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江白天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晚上卻睡得格外的安穩(wěn)。
五點多的時候,適江習(xí)慣性地醒了過來。
洗手間里已經(jīng)亮了燈,有人在刷牙,似乎發(fā)現(xiàn)適江醒了,她吐掉了口中的泡沫?!翱禳c刷牙吧,我們等會還要值班呢?!?p> 適江這才想起,今天早上是自己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昨晚兩點多才睡,醒來后竟然沒覺得困乏,適江只能理解為初來乍到的興奮感在作祟。
塘清對于自己的搭檔,昨晚竟然和別人一起去玩了而感到氣憤。全宿舍四個人,三個人都出去浪了,就只留她一個。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排擠,忽視。
不高興!
她此時還不知道酒店昨晚發(fā)生的事。
適江沒能體會到搭檔眼神里蘊含的復(fù)雜情感,趕忙開始洗漱。結(jié)果打理完后,自己的搭檔還沒換好鞋。
“你不化妝嗎?”塘清對著鏡子,正在畫著眉毛。
適江看著搭檔的動作,笑了笑:“以后再說吧。”
在孤兒院的時候,既沒有這種條件,也沒有這種功夫,更沒有那種氛圍。
“???那可不行哦,我們做前臺的,面子很重要的。客人進(jìn)來開房入住,很多時候接觸到的就只有前臺而已?!碧燎迥弥脊P,頗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
“所以我們的形象很重要,這可不是單純地為了我們自己,也是為了酒店?!?p> 適江覺得搭檔說得也有道理,但是也只聽聽而已。院長離開的時候,除了一臺二手紅米,就只給了她兩百塊錢而已。
看著塘清小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適江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去考慮那么多了。況且,昨天梁哥也沒有跟她說,上班要化妝這件事。
“你該不會,不會化妝吧?”塘清終于畫好了眉毛。
“算是吧。”適江含蓄地表達(dá)道。
塘清看了看表,“那不行,來,坐過來?!?p> 雖然惱氣舍友們的行為,不過她還是按捺不住樂于助人的心啊,或許只是單純地喜歡化妝。
適江推辭再三,最后還是被迫,畫了眉毛,眼影,眼線。
用塘清的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其他地方不化可以,眼睛是一定要化的。”
這就是適江第一次化妝的經(jīng)過,雖然有著不情愿,別扭。但是效果起碼是好的,適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到。
“還不錯吧?”塘清收拾好自己的裝備,得意地說道:“我跟你說,就我這技術(shù),到外面開店都綽綽有余了。我也就是沒有本錢,不然哪里需要在這里做前臺。”
適江只能附和地笑著,眉毛被刮去了一些,有點涼涼的,她想要去摸摸,有怕會蹭花那畫好的眉毛。
又是一個新奇的體驗,她心想。
之后適江開始慢慢地適應(yīng)酒店的生活,舍友們都很友善,相處也很融洽,梁哥很忙,并不總能見到。
塘清在知道618的事情后,說著什么“誤會了,誤會了”堅持每天為自己化妝,并表示會一直持續(xù)到她學(xué)會她的技術(shù),擁有自己的裝備為止。
適江還是會時不時想起,孤兒院的事情,想著能回去看看。每當(dāng)這時候,她就會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肩膀的小人和人們的霧團(tuán)上。
她在沒有遇到過黑色霧氣的人,上次的事件被確認(rèn)為意外,死因是突發(fā)心臟病。據(jù)說吃了一些來路不明的某功能藥丸。
她每晚睡覺都會自動進(jìn)入到那個白茫茫的空間,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每次她醒來的時候,都很精神。
一直趴在她肩頭睡覺的小人也有了變化。一次,適江把她從肩膀上拿下來,捧到手掌上時,她的眼皮動了動,似乎要睜開眼睛,不過嘗試了兩次之后,就放棄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適江很是興奮,因為那意味著這個小家伙,是個活物,并不是一尊雕塑。
這個小東西在趴在她身上的時候,不管她做什么彎腰,跑動這些動作,都不受影響。仿佛長在適江身上一般。
但是如果適江用手去拿,她又很輕易就能拿起來。
對了,她開始看書,那是院長交代過的事情,她一直都記在心上。
看的第一本書是《霸道總裁愛上我》,不對,拿錯書了,那是塘清看的。她看的應(yīng)該是這本《攝影從入門到放棄》。
她用那臺紅米手機練習(xí),拍的多是空無一人的走廊,和樓梯。
“你說這月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塘清無聊地翻著報紙。
前臺旁邊有一個報紙架,每天都會更新,供需要的客人取閱。
紅月一直沒有消失,自兩周前突然出現(xiàn)后,月亮就一直沒有變回來。
初時大家覺得新奇,慢慢地有人開始恐慌。紅月在影視作品里多半會跟血聯(lián)系起來,代表了恐怖,血腥。
“你聽聽,”臨近深夜,又是淡季,酒店沒什么客人,塘清干脆看起了報紙,看到有有趣的新聞便會讀給適江聽。
“昨日,其磨區(qū)一年輕男子聲稱自己獲得了血月的力量,只用一根拇指做俯臥撐,最后骨折。”
“還有還有……一天主教教徒聲稱,血月是上帝對人類近年來,毫無節(jié)制地破壞生態(tài)而降下的警告。”
“誒,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塘清睜著大大地眼睛,期待地問道。
“多半是向神懺悔什么的吧?!边m江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其實她的內(nèi)心比誰都在意那些,看上去就像是胡編亂造的消息,因為她身上就發(fā)生了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bingo,為祈求上帝的寬恕,該教徒在天臺長跪一夜,感染風(fēng)寒入院?!碧燎謇^續(xù)播報著那些新聞。
“我覺得,你以后不開美容院,倒是可以試試去電視臺給人播報新聞。”適江裝作不在意地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是吧。裝電視臺,裝電視臺,歡迎大家收看新聞三十分,下面是新聞簡訊……”塘清學(xué)著主持人的播音腔,有模有樣地播起了新聞。
適江快速地瀏覽這報紙的內(nèi)容,濾去明顯是報社編造的搞笑新聞,目光落在了一條火災(zāi)新聞上。
“最近惠城好像很多火災(zāi)?。俊?p> 適江將最近火災(zāi)的報道都挑了出來,疑惑地看了起來。