,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減速?!卑⒀烹p手抱頭,閉上眼睛,努力回憶當日車禍現(xiàn)場??赡且荒?,在阿雅的刻意回避下,已經(jīng)印象模糊。三年多了,她只記得是剎車被人動過。
葉紫蕭把阿雅的手握緊,放在自己胸口,“阿雅,別想了,我會去找答案的”。
“紫蕭,”阿雅淚眼朦朧地問,“你知道我弟弟他們現(xiàn)在怎樣了嗎?”當初離開的時候,他才剛剛畢業(yè),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肩上的擔子更重。
“不用擔心,他一直在我手下做事。他很努力,也聰明,如今已是我的得力干將。當然,因為我們的這層關(guān)系,他也遭受了不少壓力。”
葉紫蕭擦干阿雅奔涌而出的淚水,輕柔地說,“你媽身體很好,精神也不錯,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社區(qū)里的廣場舞能手”。
“紫蕭,謝謝你,在我離開后,為我做這么多。”阿雅又哭又笑,還主動親了葉紫蕭一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p> 聽到這里,我對葉紫蕭刮目相看。除了對阿雅念念不忘,還把她的親人照顧得很好。他是真把他們當作自家人對待了。
“既然如此,那留在我身邊,可好?”葉紫蕭真誠地問。他做什么白日夢呢?歸根結(jié)底,這具軀體是我的好不好?就算阿雅想,我也不會允許。
“紫蕭,說什么呢,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卑⒀旁尞惖卣f。她以為他不過在開玩笑,卻又見他真誠的面孔,不似在說謊。
“怎么不可能?”他提高音調(diào),“只要你離開阮元,來到我身邊?!?p> 聽到這里,我再也無法坐視不理。憑什么?這是我的身體,應該由我做主,他憑什么指手畫腳?我央求阿雅給我?guī)追昼?,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她倒沒有阻止,讓我恢復自由身?!叭~紫蕭,你混蛋,你憑什么做我的主?”我一能控制身體,便狠狠地推開他,沒有防備的他,竟然直接從沙發(fā)上摔了下去。
“阿寧,”葉紫蕭沒有憤怒,反而賴坐在地上不起來,“要不我的建議你考慮一下?”他勾著嘴角,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撐著地面,十分欠揍的樣子。
“葉紫蕭,你聽清楚了,不可能!”我指著他,兩頰因為氣憤而有些燥熱,“你想得倒美,你想兩女侍二夫嗎?”虧他想得出來。
“哈哈,”葉紫蕭聽了我的話,笑得前俯后仰,好像我真的說了一個了不得的笑話,“在外人眼里,你和阿雅不過是一個人?!?p> “那在外人眼里,我和阿元才是一對?!蔽液桶⒃穷I證結(jié)了婚的,是合法夫妻,他倒真會異想天開,“這具身體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敝匾氖虑檎f三遍。
“在一起了可以分手,結(jié)婚了也可以離婚,那有什么?”葉紫蕭依然不依不饒,極力勸我。我覺得與這種人講道理,就是浪費口水。
“你等著。”我跑到陽臺找衣叉,可惜是遙控衣架,沒有。我又跑房間、廚房,硬是沒有找到一件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
我把心一橫,在廚房摸出一把菜刀,手在顫抖,嘴里卻硬氣:“葉紫蕭,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不介意兩敗俱傷!”
看到我摸出菜刀,葉紫蕭也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做著安撫的動作,“阿寧,我開玩笑的,你放下”。不過,我也來不及做些什么,阿雅已經(jīng)控制住我,嚇得將手里的刀直接扔到了地上。
葉紫蕭機靈地將菜刀撿起,放回廚房,又把廚房門鎖上。
“阿雅,你就是心慈手軟。你看你看中的男人,這是什么人品,自私又自大?!蔽冶г沟?。原來葉紫蕭這么沒有道德觀念。想阿雅陪在他身邊,便要拆散我與阿元。
“紫蕭,你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阿雅也不相信他是一個這樣的人,可是她剛剛聽到了,也看到了。
“阿雅,我跟阿寧開玩笑的,沒想到他那么暴躁?!睂χ鴤卸鴥?yōu)雅的阿雅,他也變得溫潤如玉,“我確實想把你留在身邊,但我也知道這不現(xiàn)實。”
我在心里嗤之以鼻,他就是試探我,如果我愿意,他也就順水推舟,想盡辦法,讓我跟著他,如果實在不愿,就說是開玩笑。葉紫蕭,我真是看透你了。
“我就知道。”阿雅竟然相信了他說的話。愛一個人,便相信他的一切,包括謊言。善良的男人,或許會因為這種信任而更加疼惜女人;可若是有心欺騙,指不定心里怎么得意。
在我眼里,葉紫蕭就是后者。但從他對待阿雅的家人來看,他又不是那種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人。一時之間,我也摸不清他的性子。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阿雅,你先去房間躲一下?!比~紫蕭有幾分緊張,神情皆是警惕?!耙灿锌赡苁前⒃!卑⒀胚M房間之前,告訴葉紫蕭自己的猜測。
靠著房門,阿雅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不過,這里隔音效果還不錯,門口的聲音聽不真切。不過很快,他們進了客廳。
“阿寧呢?”阿元幾乎是用吼的。我聽出了他的聲音。阿雅開門走了出去,果見阿元氣呼呼地站在客廳,雙手叉腰,四處張望。
當看到阿雅的一瞬,他氣更大了,對著葉紫蕭吼道:“你不是說阿寧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