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阿雅的溫柔、才華,也喜歡阿寧的活潑、樂觀?!彼o靜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跑向前,對著他就是一頓打。
“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對阿雅的背叛!”我真想好好地教訓(xùn)他一頓,可是最后我已沒有力氣?!澳氵@是腳踩兩只船!”他難道沒有意識到這是有違道德的嗎?
“我沒有騙你,這就是我的心意?!比~紫蕭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天讓你們合在一起,就是為了彌補(bǔ)我的缺憾。我相信,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既然它把你安排到我身邊,不就是要我好好抓住嗎?”
“所以,你嫌阿元礙眼,要把他一腳踢開,甚至借沈玥之手,要他的命?”他的目的就是得到我,踢開阿元,是嗎?反正有他父親在,盛天總裁的位置最后還是他的,他也不怕這一點(diǎn)小波折。我抽開自己的手,瞪著他。
“我沒有!”葉紫蕭堅決否認(rèn),“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去開車撞你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要她這輩子都待在監(jiān)獄,而不是聽你的,放她一馬?!?p> “我什么時候——”那個瘋女人,我何必放她一馬,可是我突然想起,在陳思羽的事情上,我曾經(jīng)勸過他,放了沈玥。該放的時候不放,不該放的時候卻放了,他跟我天生有仇嗎?
“你神經(jīng)病啊,她都要?dú)⑷肆?,還放了她?”我詞窮了,不知該怎么罵他,才能發(fā)泄我心中的憤恨,就像一拳打碎了一塊嫩豆腐,無奈又沒成就感。
“對不起,”葉紫蕭有些愧疚地對我說,“阮元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他早點(diǎn)醒來。”
他知道阮元受傷昏迷了,那他應(yīng)該也知道我現(xiàn)在多么無助,像條流浪狗一樣,可他這個始作俑者還忍心阻攔我見他?這就是他所謂的愛?男人在大局面前,女人從來就微不足道。
“你不必假惺惺了,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阿雅,更別想得到我!”我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不要再耍手段了,即便我還活著,我也不會對他動心。
“阿寧,為什么你一點(diǎn)機(jī)會也不肯給我?”葉紫蕭眼睛猩紅,鼻翼也泛紅了,雨水順著頭發(fā)、臉頰,一直往下流,他的身形也有些搖晃。
“第一,我不喜歡不坦誠的人,對我耍心機(jī)的人;第二,我已經(jīng)死了,阿雅也死了,你別浪費(fèi)精力了。”我拒絕得夠明顯了吧,他應(yīng)該會放棄了吧?
“只要你還站在我面前,我就不會放棄!”葉紫蕭堅決地說。這才是真正的葉紫蕭吧,困難面前不低頭,得不到也要堅持。他不知道這樣做毫無意義嗎?
“我說了,我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得到一個死人又有什么意義呢?”我不知道要如何勸說一個一根筋的人。他絕對陷入魔怔了。
“對我而言,有意義?!比~紫蕭還是固執(zhí)地堅持,“你不用拿這話哄我,一個人死了,怎么可能還活著站在我面前?!彼€是不相信,我與阿雅現(xiàn)在都只是一個鬼魂。
“葉紫蕭,你也是一個瘋子!”所有人都瘋了,不是愛情的瘋子,就是權(quán)力和金錢的瘋子。我也是一個瘋子,竟然跟一個瘋子說了這么久的話。
對于他,我也是無語。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走人算了,反正我要的答案已經(jīng)得到,而他,我也看清了。
只是,在我轉(zhuǎn)身離開的下一秒,葉紫蕭終于支持不住,倒在了雨泊中。原本躲在門口看戲的人,全都沖了過來,一陣手忙腳亂,他被帶走了。
我依然站在雨中,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不知是心疼,還是難過,抑或無奈。能被人喜歡,本是一件開心的事,可為什么我會覺得那么窒息,那么心力交瘁。
“阿雅,你怎么看?”我問??吹饺~紫蕭這樣,不知阿雅是如何想的。
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對其他女人表白了,心里應(yīng)該是酸澀的吧?也不知她會不會恨我?而剛剛,她也沒有強(qiáng)行代替我,與葉紫蕭來一場對話。
“他喜歡你,也屬正常?!卑⒀虐胩觳呕貜?fù)我。我有些詫異,她這么快就接受現(xiàn)實(shí)了?她不反抗掙扎一下嗎?或者罵我一頓也好?!澳悴攀撬硐氲念愋??!?p> “應(yīng)該是我倆的結(jié)合,才是他理想的類型吧。”剛才他自己都說了,喜歡阿雅的溫柔和才華,喜歡我的活潑和樂觀。
“或許吧。以前他總說我太懦弱,沒有防人之心,所以才屢遭傷害。而受了傷,又無力反抗,只能找他哭訴?!卑⒀艧o奈地一笑,“而你,堅強(qiáng)勇敢,不會那么容易被欺負(fù),欺負(fù)了也能報復(fù)回來,這才是他欣賞的樣子?!?p> 但那又怎樣呢?阿元才是我的愛人,我的夫君,我今生都不想辜負(fù)的人。他只能算我生命中的過客,一個影響重大的人。
“阿雅,他還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葉紫蕭嗎?”我好奇地問。
從她之前的敘述,葉紫蕭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沒有不良嗜好,也不好女色,努力又認(rèn)真,執(zhí)著而果敢,愛她也是愛到骨子里,唯一的不好就是自帶桃花,總有女人湊上來,像蒼蠅一樣,趕也趕不盡。
“從前的他,多少有些壓抑,如今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天性也就釋放了,而多少也是形勢所迫,讓他變了。”阿雅十分平靜地說。她好像已經(jīng)接受葉紫蕭的轉(zhuǎn)變,毫不驚訝,甚至還為他辯護(hù)。
“你不恨我嗎?”我直白地問。怎么說,我也是搶走她男人的人,她就一點(diǎn)兒也不怨恨我、怪我嗎?
“恨一個和我同樣可憐的人嗎?”阿雅傷感地說。而聽到她這話,我又忍不住蹲下,痛哭起來。
曾有句詩叫“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倆,可不就是“天涯淪落人”,甚至更慘,同是孤魂野鬼,寄居此地。
“唉。”阿雅嘆息一聲,占據(jù)我的身體,帶著我回酒店了。
睡了一覺,從無邊蔓延的惆悵情緒中解放出來,準(zhǔn)備出門偷偷去看阿元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到訪,令我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